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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一时间京都城内众人哗然,盛极一时经历两朝的隆平候府就此成为民众茶余饭后的一场谈资。
抄家之日,隆平候府门外围满看热闹的人,而主办此次抄家的官员,谁也不曾想到,但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的霍然是沂王轩辕澈。
“放开,放开我。”
女子尖利的嗓音像敲起的破锣一样,一路叫嚣着向前。待经过轩辕澈身边时,猛的挣脱身侧侍卫的束缚,“扑通”一声跪在了轩辕澈身前。
“王爷,冤枉啊,冤枉,民女不是张家之人,不是。”
“大胆,尽敢冒犯王爷。”
一声喝斥,侍卫拿了明晃晃的刀逼了上来。
苏夕蓉还想再动,那明晃晃的刀已经架上了她的脖子,使得她不敢贸然而动,只得焦急的看向轩辕澈,嘶声道:“王爷,民女要见王妃。”
轩辕澈撩眼扫了眼面如土色惊惧到绝望的苏夕蓉一眼,对一侧侍立的鱼肠道:“去,请了王妃过来。”
“是,王爷。”
鱼肠退下,不多时便护着苏慕云走了上前。
苏夕蓉一见苏慕云,“嗷”一声,便要扑上去。
“大胆。”
又是一声历喝,脖子间的刀锋渗出透骨的凛冽,使得苏夕蓉步子一顿,站在了原地。
“慕云,慕云,你听我,我是冤枉的,你要救我,我们是姐妹是亲人啊!”
轩辕澈走到苏慕云身边探手扶了苏慕云的腰身,冷眼看着颠狂的苏夕蓉。
“你去跟我娘,跟苏家上上下下,几十口人吧。”
苏夕蓉眼见得苏慕云撇过了头,再不看她一眼,由不得便脚下一软,整个人像烂泥般无力的瘫软下去。
眼见得苏夕蓉被侍卫拖了下去,苏慕云长舒了口气,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想却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像刀一般朝她刮来。她不由自主的抬头迎向那道目光。
在对上那怨恨似毒蛇一样的眸子时,苏慕云缓缓的勾起了唇角,给了对方一个优雅温婉的笑。
“你别得意!”
“我有什么好得意的?”苏慕云目光如冰的看了张宁馨道:“一切只不过是因果报应,你又有什么好怨恨的,你为一己私情害了那么多人命,如今这般却是太便宜你。”
“哼!”张宁馨撇了脸,目光幽幽的瞪了高远湛蓝的天空,冷冷一笑道:“苏慕云,你装什么假清高呢?若不是我,你能当上这沂王妃?若不是我,你能有今日这繁华似锦的日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指不定你心里怎么高兴呢!”
“呸,别拿你那肮脏龌龊的心思来揣度别人,你当人人都似你一般,良心被狗吃了。”双福霍然一步站到了张宁馨跟前,手指点了张宁馨的脸前,鄙夷的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吧,你害了自己的亲兄长,还害了这一百三十六口无辜的人,你这样的人,就是将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猪狗不如的东西,由得你到我跟前来猖狂。”张宁馨勃然色变。
双福冷冷一笑,指了她道:“我呸,你才是猪狗不如,你是猪狗都是对它们的侮辱,猪狗也比你强。”
张宁馨何曾被人这样当面羞辱过,一时间脸孔涨得通红,皎好的脸也渐近扭曲,便在她欲待发作时,轩辕澈却是开口了。
“押下去。”
“是。”
侍卫上前押了张宁馨便往前走。
“苏慕云,你以为你赢了吗?”张宁馨不甘的挣扎着,嘶声喊道:“苏慕云,你会有报应的,你一定会有报应的,我等着看你怎么倒霉……哈哈哈……”
尖利的笑声渐渐远去。
轩辕澈蹙了眉头,使了个眼色给鱼肠,鱼肠点了点头,悄然的退了下去。
“累了吗?”轩辕澈扶了苏慕云,轻声道:“累了,便回王府歇着吧。”
苏慕云点了点头,她原本不打算来,但思及屈死的双亲,还是来了。三天后,张广嗣,张宁馨午门问斩,一切便该尘埃落定。
此刻听了轩辕澈关心的询问,苏慕云迎了他轻声道:“我先回去,你此间事了,也早些回府吧,想来,你领印北下也没多久了,有些该准备的东西也要着手准备。”
轩辕澈点了点头,喊了红绡上前吩咐道:“送王妃回府。”
“是,王爷。”
苏慕云上了来时的轿,一行人缓缓的往回走。
这边厢,张府众人被一一押走,轩辕澈抬首朝皇宫的方向看去,略作沉吟后,唤过一侧的随侍官员,将这边的事交于他,自己则打马朝皇宫而去。
……
大牢内,张宁馨目光空洞的坐于角落一侧。耳边是苏夕蓉一声接一声凄历的嘶喊声,“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别喊了!”
苏夕蓉话声一顿,稍倾却是猛的回转身子,朝张宁馨扑了过去,“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了我。”
眼见得苏夕蓉扑过来,张宁馨一个侧身,避过苏夕蓉,苏夕蓉脚下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跌倒在张宁馨身侧。与此同时,张宁馨霍然翻身,压制住苏夕蓉。
抡开了左右两手,不要命的朝苏夕蓉脸上扇去。不多时,苏夕蓉便被她打得眼冒金星,脸也肿了,唇角也撕裂了,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
“住手,干什么呢。”
一声喝斥,牢门“哐当”一声,被打开,杂乱的步子声过后,张宁馨被一双有力的手掀翻过去,扯着扔到了一边。
她霍然抬头,猩红了眼睛看过去。
“看什么看,给我老实点。”
衙婆抬脚便朝张宁馨踹了过去,一脚踹在张宁馨的心窝上,张宁馨立时便出了一身冷汗,捂了胸口躺在地上像条死鱼一样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喘过气来的苏夕蓉便在一侧发出夜枭一般嘶哑的笑声。
“笑什么笑,”衙婆瞪了苏夕蓉一眼,凶恶的道:“再不老实,让你也偿偿味道。”
苏夕蓉立刻便没了声音。
这边厢,张宁馨缓过了那阵痛,吃力的抬起头,双目圆瞪的盯了衙婆。
衙婆冷冷一笑,上前俯身,捏了张宁馨的下颌,冷言冷语的道:“看什么看,还以为你是候府大姐啊?”
那粗糙的指甲泛着乌黑的光泽的手直令张宁馨作呕,她想要撇过头,可那衙婆是专司这女牢刑犯的,看似随意的一捏,却是足以令张宁馨痛不欲生。
张宁馨一撇之下不曾挣脱,再对上衙婆时,便身子一僵,面容涨红,痛得眼泪滚滚,喉间嗬嗬作响,却挣扎不得。
“你得罪谁不好,为何偏要得罪沂王爷呢?”衙婆嘴中“啧啧”作响,浑浊的三角眼里滑过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
张宁馨瞪了她,吱吱唔唔的挣扎着。
便在这时,衙婆的手一松,对外道:“提进来吧。”
尚不曾看到那进来的人,鼻子下便是一股令人做呕的恶臭味,直熏得牢中的人头晕眼涨。
不多时,便看到两个身材瘦弱的老妪一前一后走了进来,前者是手里拿了一个竹制的长勺,后者却是手里提了一个漆黑肮脏的木桶,那臭味便是从那木桶散发出来的。
张宁馨惊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忘记了下颌的痛疼,懵然的道:“你们要干什么?”
衙婆呵呵笑了数声,一字一句道:“不干什么,沂王爷嫌你的嘴太臭,让老身帮你好好洗洗嘴。”
话落,自袖中摸了两个红枣出来,一左一右的塞了鼻孔,又抽了一块白色的帕子,系在脸上。
一切妥当后,才示意提桶的老妪道:“打开吧。”
那老妪便揭开了那木桶的盖子,瞬间牢房里便弥漫起浓浓的恶臭味。而那木桶里,竟是满满一桶粪便。
张宁馨瞬间明白这些人的意图,一瞬间,疯了一样跳了起来,四处躲闪着,“不,不……”
衙婆呵呵笑了道:“大姐,你昔日偿尽这世间美味,老婆子没别的招待你,好在这东西却也是独一无二的,是老身特意为大姐寻来的,还请大姐好生品味。”
“不,我不要,不……”张宁馨上跳下蹿着,挣扎着想要逃离。然,衙婆一个眼色,那两个看似年迈的老妪,一双鸡爪一样的手却是抓得张宁馨动弹不得。
“不要,求你……不要……”张宁馨拼命的挣扎着,摇头,眼泪落了一脸。
“你现在知道求人了?”衙婆森冷一笑,淡漠的道:“早前怎的便那般嘴硬呢?都识时务者为俊杰,却没见过你这般见了棺材还不落泪的。”
话落,上前拿了那竹勺便在粪桶中搅了起来,续而装了满满一勺粪便对老妪喝道:“撑开她的嘴。”
老妪探手自怀中取出一个打通的竹筒不由分的便塞进了张宁馨的嘴里,下一刻衙婆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