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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瓷一路上偶尔安慰夜合,希望分散她的注意力,稍稍缓解她的疼痛。
等到了法相寺外,若瓷两人都发现寺内的亮光更盛。放夜合下地,若瓷让她靠在他身上,这才叩门。
来应门的不是寺中的小僧,而是个面生的粗莽大汉。
那大汉将若瓷两人上下打量一番,嗓门极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投宿在法相寺的客人,外出不久刚刚归来。”
若瓷在那大汉面前显得尤其文弱,夜合脚上痛,心情自然糟糕,她靠在若瓷身上也免不了辛苦,此刻又被那大汉胡乱打量,心里不快,“这法相寺又不是你开的,再说,投宿也讲究先来后到,你又是做什么的,凭什么拦我们的路?!还不让开!”
那大汉虽看着粗莽,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他被夜合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所幸夜色已浓,并不能看清明。他将门敞开,为若瓷二人让路。
若瓷看夜合急躁,推测她是脚上肿痛,扬声叫了子竹来。子竹即刻来到门口,拿过夜合手里的莲花灯,又赶紧进去备下热水药膏。
不管是身上的疼,还是心里的痛,一旦有个温柔的倾诉对象,疼与痛都会加倍,委屈也不由地泛滥开来。
此时的夜合不免地也沾染上矫情,因若瓷的千依百顺而忍不得疼痛了,眼眶渐渐湿润。
若瓷心下一急,将夜合重新抱起,迈过寺门口往里走,嘴里还轻声哄慰她,“我在,不要怕,上了药就不疼了……”
进去法相寺,走不了多远,绕过供奉神灵的地方就是几间显得简陋但干净的房子,若瓷同夜合就住在其中一间。
两人之所以共处一室,一为夜合的安全,二来寺里的小僧说被褥缺少,并不够用,只好做如此安排。于是,若瓷同夜合便化作兄弟二人,也免去寺里人的打听。
寺里的人突然多了,那粗莽大汉只算其一,他们似乎是支队伍,也是投宿在此。不过多数人都在前边儿呆着,这住房处有几人守着站岗,见若瓷两人走来就要相拦。
若瓷不再多言语,他护好夜合往房里走,那边子竹已到跟前,子竹受若瓷之意,同来人动了手。
夜合抱着若瓷的脖颈,除去脚上之痛,还有心里积聚了许久的陈旧坏情绪,都一并爆发,泪水濡湿了脸颊。
这情形落进若瓷眼中,他心头轻松了几分,他对夜合的了解在很大程度上比倾落要深——面对的人强,她就更强,面对的人柔,她就更柔。在若瓷面前,夜合强势不起来,她内心中很多柔软的东西都可以得到释放,而释放往往伴随着吸收新的东西的过程的发生,譬如细水长流的感情。
若瓷一只脚迈进房间的时候,隔壁客房的门突然开了。
夜合无心去看,况且她此时的狼狈实在来得突兀,连她自己都想逃避。若瓷朝那侧一瞥,随之深深看了一眼那开门的人——池钧,然后便迈进去,不言不语,只有温柔的动作,他将夜合的伤看作是最紧要的事。
吸了吸鼻子,夜合缩缩身子,抱腿看着忙碌的若瓷,她一只脚肿胀起来,被烛光一照,红得发亮。
“你伤了脚,我们就在这儿歇几天,等你养好了伤再赶路,好不好?”
若瓷发觉夜合的沉默,回头看她发呆就问她,他不喜欢她那种若有所思的样子,那样的她没有知觉,没有感情,很可怕。
“好。”
“你先睡,我去住持那里看看有没有好一点儿的药。”
“这么晚?”
夜合随口问道,她已被若瓷扶着躺下。
“上路前带的东西不多,轻便是轻便了,可药材都没带,就带了些外敷的药膏,你的脚伤不轻,我不放心。”
“那,你早点儿回来……”
“好,我一定尽早回。”
同夜合没说几句,若瓷就吹灭房里的灯,轻声出去带上了门。
外面立着两三个人,子竹、池钧,其余的就是守夜的了。
池钧一见若瓷出来,上前一步,低声道,“区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走吧。”
若瓷似是早有预料,且他去的方向并不是隔壁的客房,而是方才走过的供奉神灵的地方。池钧右手握了握,快了步子,走在若瓷左前侧。
白日里只是匆匆一掠,现下才看清楚,原来法相寺里供奉的是文曲星像,宽脑门,大眼睛,长胡子,手里还握着一根狼毫,若瓷浅笑,这法相寺地偏却香火旺盛的原因是在于此啊。
“落王爷好雅兴,夜半参拜神灵,想必是有所求了。”
“今日是本王母妃的忌辰,本王不拜神灵,只拜亡灵。”
倾落没有转过身,仍旧面朝文曲星像立着,那姿势仿佛要化成另一尊雕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一百零一章 终于对上(3)
夜合久等若瓷,仍旧不见他归来,心中也生了烦躁。
“天水!”
“小姐。”
天水碍于夜合此时衣衫不整,并未露面,仍然隐于暗处。
“肉肉那里如何?”
“一切都按小姐之前所说,并未出现异样。”
“天火呢,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天火离开宣城的时候,夜合是知道的,她那时的安分只是相对的,也只是为了不让倾落担心而已。
“天火说,孩子没保住,大人没问题。”
天水的话冷冰冰的,没有什么可猜测的空间。
“让天火过几日就返京,隐蔽一点儿,不要太张扬。”
夜合随口道,有些心不在焉,“外面那些人是什么来路,行商?”
“小姐,是落王爷。”
“什么?!”
夜合有些懵,“他这么快?”
摆摆手,示意天水不必再说,夜合皱眉,低头思忖一番,突然朝外面叫了声“子竹”。
子竹就守在房外,若瓷离开前交代他不能扰到夜合,这时听夜合一声唤,赶紧应声,“小姐?”
“子竹,你进来。若瓷说去住持那里拿药,我突然想着我自己到那里去更好些,也免得若瓷两边跑,你来扶我一把。”
夜合已裹了件衣衫在身上,对进房来的子竹道。
子竹生怕夜合自己摔了,慌忙上前,哪里有拒绝的机会。
夜合在子竹的搀扶下一拐一拐地往外走,门外的几个守夜的也不再放肆,许是得了池钧的吩咐,都目不斜视。
“子竹,带我去找若瓷!”
“小姐,公子可能到别处去了……”
“行了,不要再瞒我,住持房里的灯已灭,若瓷是不可能再去别的地方的,除非有他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譬如,宛倾落在这法相寺里。”
夜合懒得绕圈子,直接点破,不给子竹辩驳的时间。
“公子去了前堂。”
“扶我去!”
子竹被夜合呵斥,也难以拒绝,归根到底他是不敢随意得罪夜合的,她是主子,毋庸置疑。
因夜合脚伤,两人走得极慢,到能看见前堂的亮光时,夜合伸手推开了子竹,示意他站于原地,不可上前。
夜合自个儿艰难地往前挪,还几度险些跌倒。立于前堂门口的池钧瞧见了,却被夜合瞪着没有作出反应,池钧回头看看里面,再看看夜合有些瘦弱的身形,最终还是轻声走过来扶夜合。
“王妃。”
“他们在里面?”
“是。”
池钧既要扶稳夜合,还要保持主仆之别,回答得中规中矩。
夜合不再言语,借池钧的力,走到前堂外就停了,安静地立在那里。
……
“……她曾对我说,你可以只有她一个,这是她想要的。”
是倾落的声音!
“我可以,但无需向你证明。”
“你无需证明,因为你做不到!有件事情,我想你会需要知道,也算是佐证我的话——右相家的女儿云英未嫁,却有个四岁的儿子,呼延珍,你该知道的,如果你不知道她,那总该知道她的赤焰双刀!”
“与我何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