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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爷一心只想着逃跑,语调打颤:“我……我不知道……”
“砰!”随着一声巨响,原本还大开的城门,此时却被关了上去,开关城门的机关启动了!
湘儿眼神一凛,机关在城上角楼之中,看来那狗官是逃到城墙上去了。哼,他以为他这样能阻止什么吗?克扣百姓灾粮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自己的下场!狼心狗肺的东西,就算她不是御史,只是个普通的东齐百姓,也断不能姑息这个人!撇下师爷,她跃下马背,疾步朝城墙而去。
师爷才松了口气,却蓦然发现,不知何时,身边已围满了一群人。那些平日受尽打压的百姓,此刻全愤然地盯着他,步步紧逼。师爷满脸惧意,平日的威风早已烟消云散。
湘儿一上城楼,就见朱茂自言自语:“把城门关了,看你们怎么进来!”嘿嘿笑了两声,他趴在城墙边缘,贼兮兮地关注着城下的局势。
湘儿秀眉紧蹙,厉声喝道:“朱茂!”
冷不防的厉喝,将朱茂惊得够呛,他颤颤巍巍回过头来,难道是攻进来了?可当瞧清对方的形貌,便立刻面露不屑:“叫什么?本官的名字也是你叫的?想挨板子吗?”
湘儿几步上前,手腕一个巧劲就将他压制在城墙之上。朱茂猝不及防,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几乎就要摔下墙去,官帽已沿着墙壁滚落下去。甫一着地,就被铁蹄一阵践踏。
瞧着那场景,朱茂骇得冷汗都出来了。湘儿一方面将他死死按住,另一方面又拽紧他衣襟,不至于让他真掉落下去。
朱茂本就长得肉肥,平时又没练过什么拳脚功夫,整个人都软趴趴的。现在处于这种态势,他心里更是吓得慌,只死死拽住湘儿的手,不让她把自己推下去:“我……我是朝廷命官,你不能杀我!快……把我放了!”语气明显打颤,他不断扭动着身体,试图挣脱她的钳制。
湘儿怒从中来:“放了你?扣下灾粮的时候,杀害村民的时候,你怎么就没想过放了他们?”
朱茂愣神片刻,不解道:“不就是扣了灾粮,杀了个把村民吗?又不是害到你头上去了,你咋呼个什么劲?”
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湘儿愈发怒了,手指城墙下:“你好好看看,这些人的血是为谁流的?满嘴混账话,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朱茂忙抓住她的手,急道:“别!村民死了几批出不得大问题,可我这州牧就只有一个,你不能杀了我这朝廷命官。”见她不为所动,他复道:“对了,我……我把灾粮分你,一人一半……”
一脸的无所谓,仿佛是在说再平常不过的事情。百姓的性命在他眼中,卑贱甚于蝼蚁。
杏眸渐渐转冷,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真是丑恶至极!拽住他衣襟的手掐得死紧,她不敢相信,这么个人,这么个人居然是一州州牧!分明是猪狗不如!她怒得咬牙切齿,若不是有意克制,她很有可能会把他给扔下去,任马蹄践踏而死。难道他看不见吗?看不见身首异处的豫州守军,看不见无端罹祸的豫州百姓,看不见卷入战争的衮州驻军?!他的眼睛是瞎的吗?!
朱茂见她没有反应,复道:“我……我再给你几个村子,上缴的赋税全归你,这样总行了吧?”
“大旱成这样,你还在想着征收赋税吗?”怒至极点,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将药液尽数倒入他嘴中,复又将他甩至地上,眸光冷冽道:“豫州州牧朱茂,毁乱纲纪,不尊圣德,扣灾粮,害百姓,伤御史,兴兵作乱,谎报政况,罪行罄竹难书。我以御史台下辖监察御史之身份,将你移交洛城,由东西二台进行会审。”
朱茂被强行灌下莫名的液体,不过片刻,就觉得头昏眼花,耳听她冷然之言,他只来得及看清她手里的令牌,“御史”二字另他惊然,却是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看着地上昏厥之人,她冷哼一声:“你没有资格死在我手上。”是的,这种人,没有资格。
转首看向战场,烟尘弥漫,双方竭力厮杀,战局混乱不堪。士兵的尸体堆叠在一起,血肉模糊,不少村民来不及撤退,也惨遭兵戈的蹂躏。抓着石栏的手愈发用力,必须终止这场战争!看着城下之人,她高声喊道:“不要再打了!大家快停下来!”
喊声消散于空中,却抵达不了战场。士兵们杀红了眼,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暗暗握拳,她嗓子几乎要喊道咯血:“一切都是朱茂的阴谋!请不要再打了!立刻停下来!”
同样的,她的喊声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握拳砸向石栏,有什么办法,有什么办法可以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只要片刻就好,那样她的话就能传达出去了!
就在她束手无策的时候,空中忽闻鹰击长空之声,穿透力之强,有甚于军用号角,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彼时,他们方才注意到,有人在大声呼喊着什么。
湘儿声嘶力竭:“请立刻停止这场战争!一切都是朱茂的阴谋!看清楚你们面前的人!不是敌人,是东齐的百姓!是东齐的兵士!手足相残,同胞屠戮,这场战争毫无意义!请停止吧!不要再作无谓的牺牲!”扫视全场,她目光肃然。
听着她的话,窦威凝眸沉思,片刻后,缓缓收了兵器。衮州士兵由他起头,也纷纷垂手于身侧。豫州的守军见对方主动熄战,早无战意的他们也放下了武器。局势,在一步一步得到控制。众人的脸上、身上均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血污,却无一例外地看着城上之人。
看着这场面,湘儿露出坚定的目光,作着最后的宣判:“战争,已经结束了!”
是的,已经结束了。
晨曦之中,她高立城墙,肩上是金色巨鹰,铮铮气魄有着压倒一切的力量,让人无法质疑。
士兵们,放下了武器。
翌日
豫州开仓放粮,全州百姓都候于州牧府外,发粮之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湘儿里里外外帮忙,才得了空闲,便忙不迭地给自己斟上杯茶。才喝上一口,就见窦威进屋而来。
一见到她,他便开门见山:“豫州一事已经了结,我今日也该回了。”
湘儿搁下茶盏,有礼道:“大人公事繁忙,不敢妄加挽留,还望一路畅达,平安抵达衮州。另,也请代我向州牧大人道一声谢。”
窦威看她一眼,笑道:“圣上,是位明君吗?”他长期任职于衮州,未有幸能面见圣颜。
湘儿愣神片刻,继而答道:“不敢擅加评论,只是,他的努力,我能够感受得到。”正因为有所体会,所以才想要帮他,希望能看到他实现自己的抱负。
窦威笑了笑,古来明君皆有贤臣相伴,或许东齐的将来会是另一番境地。
三日后,湘儿和燕青辞行。豫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九庄会暂任州牧一职,整顿灾后情况。他们则需要尽快带回朱茂,交由御史台,并进宫向皇上述职。
行在路上,湘儿慨叹:“没想到州牧也会有此种人,看来朝廷的任人制度还不够完善。”
燕青笑道:“凡事总有疏漏,能像我家老爷子那样的,实在不多。”
湘儿疑惑:“老爷子?是指令尊吗?”
燕青笑道:“燕州州牧,我的恩师,一个顽固的老头子。不过虽然顽固,却很厉害……”
两人就这么策马徐行,边走边聊。后面的马车里,塞了五花大绑的朱茂,嘴里是成团的棉花。
☆、相思引
洛城,司马府
厅室内,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懒怠地靠在软枕上,听着下属的禀报。手中搓着两颗翡翠玉珠,他闭目凝思,忽而开口:“弃了吧。”
下属单膝跪地,恭谨问道:“是在路上动手吗?”
男子倦乏地打了个呵欠:“嗯,做得干净些。”
不过片刻,屋内便只剩男子一人,似睡似醒地靠在软榻上,手中搓着玉珠,兀自呓语:“真是没用啊……”
东齐皇宫
湘儿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那明黄的床幔,她愣神许久,这里是……?试图回忆起什么,突然,她惊得坐起身来,不料牵动身上伤口,疼得蹙眉低呼。不行,现在不是喊疼的时候,她得先把事情告诉皇上!在回洛城的路上,她和燕青遭遇了埋伏,虽拼死一搏,奈何寡不敌众……等等,她记得自己是晕倒在途中的,怎么现在……瞧着屋内熟悉的摆设,这里分明是乾元殿,她怎么会在这儿?看向身上,伤口已做过处理,衣服也已换成雪白的绸衣,她到底昏睡了多久?
花蓉一走进内殿,就见她准备下床,几步上前,他将她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