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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怀疑那孩子的坚定,就如没有人会不惊叹于皇城的壮丽。
一般国都皇城因为种种原因,甚少会建于海岸之地。但是这个皇朝的开拓者原是草原牧民,当年自大漠率领强悍大军所向披靡,直来深入中原,直驱沿海之地,被这片无尽的宝蓝色所迷惑,再加上俊秀温柔的海上男儿,最后在群臣反对之下决定定都此地。
这座洁白如玉的皇城经过近百年的建设,从此昂然屹立在海岸的峭壁上,环视众生,宏伟中透出无尽的霸气,让每一代储君在汹涌的波涛拍岸声中成长。
每一个进宫面圣的人都得先走过一道临海大坝,再骄横跋扈的人,在这条长道之上,也必会为其气势所折。然而京中新贵姚英,纵然按着宫廷规定,得下车徒步,但她雍容自在,步履轻盈敏健。在她身旁同行的少年貌美温婉,配上姚英略见阴柔的身段,就如一对初放萌动的香花。大家都认出那位少年是随姚英四处走动的那两个狎童的其中一人,这样说来,传闻连皇帝也好奇那对艳名远播的少年也该是不假了,不然胆敢带这样的男子入宫,就算是姚英,也是太过。
毕竟今天是帝子澈的大日子,让那种不端庄的男子进出宫廷,叫百姓知道了,必会传得难听。好些守旧派的一系对姚英的行径不以为然,虽然最保持的人都不得不承认那少年着实长得不错,甚至连出名顽固的礼部大臣也在悄悄偷问,为何不见那对少年之中的另一个。
可惜没有人敢上前跟姚英寒暄打探,于是对于另一位少年的下落始终成谜。
因为帝子汶的要求,进宫贺寿的臣民在午后刚过就开始陆续进宫,那位叫人啼笑皆非的帝子甚至亲自坐镇嘉庆宫的宫门,审视每位宾客带来的贺礼可符合他那高贵的门槛,也不理男子要安顺的规矩,把帝子不得随便抛头露面的习惯放诸脑后。
只见一位位贵客,乘兴而来,差不多都败兴而归。这位帝子汶年纪也不大,又是男儿,叫人真不明白为何会如此见识多广目光精准。不论是大川名山所出的千年人参五色灵芝,还是藩镇上贡的民间精品大师书画,又或是夜明珠金刚钻,这位帝子汶都能道出来历或是其精妙之处,而且一脸无聊的样子,就差在没打出呵欠。还好他尚明白为人之道,对于位高权重的几位大臣长老所送之礼,也会略赞几句,然后放她们进宫,不过当中有几分真诚,就别去细说了。
终于到姚英来到宫门,不愧是近来火红的一位,只见帝子汶立时扬起灿烂微笑,还不成体统地朝她身旁少年抛了个媚眼…
“姚大人赏面对来,本宫先代皇兄感谢。可是本宫向来情理分明,还是得请姚大人贺礼先惠。”这帝子汶话是跟姚英说,但身子却是朝少年那边倾,“今天为何只有子滔弟弟相陪姚大人?那个叫本宫朝也思,暮也想,让人柔肠更寸断的那个小鬼呢?”
姚英轻咳,“子滔,殿下跟你开玩笑了,该是我们待慢了殿下,还不快呈上薄礼?”
少年默不作声,把背上的长套解下来,双手奉给帝子汶,顺道把这向他身上靠的家伙撞开几分。
相争
杨汶满有兴致地看着小胖子拿出这用上好织锦造成的长套,长约三尺,比手臂略幼一点。
小胖子依照礼仪,恭敬万分地单膝跪下,双手奉上给杨汶。
“美人弟弟可不用如此大礼,以后我们都情同姐…该死,情同兄弟了,也别再分尊卑上下,”杨汶笑嘻嘻地伸亲手扶起小胖子,顺便接过那份礼物,“要是该那人知道我欺负你,我可也不好过,看样子,他疼你疼得要紧呢。”
小胖子对着这位死心不息的大少爷,尽显他在众花坊中学回来的本领,不着痕迹地甩开他,面泛微笑,目光冰冷,“他疼我?殿下的意思是我疼他吧?”
听到小胖子的回答,杨汶不知为何笑得更是开怀,“对对对,本宫错了,是子滔疼他才对。我们以后再详谈。倒是姚大人这次要赏皇兄什么珍宝呢?也不介意让本宫开眼界吧?”
也不理英娘反应,杨汶边说边打开那华美的长套,连在附近等着入宫的好几十人也屏息以待,伸长脖子好瞧瞧姚大人出手如何。
杨汶看到长套中的东西,不由自主地微楞,那是一把华美精致的长剑。以美玉精铜为饰,长剑比一般女人装佩的略重,显是为男人而准备。然而在这女子当家的之地,没有男子会佩剑,就算有,也不会是尊如帝子之辈,偏偏这把长剑精美得只有贵族皇室之士才担当得起。就算正式参军的男子也只有短剑装饰,上阵都是大刀或是弓弩,至于起义的乱党则只有山村野夫凑合打造的粗糙武器,也说不上是刀是剑。这刻姚英为帝子送上长剑,其意味可圈可点。剑再名贵也不过是寻常物,但以之赠与帝子,则确实可以说得上新奇,众人虽然为这举动惊疑,但也不得不赞叹姚英的心思,这下杨汶可再挑剔什么了。
杨汶把剑轻轻从剑鞘抽出,他对兵器认识有限,但那刀锋闪出寒光,外行人也看出这不是无用的装饰品。凝视这杀人的工具,杨汶不禁为这精铸上品可惜,被那个杨澈得到是浪费了。利剑该授与名仕,而杨澈只会退缩回避,匍伏在权力和伦理之下。虽然他们的父亲一直在培植反抗朝廷的势力,但比起杨汶的勇往直前,杨澈就显得犹疑。明明是男子,杨汶不明白杨澈为什么肯妥协,为什么甘于屈服于女人之下。杨澈说皇帝始终是他们的娘亲,就算不理君臣之道,他也无法完全无视人子之责,说到底,皇帝也没有作过什么对不起他们兄弟的事,自己反是欠她生育养护之恩。杨汶记得自己当时忍不住冷笑,他是这样回答的,“生养之恩?把我们当成工具一样生下来,能利用就尽情利用,不能利用就丢弃一旁,这样还算有恩?更何况谁要被她生出来?!我可没有要她被生下来!”杨澈的回答是一记重拳,说要打醒杨汶这疯子。杨汶是疯子,对,他早就自知自己疯了,在这个疯了的世界中,不是他疯掉就是被世界压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杨汶宁可疯掉。
当杨汶还在沉醉在这精剑的锋芒之中,忽然自宫中自远而近传来阵阵扰攘杂乱的人声。杨汶挑起了眉,回头看是谁那样没规矩。在他意料之中,看到是摆脱侍从,急步冲上来,上气不接下气的杨澈。
身穿繁重的礼服的杨澈一脸因跑动而通红,他不理在场的众人向自己行礼,只细意检视他想再见的人。
杨汶再不快也勉强微笑,“皇兄可是在宫中等得急了,非要亲自出来看看有什么礼物才心安可是?”
杨澈看了一巡,把目光停在垂首为礼的姚英身上,口中仍应酬杨汶,“皇弟的手下把本宫照顾得无微不至,本宫也得来专诚来道谢才是。”
“再细心还是疏忽了,”杨汶轻咳,杨澈身后那几名待从都在震动,“皇兄,这位就是姚大人。听说皇兄已经受过姚大人的照顾可是?”
杨澈不耐烦再跟自己的弟弟虚伪,“他在哪里?”
“皇兄说谁?”杨汶懒洋洋的,把手上的剑交给手下收好,转向姚英,“姚大人见笑了,皇兄是今天的主角,多少有点紧张,他平常可是严谨守礼的,不会随便自己跑出来跟众位女士打交道。”
姚英以笑回答,杨汶也要宣告她的贺礼过关了,杨澈却拉着他走到一旁,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他到底在哪里?”
“你说谁?”没有了其他观众,杨汶的声音立时如冰,“哦,我知道了,你在说我的未过门的伴侣吧?”
“杨汶,你少在我面前讨便宜,谁是你的未过门的人?”杨澈比他更冷,“父上早就把那不知所谓的婚约给退了。”
“哼,上头的确是禁了我跟他的婚约,只是难道杨浩云又容你跟他了?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少用杨浩云来压我!”杨汶尽量低声,免得惹人注意,“杨澈不是最循规蹈矩的吗?老师的乖宝宝,什么时候打算连伦常也不理了?”
“你!”杨澈气极,“谁跟你说我不理伦常?!”
“那你还要见他?意为如何?”杨汶讪笑,“打算上演兄友弟恭啊?真是如此,让我做你的对手就好,何用牵扯到他?”
“你!你又为了什么把他收起来?!别忘记你跟我一样立场!”
“一样立场?”杨汶笑起来,“杨澈你真可爱。我什么时候曾经把规矩祖训放在眼内?别把龟缩在角落的你拿来跟我比!你连我的指头也及不上,活该你痛苦得每晚辗转反侧,仍然不敢再向前多走一步。”
“我明明当众求他跟我回去,把定婚的牌子也拿出来!是他舍我而去!”
“杨澈你是白痴不是?”杨汶看着这人,真不敢相信他也是在这庭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