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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瓷走后,夜合不想在凯泽山庄瞧见那砚台,就让人送到这里,紫萝便用它书写,是以,区氏的账簿都沾染到了奇香,只是味道淡得很,很少有人会注意。
展念风身上竟然染了这种墨香,要么他本身拥有这种砚台,要么就是他惹到了她的地界!若要查,并不难,夜合真正担心的是,展念风一直都是玩世不恭,此番,他是无意为之,还是另有深意。一个展念风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展念风奉为主子的人。
是夜,如儿和肉肉被夜合派去守夜,眷儿歇在楼下厢房。
当初夜合将手下的天火放到紫萝身边,是为了保紫萝的安全,现在紫萝无恙,却是展府里出了这样大的纰漏。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阅读。
☆、第八十四章 流言起太子殒落(7)
天火在夜合面前收了轻佻,甚至可以说严肃起来。
“小姐,白紫萝每日都将与区氏有关的东西收得很严实,我也只能随时跟着白紫萝,所以,展念风还是有机会接近书房的,况且,展念风是有武功在身的,虽然他藏得很深。”
“我让你跟着紫萝,你就只顾着紫萝,旁的东西就入不了你的眼?”
“小姐恕罪!”
夜合摆摆手,“天火,我将你放到这里,绝不是大材小用,你若是觉得委屈,大可以坦然说出来,我也不会为难你。”
“属下不敢!”
天火额上冒出冷汗,不怕主子发脾气,就怕主子引而不发,他心里头惶惶的,倒不如给个痛快的好,反正早晚都是要挨那么一刀。
“你说了不敢,我就信。展府这里,你给我盯好,尤其是展念风。你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能不能做好,又是另一回事,天火,若是再出纰漏,你就去领‘生刑’的罚。”
“天火明白,一定不负小姐重托。”
夜合遣走了天火,独自坐于房中一隅,静静出神。念绝说圣嘉皇帝有意将轩王召回,而轩王自大婚之后就被圣嘉皇帝一道圣旨扔到了南方,到此时已经过了数月,太子身陷流言,轩王回京,倾落查案,夜合总觉得圣嘉皇帝是别有深意的,可她却是想不明白,若流言被证属实,那么太子何德何能可以仍旧居于储君之位,按照长幼之序,便是轩王得利。
至于倾落,夜合自然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的,这样的勾心斗角,夜合实在是想要逃得远远的。
夜合起身去关窗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显出粗鲁,夜合回身看,却发现是如儿。如儿形色促急,丝毫不见平日的沉稳。
“如儿,怎么这样——你受伤了?!”
如儿一只手捂在肚腹,就着摇曳的光线隐约可见暗红的湿润,她另一只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伸向夜合。
夜合跨了几步来到如儿身侧,从她手心里抠出来一张纸条,打开来,其上什么都没有,夜合随手将纸条塞进怀里,俯身去扶如儿。
“小姐,小姐放心,奴婢没有事,小姐早些睡,今儿晚上就让眷儿守着小姐……”
如儿断断续续说着的时候,夜合才恍觉眷儿不知到哪里去了,她朝门外喊“眷儿”却被如儿拦住了。
“小姐,眷儿不在,少时便回……”
如儿的话没错,眷儿和肉肉没过一会儿就闪进房内,两人皆是带了狼狈之色。
夜合一扫两人,命眷儿扶着如儿下去,将肉肉留了下来。
“小姐,您要问什么就问吧,你这么阴沉着怪吓人的。”
肉肉有些讪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他手上带着伤,此刻他就像是个瞒着父母在外面打架的孩子,事情败露,等着挨揍。
“对方很厉害?”
“啊?”肉肉不防夜合会这么问,有些傻愣。
这情形有些像早些时候的事,那时候池钧拦住要火速赶回京的夜合几人,夜合当时问池钧“你的剑呢”,她一向知道怎样能最快得到对她自己有效的信息,打破对方充足的准备。
“嘿嘿,小姐,你神了,这都知道。”
“还这样嬉皮笑脸!”夜合突然尖厉了声调,“这一日之内要让我受多少意外,还不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你当这是儿戏么?!这样下去,受伤算是小事,丢了命才知道应付就晚了!”
“小,小姐……”
“说!”
夜合发脾气的时候,分为两种情形。一种是意识不清,就像是她斩了倾落二指那次,另一种就是意识极度清醒,就像现在。
肉肉清楚得不得了,若是前一种情况,夜合最多就是伤伤人,若是第二种情况,夜合玩得就残酷多了,她玩的不是人命,是血腥。肉肉有时候也十分困惑,明明小姐年纪不大,哪儿来那么多算得上阴毒的心思玩意儿。他还记得小姐刚进詹龙谷的时候并不得人敬重,甚至有人还随意捉弄她。
詹龙谷中曾有个辈分还算高些的师叔级的人物,他不服索宾白将詹龙谷谷主一位传与夜合,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茶水泼洒到夜合身上。夜合不言不语,不怒不恼,只以谷主之名下令,凡詹龙谷中人,再不能同那师叔有任何瓜葛,甚至言语都不可以。
夜合的命令下得极轻,威严欠缺些。那师叔的儿子彼时没等夜合的话说完就带头哄笑,年轻总是猖狂,谁也料不到夜合接下来做的事,否则,师叔还有其儿子怎么也不会冒犯夜合。夜合令人将师叔整个家族的成员都召集在一起,当着众人的面把师叔的儿子大卸八块,那血淋淋的场面,柔弱的人几近晕厥,而师叔亲眼看着儿子死去却无能为力。
立在那滩血肉旁,夜合再次说了一遍谷主令,凡詹龙谷中人,再不能同那师叔有任何瓜葛,甚至言语都不可以。那样暴戾的手段,只演示一遍就令人心悸魂飞,哪还会有人敢以身尝试。
自此,师叔被詹龙谷人彻底孤立,没有人敢跟他说半句话,他的妻子,他的徒弟,所有曾经敬重他、厌恶他的人都远离他。师叔没过多久就承受不住,想要一死了之,但夜合派了人日夜守着他,连他死的资格都剥夺了。
再之后,师叔疯疯癫癫起来,前谷主索宾白不忍,向夜合说情。夜合松了口,然她的话却更让人寒心,只要师叔从谷中近百丈的银川瀑布上跳下且不死,她便放他存活。
师叔没有道理还会活着。他被前谷主索宾白当着全谷的人的推下银川瀑布,索宾白不是刽子手,所有人都明白,夜合才是裁决者。
夜合本来是要命人将师叔的尸体曝晒数日,之后送与山上的野兽享用,但师叔整个家族的人都哀求地看向索宾白。索宾白再次求情,夜合点了头,准师叔的家族带走了尸体,但附加了一个要求,她要走了师叔的另一个儿子。
肉肉叹了口气,师叔的另一个儿子就是他。
虽然不知道小姐为什么会要他跟在身边,但肉肉很感激,因为他在那个家里过得并不开心。谷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肉肉不是师叔正妻所出,是师叔在谷外的私生子,这使得肉肉得不到同谷中其他孩子一般优越的生长环境,肉肉被无形地隔离在另一个世界,对一个孩子而言,这是他经受不住的残忍,而夜合成了肉肉此生最最耀眼的存在。
于肉肉来说,夜合不仅仅是改变了他的地位的人,更是他永不背叛的信仰,是他要永生追随的小姐。
“还愣什么?!”
“啊,小姐,你不要这么大声嘛,我说就是了。”肉肉被夜合的质问惊回眼前,往事已矣,且往前看,他只要小姐一直好就行了。
“小姐,你说的没错,展念风真的有问题,只不过他胆子太大了,小姐你人还在展府,他就敢放鸽子。我跟如儿看见展念风偷偷摸摸地把什么东西粘在鸽子翅膀下,要不是被我们看见,还真是发现不了。怕展念风觉察,我跟如儿就跟着鸽子追出很远才动手,可是我们刚动手就有黑衣人来搅局,幸好如儿机灵,对鸽子翅膀下的东西抓住不放。”
“如儿的伤,你是故意的。”
“谁让她……”
“闭嘴,小不忍则乱大谋。除此之外,你应该还有话要说。”
夜合一瞥肉肉的神色,她似是对肉肉所说的事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