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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甚至没有遗诏。不是没有人想过莫千余,只是没有人敢去敲他府门,包括最受轩辕也宠幸的四皇子轩辕路南。
莫千余闭门三个月,人们再见到他时整个人像是抽丝剥茧过一般,已完全不是那个神勇英威的大将军了。那个时候,通过征战血伐上位的,已是九皇子轩辕路英了。轩辕路英继续纵宠莫千余,与轩辕也相比有过之无不及。
继轩辕路英后称帝的,是轩辕凌萧的父亲轩辕铭,轩辕铭并非太子,其上位之路堪比轩辕凌萧,所以如此看来,轩辕凌萧毕竟还是太子出身。对莫千余最排斥的,要数轩辕铭,一度将其圈养于大将军府,直到轩辕凌萧称帝。
轩辕凌萧初登帝位,边关局势处处紧迫,轩辕凌萧请莫千余出山,俸禄加倍。莫千余伴轩辕凌萧身边四年,终因年事过高而隐退。直到两年前,轩辕王朝崛起了第二位神威大将军莫远,莫千余唯一的儿子。
莫远今年年方二十四岁,是所有边关各国闻风丧胆的战神——不败的传说。
莫千余,成在忠,败在忠,人们说,他忠于轩辕也,就不应该忠于轩辕路英,而后,又忠于轩辕凌萧。
所以,莫千余的名声,远不及莫远。
作者有话要说:只看球了,都没码字。
阿根廷输了……………………………………………………………………………………
一六 赐死
三人亦步亦趋进入殿内,交谈停在入殿前,轩辕凌萧已静静的坐在龙椅上了,殿内的氛围极尽压抑,让人不安。
轩辕凌萧抬抬眼皮,看到三人出现便淡淡的开口:“给莫老赐座。”
“咳,咳……”莫千余慌得脚下一个踉跄后退数步,“微臣不敢。”
轩辕凌萧面部表情缓和了些,口气依然淡漠的说:“莫老抱恙在身,朕一点心意,可不计较。”
莫千余匍匐在地向上拜倒,而后才被扶着落座,眼角居然淌落一缕清明,轩辕璟斜眼瞥见,全部收入眸底。
这一天的早朝安静的诡异,轩辕璟和轩辕玥等站在文武百官最前面,显得尤其突兀。轩辕珂跟着顾辰的脚步,面无表情的出现在殿外,一步一步,踩着所有人的心尖,走到轩辕璟兄弟身边。
轩辕凌萧一直望着正前方,此刻,轩辕珂的每一步,都踏的他心脏抽搐。过了今天,他真的就会消失了,永远不会再出现——原来,所谓的斩草除根,是如此的撕裂。他的眸里,越发漆黑而深黯,黝不见底的深渊。
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任何人,能在这沉闷里透出一口气。所有的目光,都停在轩辕凌萧的脸上,似乎连时间都停滞了。
欧阳木木轻轻咳一声,像是娇弱惯了,有些抵不住朝堂上的冰寒,接着,又连咳了好几声。轩辕凌萧的目光,落在轩辕珂脸上:不过一夜而已,他似乎更憔悴了,在这里,他像是没有过过一天快乐的日子呢。
轩辕凌萧润润干涩的唇,低哑而沉厚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殿内:“刘公公。”
刘公公自大殿外而入,细碎的脚步声均匀而清脆。他手里非常优雅的托着两个精致的托盘,里面各放一个青铜小碗,据说,那是鹤顶红。
刘公公这是第二次出现了,第一次出现,是宣布了昨晚皇上遇刺的事情,他尖细而没有波澜的声音非常聒噪,刺的人耳膜生疼:“诛君叛乱,赐——死。”
轩辕凌萧淡淡的开口:“所谓生死判,乃指任何人,都有选择生与死的机缘。珂儿,朕不为难你,其中一碗无毒,你自求多福吧。”
刘公公托着鹤顶红走向轩辕珂,轩辕珂依旧面无表情,伸出双手接住眼前更近的一碗。轩辕凌萧淡淡地闭上了眼睛。
身旁,是四道凌厉的目光,轩辕玥与轩辕璟,自始至终都静静的呆着,望着轩辕珂默默的走到身边,脸上无喜无忧,甚至没有任何一丝牵挂的,接过轩辕凌萧赐予的毒药。
欧阳木木盯着碗中刺目的暗红,脸上浮起一丝惬意的微笑:这种死法,真的比秦烽人性多了,或者会真实的体会到痛,撕心裂肺的痛,但是死后,一定不会像跌入万丈深渊那么狼狈吧——轩辕珂果然比自己幸福。
莫千余的脸皱巴的过于干涩,他的目光携着怜悯盯着轩辕珂手中的青铜小碗:轩辕王朝的太子,当今主上算是走的最远的一个了。
轩辕凌萧的眉心重重的跳了一下,轩辕珂脸上的笑意,让他的心脏瞬间纠结在一起,痛,像被钝钝的匕首无情拉扯的痛,一阵撕裂,一阵头晕目眩。他放在身侧的手指,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腿,深深掐了进去——比当初看着轩辕凌昭匍匐于自己面前,倒在一片狰狞的血泊中还要痛,这,就是做皇帝的代价,无情的送自己身边最重要的人,一个个上路。
轩辕凌昭宠自己,比任何人都宠,宠过任何人。轩辕凌萧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开口要这储国的江山,轩辕凌昭会不会毫不犹疑的拱手相让。但是,他不要,他要亲自夺下来,看着这个被先皇双手捧上去的人,在自己面前狼狈落马。
——这,是属于轩辕凌萧的骄傲和尊严。
轩辕珂,尽管他的存在一度是梗在喉间的刺,但是对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欲望,第一次让轩辕凌萧犹豫了,一再寻找各种借口拖延着。他其实,只想简单而快乐的和他相处一次,一次就够。他眼睛里的纯净,让他一次次向往。
不过,轩辕凌萧似乎奢求不到,轩辕珂对他的敌意,随着时间有增无减。他不想跟这个人说太多,终归要离开,何必要给他带上沉重的枷锁?这个人太聪明,连自己的怜悯都显得龌龊,所以,把他一直坚守的东西留给他,让他安静的离开吧,这里的一切,他都那么厌烦……轩辕凌萧闭起眼睛,感觉到一股滚烫,灼烧着自己的眼眶。
欧阳木木抬起头,目光落在轩辕凌萧凝滞的脸上,他的表情,居然让他有些怜悯。果然是个孤独的人,冷清的紧呢。虽然,轩辕凌萧一直在欧阳木木的世界里释放着各种威压与迫害,但是,就连欧阳木木自己都不明白,在什么时候开始,对他不再那么单纯的厌恶与恐惧了。他的怀抱,可以那么温暖,他的呼吸,可以那么浑厚,他的箫声,可以那么牵肠挂肚,甚至他的笑,都可以那么清淡舒畅……
如果他是一个简单的人,如果他的出生不会定位他的未来,如果他能生活在自己的那个年代,如果……欧阳木木的思维真的很变态,能在各种诡异的场合跳出来,冷眼旁观着一切,连他自己有时都觉得过于残忍。
低下头看看碗中平静的绛红,这个结局,是属于轩辕珂的吧,在这个故事里,自己一直是个不相关的人。欧阳木木勾勾嘴角,也罢,代他潇洒一回吧,传说中,轩辕珂从来没有潇洒过——哥们儿,到了地府,记得给老哥接风。
欧阳木木捧起鹤顶红,潇洒的仰头,漂亮的颈线,弯成一个绝艳的弧度……
*****
轩辕玥紧紧咬着下唇,唇上的色彩由苍白一点点转为血红,两手握拳,指骨咯噌作响。他的眼睛一眨不眨,视线紧紧跟随着轩辕珂手中的鹤顶红,由腹部,至胸前,再到唇畔……他的眉毛,愈渐聚的紧了,瞳仁里,凝着深黯的幽蓝。
轩辕璟一个唇角微微上吊着,薄薄的嘴唇镶嵌在他五官纤巧而精致的脸上,尤显得刻薄且冷清,一如他口里无谓的,甚至带着隔岸观火般的戏谑:“这种玩法真该改改了,显而易见的欺骗完全提不起兴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轩辕玥的心脏,刹那翻搅在一处。目光暗了暗,他静静的捋下了小指上的翡翠戒,向着刘公公的袖口直直弹去——
所有人都屏着呼吸,大殿里死寂般安静,所以刘公公的惊呼就非常的刺耳,甚至带着震撼。而接下来,当他手中的半碗鹤顶红落地,而地上嗤嗤作响的毒液开始沸腾时,一种鼓噪的氛围开始在朝堂上萦绕。尽管依然静的诡异,但是那种闷闷的潮热,蒸的所有人都喘不上气,所有的视线都凝聚到了地上,就连欧阳木木,即将流向口中的液汁,也停滞了。
朝堂上静的诡异,没有人能想到,在这个地方,也敢出现意外……
轩辕璟伸手接住轩辕珂手中颤巍巍的碗,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