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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武道堕入红尘,修的本是无情道,却被情所迷,甘心堕落。究竟是在炼情,还是被情所炼?因果报应,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也无非是,自食其果。
“天下是我为你谋来,我既能为你得到,自然也能将它摧毁。”
女子一步迈出,斗转星移,留下一串幻影,人已出现在数里开外。
她千米传音而回,道:“如今,颜儿经脉全断,不能以武道续命,已然和凡人无异。我会在她老死之前,让他看着祁国的破灭和山河一统。”
殿外,余音犹在,佳人已远。
男子拘偻着身子,在女子离开的那一瞬间好像苍老了十年。他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回大殿。
殿内,那明晃晃的十四个墨黑大字灼伤了他的眼。
目光停留在其上,男子抬掌,轰在了那张宣纸之上。伴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纸张和汉白玉案桌一起化为了齑粉。
天和十六年三月中旬,翳国举办了一个重大的仪式。数千万人齐聚帝都,举国狂欢了九天九夜。山呼声如海啸若雷震,黑夜被通明的灯火之
光将黑夜照亮成了白昼,一切只为了欢迎一位神秘的客卿。
隆重而盛大的欢迎仪式,似在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和又一个时代的开始。
掌权者之间的博弈,以天地众生为棋局。一念起,尸山血海;一念灭,沧海桑田。
风云变幻即起,众生如草芥。黎民的哀恸,又有谁会在意?
重重帘栊间探出的一只纤纤玉手,缓缓落下那玲珑一子,惊起了一世纷乱。是胜?是负?抑或胜负未分?
山河权衡,胜者为王,天下终归谁手?
这场阴谋与背叛、权利与爱情之间的较量,究竟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你是说,翳国皇帝请到了一位客卿?不需要调查了,她的身份,你们是查不出来的。更何况,根本就不需要调查,这天下间,没有人比朕
更清楚她的底细。”祁皇背负双手,站在殿前,看着地上跪着的人,怅然一叹。
又是一个万物复苏的季节。
这一天,整个翳朝,迎来了建国以来最盛大的一次“节日”,如举世同欢。
望城楼位于整座都城的最高处,高耸入青云。立于其上,可以俯视百万里山河。
“翳国大兴,永世不朽!”冲天的呐喊声直冲天际。
“吾皇万岁,万万岁!”亿万万黎民叩首长跪,顶礼膜拜,山呼声如海啸。
“这一世,应属于你。”望城楼上,一女子背对众生,宽大的长袍遮不住她那曼妙而玲珑的身躯。她黑发如瀑垂至腰际,声音清冽如山涧流
泉,荡漾出沁人心脾的律动。
“大争之世,枭杰辈出,尤不缺头角峥嵘之辈。百舸争流,群雄逐鹿,谁也不敢说能笑到最后。”一男子淡淡接口,道,“唯尽人事,实力说话。”
“我在这里,还不能给你自信吗?”女子回首,一双秋水明眸盈盈扫向男子,双眸流转生辉,霓光耀眼。她眉目如画,飘渺若芍药笼烟,身后似环绕碧水青山,转眼却了无一物。
“我一直都很有自信——一无所有之时,我能够凭着满腔热血打出一个王朝,而今……”他深邃如瀚海的双眸倒映出女子那足以祸国的绝世容颜,傲然笑道,“而今,我身后不仅有亿万子民支持,更是佳人相助,这天下,还有谁可与我争锋?!”
“如此,才像你的性格。小帝天,短短十六年的岁月,怎能将你那骨子里的锐气磨平?”女子淡然而笑,道,“对祈国,你大可全力出手,
不必顾忌什么。若他敢以大欺小,我也不介意出手讨回一些利息……”
男子奇道:“你就这么自信?”
女子抬手,一根如葱玉般莹白的纤纤秀指远处的青山。那上面,一根古老的苍木正扎根在上,树干粗壮,盘根错节,苍劲如虬龙一般,深深地将根埋在山巅之上的黄色土壤中。在她的注视那,那株古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生长。密密麻麻的树干开始伸展,向上蔓延,直入天际。枯黄的叶片也开始焕发光泽,如在蓬勃霞光。很快地,便由一株变形的古树长成一株苍天大树,远远望去,密密麻麻的枝条垂下,无比瑰丽,如一片小树林在光秃秃的山巅上茁壮成长。
她微一伸手,十几里外那株如一座小树林般的古木便出现在她的手上。她兰气轻吐,一股香风便拂过树叶。晶莹的叶片焕发宝光,摇曳生姿,很是绚丽。
手上古木渐渐化为幻影,在彻底消失的刹那,女子背后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一片生机勃勃的古木林,细看,那竟是一株参天大树生出的旁枝。
整株古树,耸入苍天,云霞蒸腾,赤芒缭绕,此树一下子超越山岳,没入云霄上方,法相身盈满天地。
那片天地内,一阵狂风刮过,树影摇动的同时,整座大殿也动了三动。
一片树叶被刮出,带着一阵破空之声划过了帷幔,然后深深的□□了石质的墙壁之中。
直至这时,薄如蝉翼的帷帐方才自半空坠落。
“世人都以为化境就是武之极致,孰不知,天外有天,化境之外还有更高的境界,开天辟地、移山填海并不只是神话。”
她浅笑道:“区区白尧,已不足以对我构成任何威胁。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阴谋与算计的叠加都是虚妄。”
“如此掠夺天地造化,当真可杀人于无形。你对‘自然化万物’的领悟越发深刻了。”男子眼中精光暴射,道,“你现在,是什么境界?”
“我为造境。天地造万物,万物自然也可造化天地。武功达到这等境界,自然可以化天地万物为己用。”女子继续道,“说起来,我能突破造境瓶颈,还多亏了白尧……你知道千年来为何再无人可突破造境吗?”
“为何?”
女子言简意赅道:“因为,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也不尽然。每个人的道法都有所不同,不必太过刻意,否则,便会落了下乘。”男子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道,“如今的你,褪去凤凰本源,沦为一介凡体,却似乎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这天地间,已经几千年没有出现过造境高手了啊,以至于,世人已经将它的存在忘得一干二净……”他背负双手,俯视万里河山,轻叹道:“我以为我足够努力便可追上你的步伐。没想到多年不见,差距却越来越远啊。”
“想要成为一个王者,武功不是唯一先决,也不是最重要的因素。胆识、心魄、谋略,一样都不能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必勉强自己。”
“可是我觉得,还远远不够啊。”男子幽幽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权埶竞·第四篇·朝议
春天,万物复苏,草木盛了又凋、凋了又盛,像是一个又一个轮回的替换。
“苍天在上,厚土在下,臣等立此明誓,一世伴君,辅弼左右,绝无二心!”洪亮的宣誓声冲破了拂晓。
群臣叩拜,与君共勉。
“知遇之恩,永世不忘。”
重重帷幕、玉座珠帘之后,高坐着的是那位新晋的神秘客卿。
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实面目,甚至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男是女。
他从未说话,却在朝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连翳王都要敬他三分。他安静地透过珠帘帷幕注视着大殿中所有人的一言一行,倾听着众人朝议,犀利的目光如利刃般直指人心。
翳王把玩着手中玉玺,冷眼旁观者这场精妙绝伦的龙争虎斗,半响,才缓缓开口道:“祁国与翳国相抗多年,众位爱卿以为,是否该出兵伐祁?”
众人面面相觑片刻后,一个一身儒雅的文臣站出来,道:“回陛下,无端兴兵,恐遭来民怨。臣以为,应与祁国言和,共处一世,不起祸乱才好。”
“张大人所言差矣,一山不容二虎。况且,乱世之中,唯有骁勇善战之人,才能消弭天下祸乱。我翳国热血男儿众多,个个能暴虎冯河,有以一敌十之能,怎是祁国那些只会卖弄口才的孱弱之辈可比?”一个很是彪悍与魁梧的武将上前,大声斥驳道。他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都在嗡嗡作响。
“话不能这样说。祁人善谋,且诡计多端,变化万千,让人防不胜防。况且,若要开战,必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战争带来的后果太过沉重
,百姓根本无法承受啊!”
“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怯懦。自古太平盛世都是用无边的鲜血换来的,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什么代价都是值得的。”那位高大魁梧的武
将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