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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大家闺秀来说,涉及这种话题,当然是难以启齿的,不过俞清瑶是在市井“混”过的,加上现在什么情况?危急时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真的啊?”几个粗鲁汉子听说,呵呵笑着。
不过“贼人头子”表现比较奇怪,他竟然倒抽一口气,仿佛看待天外飞仙的看着她那眼神,没有任何色欲,没有任何侵犯、欺凌之意,可也不像看陌生女孩那样好感?恶感?复杂的琢磨不透。
俞清瑶被那眼神盯得奇怪,偏过头去,心里暗想,只要这人没变态就好她现在狼狈不堪,脏兮兮的,本身长相、身段,大概也吸引不了什么人吧?
若是俞锦熙知道自己女儿心理的想法,怕是要……要怎样呢?反正他没教养过,有什么资格指责?
躲在后面,实在承受不了的胡嬷嬷出来了。
“嬷嬷?”
“姑娘。”胡嬷嬷很为难看了一眼络腮胡,“他是,他是……”
……
与此同时,清幽别院中。
那道妨碍相见的后墙,终于凿穿了。沐天华施施然的从里出来,等不及工匠将它们精心装饰成垂花门,自由惬意的沿着石子甬道前往端王的书房。正中的堂屋高大气派,两侧的厢房也是雕梁画栋,庭院里种植着几株枣树、槐树,摆放着几只巨大荷花缸。现在季节不对,没有累累的枣子,也无槐花的清香,亦不见荷花。
端王牵着沐天华的手,进了书房。按说,认识快二十年,亲密相处也不知多少次了,可这一回,两人都有些新鲜感。大约是各自嫁娶后,第一次轻松惬意,不用管他人目光的相处吧皇帝两次驳回公车上书,其目的为何,还用多说吗?
沐天华也是一身轻松,随意的参观着旁人连靠近都不能的书房重地。她细细的看,总能找出端王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安置的原因。正中挂着的“烟雨行图”,是他们早年曾经临摹过的;壁上悬着的大理石黄石公挂屏,她记得自己未嫁时也有一面;书案上的白玉貔貅镇纸,也是她曾经喜欢过的。幼年的她们,还曾就貔貅长的好看,还是狴犴生的好看,这种无意义的问题辩解过。
每一处,都能找出两人之间的甜蜜地方,种种浓情蜜意,外人自是不消体会。
待侍女过来禀告,说是焦老、储状元来了,二人才结束了私密相处。端王这回是铁心册立沐天华了,处理朝廷公务不好与爱人分享,但手底下的心腹,总不能避而不见吧?命人召焦老、储状元进来。
但沐天华笑着劝说,“端郎何须如此?他们都是你的左右臂膀,礼该敬着、重着。若是我托大,岂不惹人心理不痛快。”好说歹说,硬是拖着端王一起出来。
就在庭院里,荷花缸旁,焦老皱眉捋着胡须,储凤栖则是强忍愤怒,再不经意的那么一抬眼,呆住了。
何为国色天香。眼前即是。
何为倾国倾城?眼前就是
读史,见有“为图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之语,储凤栖还不以为然。君主坐拥天下,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哪里搜不出平头正脸的?至于为一个女人闹得国破家亡吗?便是红灯胡同里的绝色艳姬,他也见过,说什么烟视媚行,眼波流淌,也没觉得有多美啊。
可见到了沐天华,方知道过往,全白活了。浅薄啊浅薄,无知啊无知,竟自以为是的把庸脂俗粉当成绝世红颜。
祸水一词,是否为眼前量身订造的?
肤如凝脂,胜似出水芙蓉。娇艳如花,天生尤物。
怪更怪在一身的超凡脱俗气质,浑身上下仿佛笼罩着一层神圣的光,美到不容逼视,不可亵渎。
呆了半响,还是焦老反应快,急忙给学生一肘,所唤回了他的魂魄。
储凤栖俊脸一红,低下头再也不敢看了。心中暗想,难怪端王宁可冒着得罪天下读书人的风险,也要纳此女为妾了。若能得她相伴,少活十年也甘愿啊沐天华对储凤栖的眼神,没有生气,当年她美名“京城明珠”,到哪里不是引起别人围观?这种惊艳的眼神,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微笑的挽着端王的手臂。两人相视一笑,男的手握重权,女子艳绝京城,多么般配啊很久很久以后,储凤栖才知道,这一天是沐天华一生中最美的一天。女人如花,绽放在最美丽的时节里,为她最心爱的男子而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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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嬷嬷,你说什么啊?他是我爹?”
“嬷嬷真没骗你啊”胡嬷嬷怎么都说不通,急得额头都出汗了,刚想说不信可以让老爷写字,字迹总骗不了人吧?就听得俞清瑶大吼一声,“我不信”
“哈哈哈,小丫头头儿不是你亲爹,你这会儿早死了,大卸八块了你当我们不知你打量什么,亲笔书信?哼哼,你是故意下套,指望我们拿着你的信,自投罗网吧?装得不差,可惜爷爷不喜欢天降横财自己有手有脚,什么挣不到至于勒索你个丫头片子换钱吗?”
“你们、你们”
俞清瑶颤抖着指着那脸上有刀疤的,嘴上有痣,说话不饶人的,最后绕了一圈,定在络腮胡上,尖利的喊,“说,你到底是谁”
“俞锦熙,字弘瞻,号半山。”
一个孤儿,将她心灵深处搭建的,关于父母的最美好的想象,坍塌两次,把她过往坚定的信念彻底颠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轰隆隆,被车轮碾过,彻底崩溃啦“啊~~~”凄厉的女童叫声,怎么不可以是杀伤性武器?
在场的粗鲁壮士,都扭头捂着耳朵。再回头时,就见俞清瑶像只小山羊冲到俞锦熙面前,抓着他支撑在供桌上的手臂就是狠狠的咬咬出血了,还嫌不够,又落下一顿雨点般的小粉拳。
打的俞锦熙眼花缭乱,胸口砰砰的响。虽然一点也不痛,可看着亲生女儿发飙,什么娴淑教养都忘了,开始殴打生父,这、这……是不骂好呢,还是不骂好呢?
“姑娘啊……”胡嬷嬷刚想上去阻止,被俞锦熙一个眼神制止。他瞧俞清瑶发作一会儿,越打越累,力气小了,随手一抓,把发疯的女儿控制住,见她脏兮兮的小脸上两行泪水,倔强的咬着樱桃小口,眼神中迸出恶狠的,吓人目光。
那是什么目光啊?分明是在说,谁敢欺负她,她就打谁管你是不是老爹老爹也也照打不误俞锦熙嘴角抽了下,联想到女儿刚刚很熟悉的说出红灯胡同里的ji女,无语的望着破了个大洞的山神庙屋顶。
唔,父女第一次见面,感觉还不差。
当然,这是他个人的感觉,俞清瑶是觉得糟透了虽然,她不用千里迢迢去北疆,忍受一路上的辛苦奔波。可这个看起来像贼头的父亲,真是她为之骄傲的?她心理一片茫然。
怪异的相认后,俞清瑶板着小脸不说话。俞锦熙偶尔偷瞧一下她脸色,立刻挪开目光。剩下的人开始争辩,又是一连串夹杂着蛮族口音的词汇,听不懂,也不耐烦听。
胡嬷嬷则是小声的解释,
“……食物、药品容易得,路引花了些银子也得了,就是向导难寻。别人家一听说去北疆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地,说天寒地冻,路途太过遥远,一路还有贼匪抢劫,动辄掉脑袋。嬷嬷也是害怕啊好容易寻到一个镖局,说认识一个可靠的,经常往北疆跑的镖师……哪里知道,是老爷的手下。一到山神庙,嬷嬷就遇到老爷了。”
“姑娘怎么不高兴?朝也盼、晚也盼,不就是盼着老爷回京吗?如今老爷回来了,怎么不高兴呢?哦,姑娘是觉得老爷跟想象……不太一样?嬷嬷说句实在话吧,老爷人怎样,日后就晓得了。他跟夫人不同,这些年来在北疆,依旧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凭老爷的诗才,多少人倒贴啊,他都没许。”
“姑娘是为刚刚的玩笑?其实是老爷害怕了,也把嬷嬷骂一顿。这些年来跟着姑娘,嬷嬷其实什么用都没有,只是在姑娘难过伤心的时候安慰两句罢了。姑娘是有主见的人,嬷嬷想劝,何处劝呢只想着,若姑娘有个好歹,嬷嬷就随你一道去了。”
说得俞清瑶也难过起来,“嬷嬷,清瑶没有怪你的意思。回想一下,是清瑶才冲动了。”
别说北疆距离京城遥遥之路,单是这路上千万里,多少才狼虎豹?看似莽撞粗鲁的人,也有敏锐心机,她真是小看人家了。
也高估自己,以为自己是那个害死赵丞相一家斩头示众,骇得街头帮闲也不敢得罪的女子。
虽然心理诸多不爽,但看到父亲的喜悦,在过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反应过来。父亲再糟糕,也是她的生父啊她不用寄居在舅父家里,不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