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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锦盒应是旧物了。现在的‘幺’字徽都上宽体胖,象征蓝幺国日渐富裕,而这个却是上下匀称纤细的必是旧物。你看像是藏了很久似的,这上面还有股异味,像是刚被找到一样,异味还没来得及消散。”说着她便把它递还给我,“小姐你定要记住,皇宫里的事知道的越少对你越有好处。”
“这是怎么回事啊?”我揣测着胖管家的神色,那紧张的神情背后必是藏了不少秘密。
“小姐,小姐!”阿紫唤回出神的我,“这盒子怎么在你手里?”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我的好阿紫,你现在身上有没有钱啊?我穷得叮当响,就差去丐帮报到了。”我耷拉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她,怎么着也得捞点酒菜钱去享受一通。
“我就猜你准会回来向我要钱的,所以那天从梅府带出来的钱财我都帮你保管得好好的。”小妮子缓缓地从床柜的暗阁里掏出一个钱袋,我从小缝望去都是亮晃晃的金叶子,刺眼得很。
“知我心者阿紫也,不过我可不要这么多。”我刷得抓了一小把往腰带一塞,把余下的存放在暗阁里,“你在这府里多多少少还是需要用银子打理人脉关系的,我别的不提,混口饭吃还是难不倒我的。得了,我得先回去了。你就继续给阿恬纳鞋底吧。”
“我。。。”丫头被我调笑地满脸通红,“小姐,你就会取笑人家。”
“好了,不笑你了,郎有情妾有意本就是人之常情。我真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说着没给她挽留的余地一溜烟就从窗口跃走了。反正有飞仙在,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小人给公子请安,这是颜管家托小人转交给公子的。”桥上那个背对着我一袭白色长衫的男子静静地欣赏着江面似是没有听见我的声音,到是身边的跟班眼明手快地拿走了我端举着的锦盒。
我低着头不敢看来人,自踏上这座桥的那刻,那股熟悉的气息便沁入心骨让我浑身不自在,是他吗?我强抑着内心的好奇硬是不敢抬头看他。
“这是赏你的,拿了快走人。”跟班甩了两碎银给我便不耐烦地轰我,怕是我的俗气会沾染这块清幽的地方一般。
“谢公子赏赐。”我拿着钱转身正欲离开,不想被迎面而来的女子撞到在地,还没等我开口,紧随其来的几个大汉便把我们团团围住。
“我说你这死丫头,老娘养了你几个月,你还敢给我逃跑。”说着这话一个胖悍的女人从大汉身后缓缓现身。
“花妈妈你放了我吧,我不要接客,求求你放了我。”那个倒在我身边的女子突然跪着给她直磕头,颤巍巍地哭求道,“花妈妈,晔儿愿意一辈子伺候你,求求你了不要让我接客。”
“我呸!老娘好吃的好穿的供养你就是为了让你伺候我?今儿个我可告诉你,云少爷已经看上你了,你不愿意也得给我愿意。”尖锐的嗓音刺激得我身后的两男人都受不了了,不过总有人抢在他们前面,那个人就是我——梅璐。
折扇开来,门前的长发随之飘荡。我扶起那个吓傻了的姑娘,带着坏笑在她耳边呢喃,“若我救你,你可愿随我?”她扑闪着泪汪汪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再看看那些凶神恶煞想逮她的人,她坚定地点点头。OK!成交,这美人我救了。
“花妈妈?”我学着二溜子的腔调摇摇晃晃地踱至眼前,“这丫头我看着着实喜欢,您老就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我呸!”她碎了我满脸唾沫星子,并且伸出染着深红指甲的手指使劲戳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阿龙阿虎把人给我带走。”说着便甩手正欲离开却被我一把按了回来。“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找死啊你?”她扭曲着胖脸顺带着扬起手臂给我一掌,只是这掌心未落,她立马变了样,眼里绽放着光彩,越来越亮。
“怎么,还不够吗?”我挑衅地问道,乖乖,这女人也够贪的,从一枚金叶子一片片加到十枚,她才肯收手。
“够了,够了。这位公子你要是早说晔儿是你相好,这不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了吗?晔儿,这么好的主你可要好生伺候着。那公子,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胖女人率着那几个大汉风一般地散了。
“谢公子救命之恩,晔儿定当做牛做马报答公子。”那丫头又是死命地磕头。她,我可不准备带着随便一甩就脱身了。可身后的他,麻烦了!躲不过就坦然面对吧。
“蓝公子万福!”我扯着僵硬的笑容问安。
“终于肯现身了?把阿紫留在蒙府当少奶奶,自己却混进白府做小厮,你还真让人捉摸不透啊!”蓝殇冷冷地向我走来,“怎么,大小姐的日子玩腻了?”
“咱两借一步说话。”我小撒娇地恳求道。
“若离,你带着她先下去。”他唤道。
“若离?”好熟悉的名字,就是一时想不起来,我搔着后脑勺使劲回忆着,对了,白尚的贴身书童。“你,你。。。”我吃惊地看着他,“你在白府安插眼线,颜管家是,若离也是,你到底想做什么?”
“有些事不知道为好。就譬如说你好端端地为何要进白府做小厮,难不成也是梅家安插的眼线?”他立即唇齿反击。
“可是你不同,只有威胁到你地位的人你才会派人监视。”直言直语惯了,话不经过大脑就这么脱口而出,会有一个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引来杀身之祸。
“你说什么?”此刻他如同猎鹰般窥视我,周遭弥漫着阴冷的气息,让我不禁毛骨悚然。
“你要做什么?”话语已经欠缺了底气,我惊恐地看着他,他的银眸不见任何疼惜与怜爱,取而代之的是犀利与冷漠。“我可救过你的命!”我惊呼,“我是国师钦点的殿妃,只有在我的庇护下蓝幺国才会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天呐,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若还要灭口就别怪我出绝招了。说着这话我便把手抚上了腰间。
“你还记的啊!”就这么一瞬银眸里所有的戾气都化为乌有,他很平静地拉起我的手贴着他的脸,“现在知道害怕了?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说出这话,他的眼底流露出一种叫黯淡的东西。他是落寞的,从小到大大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记忆里除了她敢与他争吵甚至伸出胖嘟嘟的小手触碰那双银眸外,他童年的印象里就没有第二个伙伴了。只是现如今,这个伙伴也开始和他划清界线了。
那是一种久违的孤独感,看着他落寞的神情,我的心也随之一沉。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老爹为此对我爱恨交加。大家都说我是天煞孤星看见我躲得一个比一个远,所以我的脾气才会一天比一天坏。再加上拖油瓶的介入与对比,我就变成多余的了。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直到国中时认识了死党“甜瓜”。
手不禁抚上了那双银眸,孤独的人最不忍看见另一个人孤独。他诧然地握住我在他脸上圈圈点点的手。
“不要伤害白尚或者其他任何人,没有人会动摇你的地位,你可是国师认定的天子,蓝幺国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我坚定地看着他,虽然我不知道这跟白府跟白尚有什么关系,但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受到伤害。
“我不会伤害任何人。”他放开了我的手问道,“你好端端地混进白府作何?”
“我都不过问你的事你也就不要管我了,不过你可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颜胖子。”忽然意识到什么,我邪邪地对他笑道,“小弟今日十金换一女子予你,这恩你铭记着。”说完开溜!倒不是怕他留我,而是想起了颜胖子交待日落前得赶回去,不然我又有好果子吃了。
“你去哪了?”说着这话的男子款款地入座在书桌前,拿着书细细品阅着。
“回公子,小人妹妹刚成亲不久便向颜管家请了假去看望她。”我哆哆嗦嗦地端着茶水点心走进书房,上次睡他床被他严厉地惩戒了一番,抄了十遍诗经,现在只得好生伺候着,不敢出什么差错。
“你妹妹都嫁人了,那你呢,可有妻室?”他放下手里的书,掀起茶盖,满吸一口龙井的香气这才放至嘴边小撮一口。
“小人家贫哪有姑娘看得上我。”我搔搔后背,几天没洗澡了身上有些不舒服,可这里的下人澡堂男女分明,我进哪个都不合适,这才憋了几天。
“你先下去吧,我有需要再唤你。”他是个洁癖见我这般邋遢自是不想待见,挥挥手下了逐仆令,我只好灰溜溜地退场,末了还瞥到了他嫌恶的神情。
“张哥,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湖塘吗,而且还要比较清静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