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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大姐,你真的这么恨我吗?”君望喃喃自语。
“阿望?是阿望吗?”房子走出来的人影向君望跑过来。
君望忍住拔足逃跑的冲动,看了半晌,“小胖子?”
“你终于到了,阿望,路上可有受伤?”小胖抓住君望的手猛摇。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造梦对不对?”君望迷惑,“你不是在镖局里当小掌柜吗?”
“大姐担心你会怕,所以着我来了。”小胖笑说,家中知道这小霸王弱点的只有他跟涂慧两人。
“小胖子,这里怎么会是义庄?!”君望两生人,最怕鬼怪灵异的了…
男儿
君望努力不去回想杨浩云的说话,因为不知为什么他的话会叫自己那颗早就老掉了的心酸痛。
“君望不能跟澈儿一起。”
很好,自己本来就是要拒绝吧?
小胖子拉着君望走,“早几辈以前,近京发生了不少战役,不少南方人都客死异乡。所以有心的乡里才在这样建义庄,让同乡得以回籍安葬。不过这些年日子平安,义庄也没往日那么常用,反是多了同乡在此落脚,也跟旅馆差不多了。”
随久别重逢的小胖子走,君望的心思还是无法安定下来,加上身处自己最没办法的鬼魅之地,完全无法思考,“啊!”
小胖子笑着推走僵硬的君望,“偶尔还是有客人的,你当作没看见就好了嘛。”
因为君望是有自己死亡记忆的人吗?他自少就对鬼故事之类完全不行,当天还曾硬生生被吓得昏了过去,记得阿三说过只有那时的君望才有“男孩子的样子”。
君望让跟来的人都回到浩云那里去,当下只剩下他和小胖子两人。义庄除了有停放死人的房间,另外大半都成了像祠堂的地方,一群上了年纪有点地位的妇女正在大声讨论。见他们两个男孩单独行动,不禁投去奇怪的目光。还好立时就有像主事的妇人上前接待,让两人不受打扰地回到小胖子的房间。
君望看了看小胖子的行装,“你在路上改装为女子?”
小胖子赔笑,“那样比较方便。”
他知道君望不高兴,虽然君望自己也得男扮女装才能随镖队成行,但他一向不容许小胖子受委屈,对于改装什么的,总是不高兴。收到消息,知道他会今天过来,小胖子才急忙换回男装去见他。
君望其实也知道当下不是发少爷脾气的时候,于是不再深究。“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吗?我们可是穷得连旅舍也住不起了?”
小胖子笑起来,“你也别用话来诳我,我可不是再会被你弄得团团转的小不点了。”
还是以前那个小笨蛋可爱啊,君望抿嘴,“也不用选这个阴风阵阵的地方吧?你又不是不知我最讨厌这些有的没的。”
“这里南方人多,我们混在里面没那么显眼,谁让你的京腔子还是没学好,跑出去就明幌幌的跟人表白说自己是外省人一样。”
“哼,我跟着姓杨的进京,要盯上我的人早就盯上,这下才掩饰有什么用。”
“送你回来那位老爷设了布置,暂时还可以瞒过其他人的耳目。”
君望听着小胖子说明,心中想的却是,那些其他人可包括杨澈?“你怎么也来了?一个男孩上路这样危险,而且你又特别笨。”
“谁让你在外出事,其他人带回去的消息,一次比一次可怕,”小胖子瞪着这小少爷,“怎么了?嫁不出去所以心情不好?那杨汶是什么人?”
君望咬着唇答不出来,只靠到让自己心安的小胖子身上,他不要再想关于杨姓那一笔了。“在家中的时候,我以为你再也不要理我了,又不说又不笑,现在却会得来欺负我。
小胖子抱着同年的君望到榻上坐好,“你又瘦了?怎么老长不高?你这样子下去,不用改装也像女儿家了。”
“我才十二岁,要长高的日子多着。”君望不许小胖子离开,“快给我从实招来,当天在镖局中发生了什么事?”
小胖子看着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小东西,彼此也在拚命保护对方,“早些日子,有人跟我商量,说有家大户想找个干净的男孩当童养媳,刚好看中在镖局当跑腿的我,就派人来问了几次。”
君望瞪圆了眼,“对方是男的?女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野得通街走,镖局被人搬空了你也不会知,”小胖子没好气,“那对象是女的,因为家中是刚富起来的,想找品性纯良的男孩留在家中,好让那位小姐定下心性发展生意,据说是小姐本人看过我,觉得还顺眼,三番四次派了人来问。”
君望不高兴,像是有人要来抢自己的东西,把小胖子抱得更紧,“涂大姐那里怎么说?”
“我俩是寄居的,人家还该说什么?也许心里庆幸能早日放下我这包袱了。”小胖子由得君望赖在自己身上,“我也问过了,对方家世清白,真的过了门,也是衣食无忧。”
“这所谓童养媳根本就是奴隶黑子!”君望生气,“过门之后,从此就归属妻家,连大门也不给出,就是留在家中每天等那女人宠幸!这样的衣食无忧跟被养着的猪有什么差别?!”
小胖子抱着激动的君望,“谁让我们是男孩子?这已经很好的出路了。”
君望挣扎着,“留在镖局当掌柜不好吗?至少还可以自食其力,不用看人脸色做人!”
“你明明如斯聪明,却还是天真至此?”小胖子怜惜地看着君望,“以前我们还小,其他人也就容我们蒙混过去。只是年纪渐长,一个男子又如何抛头露脸,在正当商家中当掌柜?”
“是不是涂大姐说话?小胖子,我们可以另觅名主…”
“不是。”小胖子叹气,君望那只大眼睛总也看不见现实的痛苦,“涂大姐人很好,对我们也仁至义尽,即使我们是男的也公平对待,照顾有加。”
“那不就行了?!”君望真的不知道小胖子在吃苦,不然他拼了命也要保护他最亲的人。
“可是我不能拖累她,你想想,一个男人当掌柜,就算镖局中的人不说话,上门的客人会怎样想?”
“谁有什么说话,我就去摆平谁!”
“用得着说话吗?”小胖子苦笑,“只要冷冷看你一眼,然后永不光顾就是了,谁还耐烦与一个男人啰唆。世道如此,一个男人除了入赘大户还能有个名份,堂堂正正的,也就没其他出路了。”
君望无言,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些,身为男子太理所当然的自由自在了,这些只有古时女姓才会遇到的问题,他想也没有想过。
小胖子不忍见君望沮丧的模样,打起精神笑着说,“不然我们兄弟就许了华街大哥的邀请,下海当小倌吧,反正他求我们也不只一天了。”
“我会好好保护你的。”君望痛心。
“所以我不是推了那门亲事,来陪你鬼混了吗?”
再访
小胖子去准备吃的,留下君望一人在素净的房中休息。君望看着自己幼嫩的双手,十二岁在这个世界中是立志的年龄了,自己从来都打算游戏人间的懒散,是不是也该改变了?
以往靠着大人的庇荫,自得其乐地胡作非为,以后呢?
一个男子在这世道中可以干什么?难道就真的找户好人家当赘婿,然后在悠长岁月中等待妻子的恩宠?命数差一点的,就跟其他男子明争暗斗,耍手段以得专宠,然后沾沾自喜以为大杀四方,得道升仙。
不然就浪荡江湖,自以为是地兴波作浪,终日捣蛋为乐?可惜别说武艺,自己连保护自身的能力也没有,更惶论要照顾小胖子。
在商场上扬名立万翻云覆雨?一来没有那个能力,再来以男人的身份也实在勉强。
以前的世界中,作为一个男人多少都有名成利就的压力,为免被人以为不思长进,都得努力向上。然而当落到这个无法前进的地方,自由之余却难耐失落之情,要再试一次少年人的彷徨,原来,得到选择的机会不一定让人欣悦。
“君望在想什么?”
君望差点被吓得心脏破裂,“韦…韦当家?”
韦敬洛看着脸色比雪还苍白的孩子,不由得心疼,“吓着你了?”
还好是个认识的人,如果一张不相识的脸孔突然在这义庄的客房中出现,君望保证自己会立时昏过去,按着急跳不止的心脏,君望什么都说不出来,就瞪着韦敬洛不语。
看得韦敬洛也心跳,还好这汉子不再年轻鲁莽,才能忍手留孩子一个安宁,就定定的看着君望。
好不容易再找到自己声音的君望,“韦当家是怎样寻到来的?”难道临水小筑出了什么事?
韦敬洛微笑,“即使君望再次不辞而别,我还是会追到天涯海角的。”
要是连在京中没有人脉的韦当家也可以找到自己,那在京中长大的人呢?“韦当家别跟君望说笑,我是真心想要知道。”
看到君望有几分着急,敬洛只得从实招来,“多得有人指点迷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