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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盘打得那么响，盘算了很久的吧？有没算算会怎么倒霉？”门口传来的声音，接话的是魏槿。这边话音才落下，魏槿人就己经到了魏大人的面前，瞪着他，嘴角还挂着难以捉摸的笑。
魏大人一个激灵，一口茶水呛在了嘴里，“卟”得一声吐出了老远，条件反射似的跳了起来，愣了愣神，才胡乱的伸袖抹了把嘴，走上前几步，故做轻松的在魏槿的肩头拍了拍，赔笑道，“呃，嘿嘿，槿儿回来了啊，我，”转脸伸手往魏柯身上一指，“我正和柯儿闲扯呢，没说。啥也没说。你又去北城了哦，辛，辛苦吧？”
“哦，”魏槿往后稍退，略略点了点头，答道，“还好，不算辛苦。”
魏柯则接过下人奉上的茶水，亲手端了给魏槿，讨好的笑着。“哥哥，来，喝些茶，累了一天，早，早些回房歇吧！”
魏槿点头接过，一口饮尽，递回茶盏，转脸伸手对魏大人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们继续聊，甭客气。刚不是说到。…谁要倒什么霉了，说来我也听听。”
“咳，”魏大人作势清清嗓，然后努力绽了一个无辜的笑容，搓了搓手又挠头，半天才答道，“没事，没事，也就是……闲扯。”
“你没事。那我可说了。”魏槿的脸上忽然笑容散尽，冷峻严肃的目光在魏大人和魏柯身上打了个转，最后又落在魏大人脸上，然后勾勾唇，冷笑，“说吧，你俩，谁的主意？”
“什。什么主意？”魏大人有些结巴，紧张的给魏柯做了个眼神，示意他接话。
魏柯可不想找打，眨眨眼，转开目光，只当作没见着魏大人的暗示。
又等了一会儿，魏槿不耐。皱眉道，“不是说要用结亲换姚家的切花水配方么？这么聪明的主意。是你们俩谁的脑袋里想出来的？还是，都有份儿？怎么。刚才不是说得挺欢，这会，不说了？”
魏槿说这话时的脸色平和，让人看不出喜怒。魏柯与魏大人交换了个眼神，又咽了口口水，壮着胆，赔着笑，道，“啊，这事儿啊，哥哥知道了？是爹爹和我商量着办的。哥哥的消息还真灵通。早上才送的八字呢，也不知合不合的。原想着哥哥事忙，不让哥哥为这小事费心，咱们也就商量着办了。想等媒婆合好了送来，再说与哥哥知呢。”
“哦，所以这事儿是真的？”魏槿带着笑，点了点头，斜睨着魏大人，“这么说，我还得谢你俩了？为我的小事儿，这么费心？”
“谢，谢什么？这是应该的。”魏大人愣了愣，脸上的肥肉抖了几抖，终于挤出了个悲天悯人的表情，一手捶胸道，“槿儿啊，你得体谅为父的一番苦心啊。你可是不知道啊，自从柯儿结了一门好亲，我是日日不能安睡，愧疚难安。你是魏家长，对咱们魏家又是劳苦功高，你也不小了，该找个女人来心疼你。再说了，你娘若还在世……”
魏大人的话还没说完，魏槿忽然一声怒吼，“别提我娘，你不配！”
“好，好，我不提，不提。”魏大人忙着改口，悄悄的往魏槿脸上瞧了一眼，见他还站着，脸上虽有些不悦，但并没有暴怒的表情，便接着又说了下去，“你早该结亲了。我寻思了好久，想订的是姚家的嫡长女，我打听过了，论样貌，论学识，那都是拔尖儿的。所以才……做主，找媒人先合个八字看看。这事儿……你的意思呢？”
“你都送八字合了，这时才问我的意思，晚不晚点？还有，爹爹，貌似您还漏了最重要的一点，”魏槿的嘴角挂着讥笑看向魏大人，“这场结亲，还能带来爹爹要的切花水配方，对吧？”
“那，那也只是，顺带着的。”魏大人笑得有些讪讪的，涨红了脸，面色就显得更加黝黑。他不自然的吸了吸鼻，才答道，“我给姚家的好处也不好啊，就换个切花配方，他不吃亏！况，况且，你若是不喜欢，怕惹人口舌，只要你中意，那切花水配水不要也无所谓，我魏家，也不缺这个！”魏大人此时的表情还算真诚，作为父亲，他倒还是真希望魏槿好的。
“是啊，哥哥，”魏柯忙适时的插上句话，为魏大人佐证，“爹爹就常跟我说，他对不起你，为了魏家，耽误你结亲。你就听爹一回吧？那姚四姑娘，我偷偷去瞧过的，长得真是没话说，比周家姑娘，可漂亮多了去了！真的，哥哥。”
魏槿瞪他一眼，又瞟了一眼魏大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的事儿，我心里有数。你俩，别闲操那份心。明儿就去找媒婆，让去跟姚家说，就说……八字不合，说些好话，这事儿就算完了。记着别把事儿闹大，于人姑娘名声不好，无谓让姚家也闹心。还有你，”魏槿一指魏柯，皱眉道，“这都快七月，婚期近了，更要注意着自己的品行，没事就去花田，不准再去乱七八糟的地儿瞎混，稍有些不好的传到周家，又是一场事。”
说完，魏槿便不再多说，转身往屋里去了。
魏大人和魏柯面对面的眨了眨眼，呆了呆，看着魏槿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边。过了好一会儿，魏柯忽然抬手往魏槿离去的方向一指，吐舌笑道，“这样就算完了？今儿哥哥怎么这么好说话？”
魏大人转头看看，走回座位，又让下人换了壶热茶进来，才点头奇道，“说的是，原以为要费好一番唇舌呢。这样，算什么意思？我早些想好的话，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的，一句也没用上。”
“是呢，”魏柯歪了脑袋想想，挠了挠头，才又道，“爹，你注意没，哥哥说话的时候，是带着笑的，是吧？我没看错吧？”魏柯伸出两指，往自己脸上一划拉，比出个笑的样，“那种，不象是生气时的冷笑，象是很高兴的笑。”
魏大人细想想，点头，“你这样说，我倒也觉得，难怪我觉得他今日看上去不大一样。他明明听见咱俩的话儿了，我问他辛苦不，他居然还回我说，还好，不算辛苦。要换在平日，这种事儿他要是知道了，第一句就该吼我，”魏大人学了个魏槿横鼻竖眼睛的表情，脖一伸，大吼，“还不说！”然后又长叹了口气，自我嘲弄的笑笑，“是吧？这小，倒象他是我老似的。”
魏柯努着嘴，点了点头，沉思。忽然手指一伸，几乎是和魏大人同时笑着喊了出声，“有戏！”
才说完，魏大人又收了笑，苦着脸摇头，“也不对。那是什么意思，八字不合？不让把事儿闹大，于人姑娘名声不好？不让姚家闹心，这是为姚家着想的意思？”
魏柯也想不明白，试探着说道，“那意思……是不是，哥哥也想跟姚家结亲？不好意思说？”
魏大人皱眉看他一眼，没有回答，接着两人都陷入沉思。忽然，魏大人一拍大腿，一手指着魏柯，大笑道，“我明白了！明白了！那小，是看中姚家哪个姑娘了！肯定不是这个四姑娘，不然不会让说八字不合。你紧着去打听打听，除了这个四姑娘，姚家应该还有几个姑娘的，好象是三个还四个？时间久了，我记不清。这事儿也不急于一时，你去探听一下，姚家姑娘们人品，样貌如何，谁最出众的，咱们再去探探你哥的口风。”
“是这话。爹爹高见。”魏柯也眉开眼笑的点头，“我倒是知道，姚家除了这嫡长女的四姑娘，还有个六姑娘，也到了出阁的年纪，呃，还有个庶出的三姑娘，啊，爹，你知道的，被周家休回的那个，长相是里面最拔尖儿的。别的，好象没了。”
“哎，这不可能。”魏大人摆了摆手，“不会是那个，除了那个休回的。槿儿那么高的心性儿，周家都不要了，有什么理由给槿儿看中？不会，不会，换别个。”
“那就是六姑娘？”魏柯皱眉沉思，“模样儿我倒没见过，不知如何。只知道是正室嫡出的，模样儿也不应该会差。”
魏大人点头，“你去细打听打听，看哪个姑娘模样儿最出，呃，还有，姚家二爷的，我记得，姚二爷家也有姑娘，顺便着一起打听清楚，叫什么名儿，多大年纪，品貌如何。”
“姚二爷家的？”魏柯有些迟疑，“那未必就能换到配方了。”
魏大人摆摆手，“哎，那个是小事。什么配方，有最好，没有也就罢了。再多的银，也换不来你哥舒心，只要他中意，配方什么的，无所谓。你去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