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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合,夜合,莫睡,你看着我,我有话对你说……”
回转的倾落一瞧夜合又闭了眼,心头一跳,赶忙上前摇醒她,岂料夜合登时生了怒气,甩手就要打出去,无奈本就失了力量的夜合又加上这一番折腾,身上使不出半分力气,气恼之极,捉了倾落伸过来的手就咬,她死命地咬,那架势像是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但当下夜合这种身体状况也是咬不伤倾落的,只在倾落手背上印下浅浅的牙印子,一会儿就消了。
不知是气恼还是委屈,夜合一下子就哭出来。平常哭惯了的人哭起来就是雷声大雨点小,而夜合这种则是没声音,泪却是流得沸腾加汹涌,让人后怕。
“莫急莫恼,你是大病初愈,身子虚得很,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便任凭你打骂……”
看夜合急红了眼,倾落便探手要帮她拭泪,哪知夜合此一时的脾气是怎么也收不住了,胡乱挥着手,嘴里叫道,“离我远些,你们都走,都离我远些,我明明都要死了,你们都走,一个都不许跟着我——”
这个当儿,索宾实同如儿眷儿,还有肉肉,池宇池钧都挤进来了,便显得这屋子立时小了许多。夜合的模样儿落进众人眼中,一众人都提了一颗心在喉边。
“宛倾落,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
一声厉喝,肉肉已然拔剑出鞘,剑指倾落,而倾落却并不理睬他,只一心一意扑在夜合身上。
这是肉肉许久时间在外,回来后头一次见夜合,而夜合的样子明显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世上谁都可以受欺负,唯独他家小姐不能受一丁点儿欺负,否则,肉肉是要拼了命砍人的!
在肉肉拔剑的同时,池宇池钧的剑也出鞘了,直指肉肉。
肉肉下巴一扬,不知他这些时候在外面都干了什么,倒是将他历练得愈加凌厉,“老子现在没空跟你们打,若要打,另约时间!现在都给老子滚出去,记住,我家小姐,谁都不能动,否则就是动了老子的命!”
狠话撂在地上能生生砸出个坑儿,肉肉这一次果真是动了气儿,手上的剑往前直送,没入倾落脖颈半寸,血染妖艳,红了池宇池钧的眼,只是没等池家兄弟二人对肉肉出手,如儿眷儿便攻其不备,使得池家兄弟只好与如儿眷儿交上手,才免了架在肉肉脖颈上的压力,但肉肉却没有轻松上一分一毫。
“都他妈的给老子住手!眼里还有没有主子?!”这一声吼愈加阴冷,也算是成功止了池家兄弟同如儿眷儿的斗势,肉肉眸中猩红,就连一向稳重的如儿也惊了惊,这已不是那个带着痞气的孩子了,这是一个敢闯生死的男人!
“索先生,烦劳您先过来给我家小姐看看,奴才谢谢您了!落王爷,这是落王府,我是落王妃的奴才,就请您看在我家小姐大病初愈的份儿上,放过我家小姐一回,这账记在奴才头上,只要我家小姐能好,就算小姐到时候要奴才去跟您请罪,奴才我也认!”
肉肉手上的剑未动,吐出的话震在空气中,很是硬气,而倾落却依然身形未动,恼得肉肉果真拿剑继续刺。
“都走,都走,一个都不准留,听见没有,一个都不准留,留一个我杀一个——”
夜合似是发了狠,手上掷了绣花枕头,叫喊出来的声音尖细压迫,将一众人都吓着了。
“小姐,我不走,我再也不走开小姐身边,我要保护小姐,不管是谁,都不能来动小姐一根汗毛!”
“滚,你若要留,我便杀了你!”
夜合此时显然是理智全失,且肉肉竟还撤了本搁在倾落脖颈上的剑递向夜合,一脸的坚持,“小姐要杀要剐,肉肉都绝不说二话,只求小姐杀了奴才后便赶紧把奴才忘了,忘个干净,免得再想起来心烦!”
肉肉此举无疑是在夜合心头又添一把火,池宇池钧听了肉肉的话都沉默地看着肉肉,至少这一刻,池家两兄弟是有些敬佩肉肉的忠心的。如儿眷儿则是心惊不已,肉肉这话可是真会要了自己的命的!
倾落早在肉肉将剑递向夜合的时候便急着要阻止,若是夜合拿到了剑,必定会砍向肉肉,而夜合清醒之后又必然会后悔,他不要她后悔,他已尝尽悔恨痛楚,就不能让她沾染点滴,尤其是对于肉肉这样亲近的人,她承受不了的,她会恨死她自己!
“嗯——”
待剑落,血出,倾落一声闷哼,他第一反应不是去看伤口,而是望向夜合。只见夜合本就瘦削的小脸儿惨白,张着嘴,像是呼吸不上来,她伸着一只手指向倾落,却又说不出一个字,而泪却更汹涌了,她拿另一只手捂着脸,不断后退,直至退到床的内侧,退无可退。
倾落顾不得滴血的伤口,上前几步,用了大力强行将夜合自床内侧拽进怀里裹着护着,听她呜咽的声音,心痛如刀绞,此时的她,是比在监牢时还要脆弱的,“莫怕,我在,我一直都在……”
肉肉愣愣地望着被夜合扔在地上的剑,剑刃上的血潋滟着,再看看倾落尚且滴着血的一只手,肉肉茫茫然,宛倾落挡在了他前边?!
方才电光石火一瞬间,惊呆了一众人。
夜合她,忽然间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夺了肉肉递过去的剑,反手就砍,岂料肉肉丝毫未动,分明是想生生承受下来,但一直沉默的倾落豁然上前,挡在了肉肉前面,如此一来,夜合砍的那一剑就全然砍向倾落,倾落冲上前的时候,左手本能地稍稍往前呈遮挡相护的姿态,夜合自下而上奋力挥剑,倾落一声闷哼,左手二指已断,他的尾指与无名指掉落在地,混淆着血腥的刺激,那血肉模糊的手指已脱离母体却又径自痉挛几下,令人头皮耸动。
岂不知,倾落左手上,中指此时是骨肉相连,紧靠着一层皮联接着,稍有不慎,这第三指就必定是全然断开!
这样的惊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只除了夜合同倾落。
夜合被倾落强行抱在怀里,浑身瑟缩,完全出脱了平时的模样,而倾落则低声安抚哄慰着夜合,似是并未受伤一样,可他额头上迸跳的青筋,明明白白地昭示着他此刻淋漓的痛。
池宇池钧两人都绷直了身子,护卫主子周全是他们的本分,如今倾落被人当着他们的面断了指,两人当下都是身心俱冷,但紧要的是那动手的人,是不能动的,正被倾落护在怀里。二人正僵硬的时候,索宾实走过来对池钧耳语一阵,池钧便大步上前,颤抖着俯身将倾落断落的二指捧起,领着池宇迅疾离去了。
索宾实见池家兄弟离开,便吩咐如儿眷儿将房中的血腥清理了,免得又刺激到夜合,两丫头依言行是,这时候房中便只剩下索宾实,肉肉,还有倾落同夜合。
“倾落,你的伤耽误不得,王妃这里就先交给肉肉,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免得王妃看到你的伤口又……”
这话中意思,倾落自然晓得,他心想,索宾实这是在拿夜合说事儿,现今,是个人都知道了,他是舍不得夜合难受半分的。
倾落将左手掩在背后,以右手扶着夜合慢慢躺下,“你莫怕,我是不离开你的,我去办些事,去去就来,肉肉守在这里,你要什么,就跟他说明白,我马上就回来……”
右手覆在她双眼之上,倾落觉出她的眼睫毛不再惶惶颤动,这才撤了手,落了帐,起身往外走,却又倏然顿住,转向肉肉,道,“你不要到处走,影子晃来晃去,会吓到她。”
肉肉看倾落一本正经交代完才又动身往外走去,心下不免计较,这落王是如何打算,今日被冲撞,被砍伤都依旧温和……
“肉肉,你也下去吧……”
夜合的声音冷不防自帐中传出来,幽幽的,让肉肉心头生出冷意。
鉴于夜合之前的样子,肉肉实在不敢再惹到夜合,便悄了声退到门外,竖着耳朵听着房内的动静。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六十九章 短别离虚实难辨(2)
落王府,冰窖。
“倾落,你不可任性!”
索宾实难得如此吼人,他一向都善于充当一个先生的身份,至少就平日里看来是这个样子的。
“先生,倾落的脾气,你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