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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子放肆?我五六七八一起放了你又能把老子怎么样?!”
“你……你……”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让钱伯仁对上常子龙这样的,也只能是被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眼看就直接要昏倒在御书房里。
“够了!”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御书房,文定帝赵焱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等到常子龙都开始撸袖子准备揍人了,他才不得板起脸阻止了下来。
开玩笑,文武大臣要是在御书房里一窝猪一样的打起来,那可就真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常子龙看了一眼文定帝,又撇了一眼对面眼看着就快昏过去的钱伯仁,才闷不吭声的又站回武官的队列里。
瞟了瞟对面不再有丝毫动作的武官队伍,跟钱伯仁一起前来参奏的户部尚书秦文勋这才小心翼翼的向前迈了一步。
“启禀陛下,韩允之女在长街之上公然出言侮辱我大梁学子以及众位文官,其视科考为无物,甚至滥用其父之名,擅作主张去了三名即将应考秀才的功名,还请陛下为臣等做主。”
御座之上的文定帝没有开口,只等着看武官那边的反映。
文武官员之间你来我往打嘴仗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基本上每个月都得来上那么一两次,他索性也就懒得管了。只要不动手,你们爱怎么吵怎么吵吧,最后火气散了自己再搅合两下把事平了也就是了。
有时候文定帝都觉得自己这皇帝当的有点憋屈,说好的虎躯一震群臣震慑呢?说好的四方朝拜天朝上国呢?说好的醇酒美人清平盛世呢?怎么一到他这全变了味道……
果然没有让他久等,就见到武官那边出来一个绪着小胡子的矮个男人,笑容满面却有些阴阳怪气的开了口。
“我说老秦啊,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怎么能说是侮辱呢?韩大小姐的原话你看了没,连着好多个定语词呢。你看啊,‘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这是一个,‘科举不中废人一个’这又是一个,‘入仕出官贪婪暴敛’这是一个,‘为祸一方百姓’还是一个。人家韩大小姐骂的分明是这类的杂碎,难不成老秦你觉得自己凑的上哪条不成?”
“至于说处置那几个穷酸书生,我说老秦啊,如果受了周围人几句鼓动,就敢当街站出来指桑骂槐的喝骂当朝一品定国公,你觉得这种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的人,如何能护卫我大梁一方百姓,如何还民众一片白日青天?!”
说到最后一句,小胡子的语气忽然有些森寒了起来:“我说老秦啊,若你真觉得不服气,非得要个好名声,莫不如请圣上下旨,将京师内外以及近两年外放官员全都彻查一遍如何?我倒真想要看看,究竟哪个文官的屁股能是干净的!”
小胡子男人一口一个“我说老秦啊”叫的顺嘴,对面的一众文官反倒全都神色复杂了起来。无语的看了小胡子一眼,你说都是同殿为官的,犯得着这么不留余地么?
其实这小胡子他们还真就一点儿也不陌生,甚至可以说熟的很。
这人原名周旷,其实本是文官出身,却因为秉性太过刚直、宁折不弯,因此高中状元之后虽被钦点留朝,却颇受了一番同仁们的排挤。
若是旁的人受到这样的排挤,恐怕用不了几年下来也就磨平了棱角,又或者直接被排挤出朝堂,外放为官,可这周旷却偏不!
一怒之下投笔从戎,直挺挺的钻进了韩允的大帐之内当了个狗头军师,自己还改名周狂,说什么“人情旷达我不会,我自谈笑我自狂”。
结果数番大战下来,周狂寸寸绸缪步步陷阱,在战场上倒搏了个“料敌先机笑面虎”的绰号,班师回朝之日圣上当殿便赐了个二品辅国大将军的闲职。
说是闲职,代表的是他不必亲自统军练兵,可一旦有战事存在,周狂和常子龙两人就必定是韩允身边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
看着文官那边瞬间蔫下去的样子,周狂冲着常子龙递了个得意的眼色,自己也看似低调的又退回了武官队列之内。
文官那边此时是一片寂静,两只出头鸟刚刚冒了个头,就被对方又准又狠的射了下来,自己哪还敢再多嘴说点什么。
而钱伯仁和秦文勋两人,只好冲着站在队列末尾的张秋阳狠狠的使了个眼色。这张秋阳原本只是两个人带来凑数的小角色,朝堂之上领的也不过是个四品正议大夫的闲差,可现在钱伯仁和秦文勋都萎了,也就只有让他出这一次头,说不定还能扳回几分局面。
那张秋阳不情不愿的往前迈了一小步,对文定帝先行了个大礼,才小声嗫嚅着说道:“陛下,韩允长女韩雪,当街驱使数名威凌卫以及韩府护卫,擅自封锁长街官道,这、这似乎不太合规矩……”
说到最后,声音几乎细如蚊蚋,明明理直气壮的弹劾从他嘴里出来,反倒像是有些心虚一般。
可面对这条弹劾,一众武官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驳了,难不成为了维护大将军,自己还得当一回颠倒黑白的小人不成?
武官们这么一想,已经有好几人暗自摇了摇头,不是他们不想管,而是良心上实在是过意不去。
众文臣一看有戏,刚想一个个的迈步出来大放厥词一番,就听到殿外守候的龙公公开口抢先道:“陛下,大理寺少卿郑光明求见。”
“宣!”
话音刚落,就见到郑光明大步流星的走进御书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砰砰砰就是几个响头。
“陛下,臣大理寺少卿郑光明特来请罪!”
文定帝看着郑光明一脸郑重的表情,反倒是有些诧异,他不是正在查今天长街之事么?怎么突然就跑过来请罪来了,问题是不管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貌似都跟他牵扯不上半点关系吧?
“郑爱卿平身,你先将事情细细道来,若你真有罪责,朕自然会惩罚于你,若非你过错,也不会冤枉了你。”
“陛下,今天长街之事,微臣原本并未太过重视,可细查之下,却发现这其中牵扯颇多,而臣恐怕正是犯了玩忽职守的大罪!”
郑光明一边说着一边又跪下叩了几个响头,这才跪着开口说道:“今日之事,还得从韩家的车驾被碰瓷诈财说起。”
……
☆、18。第18章 朝堂之变
“臣曾详细盘查审问过,今日韩家姐弟出行颇为低调谨慎,所乘坐的马车甚至比平常的富户尚有不如。”
“城南街痞二狗子平素以诈财行骗为生,今日正午时分,有人寻到二狗子,说有一普通商户家眷即将路经长街,让他以碰瓷诈财的方式给对方个教训,不仅诈来的钱财归二狗子所有,而且还额外给了二狗子十两定银。”
说到这里,郑光明忽然顿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文官前排的京畿御史钱伯仁,才又开口道:“经臣调查,指使二狗子之人乃是钱伯仁钱大人家的护卫统领,而实际幕后之人则是钱府二公子钱仲文。”
钱伯仁的脸色瞬间变得青紫,而他周围的文官则是悄悄的退后了两步,似乎是要跟他划清界限一般。
“不仅如此,钱仲文还派遣了四位家将隐藏在人群之中,伺机揭破马车原属定国公府的真相,还在二狗子反悔认错之际四处煽风点火,利用民众百姓的舆论将蛮横霸道的名头直指定国公韩允。”
此时钱伯仁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其他官员看着他的神情已经从惊愕变成了同情。什么叫坑爹?这就是赤裸裸的在坑爹啊!还有比他家老二再能坑的了么?这都快活生生的坑死他爹了!
而郑光明看着钱伯仁的样子,却是深深的又叹了一口气。
“事情若仅止于此,也还罢了,但臣在封锁严密的街道内详查的时候,却从酒楼小二那里得到了另外一条线索。原来这主意本不是钱仲文公子出的,当时他正与另外一位姓吴的公子同桌共饮,后来因为某事,这位吴公子提前离开。而根据小二偷听来的对话,似乎这次的事件完全是出自那位吴公子的策划。”
“于是微臣命人将小二口中描述的吴公子进行了描图绘影,结果发现,这位吴公子……”郑光明偷偷的抬头看了一眼文定帝的脸色,“这位吴公子恐怕与前朝宰相吴若辉有巨大的关联,而且三名书生中褚衫的那一位,我们也在他身上找到了前朝的刺青纹身,恐怕今日之事与前朝乱党余孽脱不了干系。”
“嘶……”听到这里,几乎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文定帝脸色更是瞬间变的铁青,他可以容忍文武百官朝堂争辩,却不能容忍堂堂二品大员的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