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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院子深处的月季花丛只模糊成了一片影子。
“你的嗓子应该早好了吧?”昆顾锦俯身询问。
我点了点头,眼睛却依旧望着窗外的院子,这样姹紫嫣红的热闹景象,许久不见了。
昆顾锦叹息一声,在我身旁坐下,白玉似的面容依旧俊美如初。
这半个月的时间,我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除了偶尔和若若说上几句话,与旁人再无别的交流。尤其是每当察觉周俊进了房间,我便会出奇的沉默,我知道他坐在角落里望着我,即使我看不到也从未把头转向他所在的方向。
周俊每天都会来,有时候还会亲自下厨做些饭菜,他多次试图和我说话,而我厌恶的蹙眉后,他便会安静下来。
“婉瑶,离开这里吧。”昆顾锦突然开口道,“我可以带你去未城,让你摆脱远离这里的一切。”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能走。”
昆顾锦对我突然开口说话有些微讶,随即反问道:“你真想一辈子都被束缚在北都吗?”
我摇了摇头。
昆顾锦试探地再次询问:“那……是因为你还爱着周大人,是吗?又或者是因为孩子?”
我抚上了已经鼓起的小腹,喃喃道:“我不离开,是因为我爹还在外面领兵,舅舅和表哥也在夏国。我娘已经死了,我不能再抛下他们。”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昆顾锦黑色的眸子像是能蛊惑人心一般,“你离开北都,离开周俊,他们才会真的平安。”
我轻笑,“错了,你算错了,昆顾锦。”
“不,我没算错。”
“你要知道,周俊不会放我离开的,我若走……夏国没有他追不到的地方。我若是离开夏国,那我爹还有我舅舅和表哥,就会被他控制起来。”
“你若想走,我便是动用未城的力量,也会保得他们平安。”
我静静地望向他,忽的一笑:“昆顾锦,我不信你。”
昆顾锦也浅浅地笑了,有几分无奈道:“我知道,从我和你说了天命之后,你便不信我,你一直都不肯相信你不愿相信的事情。待你娘亲离开……你更是怨恨起我和我所说的天命来。不过无妨,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无论何时你想离开,我都会义无反顾的带你走。”
我不再看他,扭头望向窗外,问:“萧彧己呢?”
“他去应城给你舅父送信了。”
我握住窗棱的手一紧,随即昆顾锦轻拍了我一下,安抚道:“你放心,彧己只是把北都的事情告诉他,不是让他来北都。”
我这才点了点头,心里还是担忧万分。李焘若是知道李娇辞世,我又是这种模样,他……真的不会来北都吗?可我真怕他来,怕他被周俊扣下,怕他也和李娇一样出事……
“昆顾锦……”
“嗯?”
“如若你说的天命是真的,那……我便去死。”
昆顾锦顿时讶然地睁大了眼,张嘴欲开口劝慰,然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荷花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发脾气地喊道:“主子,大人要娶三公主了!”
若若冷哧一声,在旁边继续擦剑,我也平静如同往昔。
荷花急的直跺脚,跑到我面前喊:“圣旨都下来了,不仅让三公主嫁入周府,还降主子为……为贵妾,气死人了!”
我缓缓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然荷花气的团团转,脸都涨得通红,见我毫无反应,更是着急,又道:“下月初六就要成亲了!”
若若看不过去,蹙眉道:“你急个什么劲儿?我瞧着那对狗男女正合适!”
“你怎么说话呢?他们合适,咱们主子呢?”
见若若望向我,我低头抚着肚子道:“把偏楼收拾出来,咱们搬过去吧。”
若若点头,对荷花道:“还不收拾东西?”
荷花气的跳脚,满肚子脾气地跑了出去,莲叶在门口张望了一下,也没再说什么。
当天下午,我就搬去了偏楼。也怪不得荷花和莲叶让我亲自过来看,原来偏楼这里早就装饰一新,比我们原来住的主院还奢华舒适。我不禁自嘲,也不知周俊多早之前就料到了我会搬到偏楼来住,竟有这么长时间能把偏楼布置成如此模样。
吃晚饭的时候,周俊来了偏楼,见我敷在眼上的白绫已经拆下,便多看了几眼。我低头吃饭,他也拿了副碗筷坐在离我不近不远的地方吃饭,只是两人依旧无声。
他没有说起他要娶夏灵的事情,我也不想询问。哪怕之前我心里有着再多的疑问,也在李娇过世的那一刻变得无所谓了。
几天之后,萧彧己回了北都,连七月楼都没去,便直接过来看我了。
“你和舅舅都说了?”
萧彧己摇头道:“我没有见到伯父。管家说是崇海的生意出了些问题,伯父巡查生意去看看情况。所以现在也不知在什么地方,我也没见到人。”
我微微丧气,叹道:“罢了,我娘死的消息,总会传到的。”
突然一下胎动,我忍不住捂了下肚子,萧彧己连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是孩子踢了我一脚。”
萧彧己神色颇有些古怪,伸着手似是想摸一下,却又觉得有些突兀,我浅笑了笑,挺着腰说道:“把手放上面,这孩子就会和你打招呼。”
萧彧己犹犹豫豫地把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不过片刻的工夫肚子里就有了动静,萧彧己一脸的惊喜,手舞足蹈地傻笑,一时搓着手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觉得他那模样实在是逗趣,忍不住轻笑起来。
萧彧己见状也笑了起来:“瞧瞧,能博孩子的娘亲一笑,我傻点也值得了。”
“谢谢你,萧彧己。”我真心实意地说道,“若不是你在我身边,我真怕我撑不下去。”
萧彧己故意摇着扇子得意道:“这是什么见外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你知道我的心意就好。”
“最近事情纷杂,可我希望你不要再受影响。你的孩子是顾锦费尽心力才保下来的,为了孩子,你也要把心放宽些,旁的繁杂事情都别去理会,以后一切事情自会有个结果的。”
“我知道。”我点头轻应。
萧彧己笑了笑,握着我的手道:“顾锦说多走走对孩子有好处。再说你闷了这么些日子,也该出去透透气,否则光这么呆着,心情是怎么都好不了的。”
我微微一顿,只觉得萧彧己往我手里塞了个纸团,只是他面色不改,仍絮絮叨叨地说着孕妇该散散心走动一下,但是也不要去不安全的地方云云。我见状也点头一一应下,把纸团藏进了衣袖里。
送走了萧彧己,我便借口午睡躺去床上休息。我拉下床幔,匆匆打开袖中的纸团,只见上面写着“伯父在北都,丽人首饰铺。”
我心里顿时绷紧,握着纸团叹息,李焘果然来北都了,只是没想到他会在我的铺子里。
萧彧己嘴上说着没见到李焘,私下里却塞了纸条给我,定然是怕有心人知道消息。如今我身边的有心人,也就只有周俊了。
事情的纰漏
我细细地思量着该如何去首饰铺子而不引人注目,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我总觉得自己真如阿黎说的那般愚蠢,所以干脆放空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了。子时现在需要用点脑子,却发现已经不止如何运作了。
正坐着发呆,侧目瞥见床幔拉开了一角。若若见我正坐着,不禁一愣,道:“主子没有午睡吗?”
我摇了摇头,觉得腿有些麻,忍不住自己按了两下。若若见状坐在床边,低着头继续给我按腿。
我随手拿了火折子烧了纸条,若若低着头似乎根本没有察觉。我俯身看她,才发觉她咬着嘴角,眼中都是怒意。
“你这是怎么了?哪个又惹了你怒气了?”我忍不住问道。
若若顿时脸色扭曲,一手还按在我的腿上,另一手却不由自主地扶住了腰间的剑柄。她抬起头来看我,很是怒不可解,却又有些犹豫要不要和我说。
我叹道:“说来听听吧,我这么闲呆着也是无趣。”
若若得了话,立刻横眉怒目地开口道:“郑戈那个无耻的家伙,学的比他主子还要无耻了!他竟然睁着眼说瞎话,说三夫人病重的时候他们根本没有在北都,还说少爷可以作证!也不知他们怎么撺掇了少爷,他居然和他们异口同声……”
我蹙眉道:“你与郑戈说了那日的事情?”
若若一时语塞,讷声道:“我太生气了,所以才和郑戈说了周大人与三公主那晚的事情,可他死活不承认,非说我们看到的是假的,我把他凑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