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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兰看着塞到自己手里的绿莹莹的镯子,面色不改,微微弯腰:“谢主子赏赐,这本来就是奴婢该做的,不敢当主子谬赞。”
挥挥手让她下去,程秋转头看着婉容似笑非笑:“我说,你是该好好跟着明兰学学了。”
“明兰姐姐做事滴水不漏,确实是个妙人。”婉容见她赏给明兰镯子,也不见恼,倒是露出些不好意思来,“我还有很多要跟着她学呢。”
程秋漫不经心的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叫她姐姐了?”
“主子,你别说,”婉容丝毫不上心,喜滋滋的道,“明兰姐姐手段好着呢,前些日子不是有些下人嘴皮子碎吗?明兰姐姐眼眉一竖,三句两句就把他们说得脸红得像猴儿屁股,把我在旁边给羡慕的……什么时候我也能和她一样厉害?”
“既然她那么厉害,那为什么会对我俯首帖耳?”程秋嘴角轻轻弯起,“难不成一见到我就觉得我是她命中注定的主子,从此之后一心一意的专给我伺候?”
“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婉容听她语气不对,收敛了笑容,上前两步问道,“是不是明兰姐姐……额,明兰,做错了什么事?”
“就因为她什么事都没做错,所以我才放心不下。”程秋合上抄了一半的家规,“我问你,春阳现在怎么样了?”
“你提她做什么?”提起春阳,婉容一脸不屑,“亏她还是王妃院子里出来的人,居然这么没礼数。自从主子你让她去专管洗衣之后,她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指桑骂槐。主子你失了宠,她更是张狂的没了边儿,有点空儿就想着撺掇着丫鬟们造反!”
“亏你还知道她是王妃院子里出来的人。”程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忙碌的众人平静的道,“我统共就进过云华院一次,见过王妃一面,但是我却对王妃的御下之道念念不忘。既然是王妃亲自发话送过来的人,没一两点特长怎么能行呢?”
“主子,我不懂……”
“很简单,”程秋转过身来微微一笑,“人总是会对不屑的人放松警戒,不愿她们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甚至在心里想一想,在嘴里提一提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侮辱。同样,人也总是会对处事圆滑心思细腻且时时处处都为自己着想的人青睐有加,认为她们品行高洁,若是有一丝一毫怀疑她们的举动,便觉得那是对她们的亵渎。”
“主子你怀疑明兰和春阳是王妃派来的细作?”婉容大吃一惊。
“细作倒谈不上,这院子里除了你,又有哪个人是对我忠心的呢?”程秋不以为意,“我今日与你这样说,为的是让你多长个心眼儿。日后见到明兰,虽不必作出什么泾渭分明的样子来,但也不能糊里糊涂人家问什么你说什么,让人卖了还傻乎乎的帮人家数钱。”
☆、探视
眨眼程秋已经在宛华院里呆了五个月,薛世清像是忘记了有她这个人一般对她不理不问。于静开始的时候还时不时的过来说两句讽刺的话,后来见她彻底失宠,这般无聊之事也懒得去做了。方晴虽然不曾再露面过,但倒会在程秋送去抄写的经文之后赏赐下些东西来,让院子里的下人们不至于太过小瞧了她。
至于宛华院外的侍卫,虽还是守着,但明显已经成了个形式。每日只有两个壮丁在院门口闲谈唠嗑,顺便逗逗院子里的小姑娘们。若是遇上程秋偶尔兴之所至想要出门,也只是在开始的时候装模作样的拦拦,两三次后就把她当作透明人般视而不见。
对于这般日子,婉容渐渐按捺不住,不止一次在程秋耳边念叨,要想法子赢回薛世清的心。
程秋闻言,开始还冷笑两声,后来就直接当耳边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该干什么干什么。
这日程秋见天气颇好,难得起了要出游的兴致。婉容见她整日在屋里窝着,心里早就发愁她哪天长霉,闻言忙不迭的附和着和她一起出了宛华院。
到了花园边上,还没来得及看看秋景,就见于静领着两个小丫鬟迎面走来。
她还是一贯的雍容艳丽,上挑的眉角里是掩不住的喜气。许是心情极好,见了程秋倒不见前段时间的冷嘲热讽,只是斜睨了她两眼,啐了一句:“程侧妃你可真是可怜,难得皇上邀各王府的王爷和侧妃以上的家眷一同前去秋狩,你却这般病恹恹的,让王爷亲口给你驳了回去。”
程秋闻言,这才恍觉已经到了秋天。
秋高气爽,这皇室中不事生产的贵家子弟,确实有狩猎的习惯。
于静面带春风,得意非常,这也难怪——正妃方晴身有痼疾,自是不能陪王伴驾;而同与自己列为侧妃之属的程秋却早已失宠,剩下的两个庶妃资格不够,能与靖王爷前往木兰狩场的自然只有她一人。
她似是极为得意,但见程秋还是一副面瘫脸毫无感情起伏,好心情不免也打了些折扣,心里暗道一声傻子之后便领着小丫鬟趾高气扬的走了。
婉容见程秋盯着于静的背影沉默无声,忙开口宽慰:“主子不要听她乱说,王爷这是体恤你和王妃呢……”
她一句话尚未说完,程秋就转了头朝一丛已有败象的月季走去:“不要瞎操心!”
薛世清和于静下午就已经收拾好行李,浩浩荡荡离开了靖王府,等到了晚上,程秋就接到明兰的禀报说方晴邀她到云华院说话儿。
程秋面无殊色,陪着久病的方晴上天入地的说些闲话,却小心翼翼的从来不肯自己挑起话头,只肯在方晴之后说些附和的无意义的语气词。
方晴见她如此,不由苦笑一声:“程妹妹这是不愿意与我这个病人说话吗?”
程秋立马站起身来低眉顺眼:“婢妾没有这个意思。”
方晴见她如此,微微叹了口气:“罢了,你到靖王府也已经半年了,想必对自己的亲人挂念甚久了。”
她看着依然低着头没有表示的程秋:“王爷和于侧妃陪着皇上前去木兰狩场狩猎,没个一月半月是回不来的。你呆在王府里也是孤单寂寞……这样吧,明日我就宣刘夫人和徐大奶奶过来陪陪你。”
程秋闻言,眉角微微一动:“多谢王妃体恤。”
“唉,说这会儿话我身子也乏了,你先回去吧。”方晴挥挥手,示意程秋不必多礼。
等回了宛华院,程秋眼里难得现出几分欢喜,破天荒的吩咐婉容她们将院子和屋里都打扫摆设好了,免得让刘夫人见着伤心。
第二天一大早,程秋正用着早膳,就见明兰步伐细密的进了屋:“主子,奴婢听外头的小厮说,刘夫人和徐大奶奶已经到了王府大门。”
程秋无意识的站起身来,将手里的碗放下:“是吗?陪我出去看看。”
然而还未等她出宛华院,刘夫人已经扶着徐氏的手朝她快步走来。
“我的秋儿,”甫一见到程秋,刘夫人双眼一酸,也顾不得丢人不丢人,一泡热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娘,大嫂,”程秋也觉得眼眶有些**辣的,不自觉上前走了几步接住刘夫人伸向她的手,“你们来了。”
徐氏的眼眶虽然也红红的,但她朝四下看了看,暗中捏了捏刘夫人的手:“娘,见到程侧妃是该高兴才对,你看你这样成什么样子?”
程秋反应过来,不着痕迹的朝徐氏笑笑,接着转头对刘夫人道:“娘,外面天凉,我们进屋去说吧。”
等进了屋,程秋挥退四下,又让婉容在屋外头守着,这才空出一口气来问道:“王妃昨儿个才说能让你们进来探视,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见刘夫人还在抹泪,徐氏开口道:“娘想你想得紧,昨天靖王府里派人来说可以进来看你,娘高兴的一宿没睡好觉,今天天不亮就起来收拾东西,生怕晚了。”
程秋一直觉得程元山一家于自己不过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的关系,然而她嫁进靖王府之后,虽然不曾时时想念,但方才甫一见面,情感强烈的却超乎自己的想象。
她伸手为刘夫人擦了擦泪,却被她一把攥住:“我儿,你在这里可曾受了委屈?为娘的一想起亲手把你送进这火坑,就……”
“娘,你乱说什么呢。”徐氏一口打断她的话,笑着道,“侧妃是有福之人,你不要太过担心。”
程秋也开口安慰两句:“娘,我在这里过得很舒服,并没有什么受委屈的地方。对了,大哥怎么样?大嫂你怎么还在京城,没和大哥一起上任吗?”
徐氏脸色微红:“我……”
刘夫人闻言,擦擦眼角的泪水,安慰的拍了拍徐氏的手:“秀和这是不好意思呢……秋儿,你快要当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