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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能算是个破乱的小坳洞,被池钧主子整个身体一堵便没了什么空间。
小坳洞边上还有一个男子护守着,同样是一身的狼狈,与池钧相谈几句,视线迟疑地停留在池钧身后四人身上,终究没说什么,保持着缄默。
池钧上前附唇在坳洞中男子耳边,低声絮语,似是在告知所处情境。
不过须臾,本紧闭着双眼的男子睁开双眸,只是优雅如梦转醒,丝毫不见狼狈之色。
池钧扶着那男子坐起,口中恭谨道,“三爷,这便是我所说的四位公子。”
说着,池钧望向主仆四人,神色有些不自然。
“在下区郁。”
紫衣人似是察言观色之能手,一眼看透池钧尴尬,主动相报名讳。
池钧口中的三爷点头示意,算是见礼了。
许是身受重伤,未得及时救治的缘故,那三爷看来极度虚弱,这一点头之下,已再次闭上双眼,倚靠着边上的池钧。
虽形容憔悴,却也是不掩风姿,那三爷倒仍是身尊体贵的样子,本是剑眉星目多上几分刚硬,此时乃是伤中平添和煦,更易亲近了。
“池宇,你来照看着爷。”
池钧朝向另一男子吩咐,两人交接一番,由池宇接手照料着三爷。
区郁身后三人只静立其后,之前的绿衣少年欲言又止,看了看区郁脸色,止了到嘴边的话,只静观其变。
池钧起身来到区郁面前,施上一礼。
“区公子,相信您也能看出来我家爷处境不妙,池钧说过的话绝对不忘,还请公子也能一诺千金。”
“我何时说过要救他?”
区郁随意找了块大墩石,撩了衣摆落座,再开口,情绪平平,难以捉摸。
在池钧开口之前,另一道声音带了尖厉传来。
“你既没说要救我家爷,为何又要跟着池钧来这里,又或者说,你是其他几位爷派来的人,要趁机除了我家爷么?!那你就算错了,今日,你的生死不由你——”
“池宇!”
池钧喝止池宇的厉吼,朝区郁歉然一笑,笑中涩意漫延。
“那把剑是你的么?”
区郁视线凝在三爷手中的兵器上,那剑通身闪着银色冷光,银丝裁浮云,蜿蜒至剑柄,一颗通透骊珠镶嵌其上,有种孤绝的味道。
“是,即使我不在我家爷身边,定云剑也必定可保爷周全。”
“定云?这名字不错,就用它来换吧。一把剑,一条命。”
从没想过区郁会提出这个要求,池钧有片刻的怔愣,然而即时回神,沉重点头应允。
“拜托了!”
那厢被池钧喝止的池宇一直听着这方的动静,此时看池钧应下,想要阻拦,转念想起三人的艰难处境,生生止住了漫过喉的话语,只死死盯着区郁看,心中念想,将来必定替池钧将定云剑拿回。
区郁并未从大墩石上起身,仍旧安坐,只缓缓看向随行的一蓝衣男子,笑得局促。
“肉肉,去吧,想要还不敢说,不像个男人,那剑就给你了。”
“主子,我有那么明显么?”
被主子看透心思的蓝衣男子,区郁口中的肉肉,不由挫败,他明明已经克制着不去看那把定云剑了,怎么还是……
“就你这块儿肥肉的那点儿小心思,主子不用想就知道的好不好,还装什么装,赶紧去,那把剑看起来不错哦,你不要我就要了。”
原先那绿衣少年身边竟还有位灵动男子,身着素衣,浑身都是活泼劲儿,作势就要去抢那把定云剑。
“你敢?!”
肉肉口中低呵一声,兀自快了脚步,待走近那小坳洞,探手就要抓向定云剑。
在肉肉刚刚触及剑身时,那三爷豁然睁眼,眸中尽是冷然,将肉肉登时唬住。
肉肉顿了顿身形,沉住气,再次探手直取定云剑,可惜竟被那三爷拿眼一瞪,不知怎的就再下不了手,乖乖地回身转向自家主子求救。
“让你家主子自己来拿!”
闭了眼,三爷兀自养神,似那血渍狼狈不沾他身一般。
“主子,不如我们继续赶路,可好?”
绿衣少年暗中早就将池钧三人打量一番,念及京中事务,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绿如你不要干扰主子!主子,我马上就要收集齐一百一十把刀剑,这定云剑,就当主子送我的生辰礼物,帮我取来,不行么?”
先是吼了那绿衣少年一通,接着便拿出惯常的可怜兮兮模样,肉肉在那定云剑刚入眼时就喜欢得紧,实在是不舍错过,只好做个哭脸博同情了。
“当真喜欢?”
区郁好笑肉肉一脸的褶皱相,他今年的生辰早就过了,要找理由也该换个有力一点儿的。
“嗯嗯嗯,主子,你该看的出来,这定云剑乍眼一看剑锋不似寻常剑锋利闪眼,但却是世间少见的寒铁沥炼锻造而成,且剑锋竟是嵌着精细锯齿,实在是把好剑,主子就去帮我取来,若能得此剑,我,我这月的月钱不要了!”
肉肉为求得一剑,万般法子都是要试的,他却不知他那几句话引了三爷主仆的注意。
说寒铁是世间少见,倒不如说那是凤毛麟角,见上一见便是舞刀弄剑之人梦寐以求的,更何况还是能占为己有。
但这世上真正见过寒铁的人并没有多少,如今这看似柔弱的少年说起寒铁竟像是知之甚深,三爷等人对这表面上萍水相逢的四人不由地更起疑虑。
“月钱么,我倒是不要,我也不差你那点儿钱,你就先欠上一次,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微缓起身,区郁自顾整理衣衫,立即招来肉肉的雀跃,肉肉乐颠儿地就跟在区郁身后再次向那三爷走去。
“三爷,得罪了!”
听区郁的声音已到近前,那三爷不同方才,不疾不徐睁了双眸,区郁清秀模样的影像便毫无阻隔地映在他眼中,一时静寂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六章 遇落王京都相谋(2)
将定云剑奋力举起,递向区郁,果断利落,决绝漠然,那三爷始终盯紧了区郁,像极了鹞鹰锁定猎物,无声中的压迫,只待最后一击毙命于无形。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眸深似墨,一是斜风细雨的清雅悠远,一是静水流深的深沉莫测。
肉肉在区郁背后看着这诡异一幕,直冒金星,碍于宝剑的诱惑还是忍不住从背后推了推区郁。
“主子,定云剑,快拿呀——”
区郁听肉肉孩子气话语,不由轻笑出声,终究还是太年轻,没耐性。
弯腰俯身,区郁如肉肉方才一般抬手去拿定云剑,那身姿仪态,只似是要撷取一朵妖艳娇花儿,全然没有什么剑风血雨的沾染洗礼,根本就是个柔弱书生,只由于方才快马加鞭促急赶路,衣衫已有些凌乱,动作间有一物事从他脖颈间垂落下来,登时引了那三爷本有些懒散的目光。
那是条银色链子,精致细巧,挽了一吊坠儿垂着,是个讨人喜欢的月牙儿,像是一道笑弯的眉,灵俏十足。
嘴角忽而绽开笑意,漫溢流淌,毫不掩饰,三爷视线在区郁脸上随性巡了一圈儿,已不见了方才的阴沉,恍然就是灿如骄阳的明媚。
这时间区郁已从三爷手中拿过剑,转身塞进猴儿急的肉肉怀里,看他兴冲冲地拿了剑走了几步就耍了起来。
蓝衣飘飘,蘸就着年少特有的轻狂,成就一剑天涯,细雨飘飞,更添了肆意。
“你们已经拿了定云剑,这下该为我家爷诊治了吧!”
坳洞边几人都是醉眼看那蓝衣少年舞得起兴,不由也起了几分豪气,却都被池宇一声吼给惊得回了神。
“急什么,只要他没死,我家主子就能把他救回来,你就等着吧,吼什么!”
素衣少年不肯相让,末了,干脆拔刀上前与肉肉切磋去了,哪里还管那池宇吼些什么。
肉肉本是耍得兴起,没想竟有人上前搅局,待看清了那把冷光闪闪的宽体长刀,不由吼出来。
“你个死眷儿,我好不容易高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