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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眼看不见的原因,心下不免一阵自责和沉重,抓着的手紧了紧。
既然是她的错,那就让她来弥补吧。
“没有这么软的木头。”
“什么?”
扶风总感觉自己刚刚听见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没听见,风过呼啸,吹散一切,转过头看时,那人面无表情,抿起的唇,无光的眼,和平时无意,只是下一刻安静的抽回手。
“你!”
见此扶风刚想出言讽刺几句死心眼,却见一根断裂的木棍递到手中。
沈临风:“用这个吧。”
扶风盯着手中仅剩半载的木棍,抬头看人,那人却是直视她,幽蓝的眼中什么也看不见,却是执意。
扶风看着手中木头再看木头另一端所握着的手,突然明白了过来,不再言语,握着木棍一端转身大步朝前走。
这人某些地方和小十二有些像。
更发现,比起执着,自己怕是永远也比不过眼前人。
以前她便发现,沈临风的一切都中规中矩,是那种多年遗留下来的习惯,就如同一张人皮面具。那么一个如同影子的人,很容易让人忽略,包括她,偶尔她会想打破那张面具,看看面具下面又是什么样的色彩,又或者始终如一?
曾经听人说,通常带着人皮面具的人面具下的皮肉定是腐朽的,那种腐朽一段被揭开就会伤到人,伤了旁人或是伤了戴着面具的人。
黝黑的山林间,依稀的月光透过浓密树枝照进,打落在斑驳枝叶上映照着两道身影,一根断裂的木棍,两只手,林间静悄悄的,只偶尔可听见长剑砍落枝桠断裂的声音。
虽然那一高一矮的身影有些滑稽。
第六十二章 浅眠还是警惕
更新时间:2012…11…16 9:28:13 本章字数:6711
第六十二章浅眠还是警惕
第六十二章浅眠还是警惕
最终两人在山上找了个山洞暂时落脚,半晚的时候山中狂风大起,山洞中凉梭梭的,透着股子寒气,呆在里面总感觉洞里面里面都是缝隙,风从洞中灌进,冷的刺骨。
两人找了些干柴堆在洞中生起了火,火烧的旺,这才感觉暖和些。
想起封司耀的话,扶风看着洞外呼啸的风喃喃说道:“看来真要下雪呢。”
封司耀那张嘴,灵的跟什么似地,乌鸦一样。
摸了摸身上厚重披风,拽紧包裹整个身子,不得不说,还得感谢他这披风,当时没有直接拒绝是对的。
“给。”
淡漠的声音由头顶传来,一抬头看见一个白色小瓷瓶,接过时感觉上面还残留着温度。
“什么?”
“伤药。”
“伤药?”
“手臂,你的。”
沈临风的话总是惜字如金,不过经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感觉手臂上火辣辣的疼,掀开披风一看,血都溢出来了,干了。
这才想起在林中那迎面而来的一刀,虽然躲过了要害,手臂却难以幸免,这一路上走来始终提着心,先前到没注意伤,现在静下来却是觉得疼。
抬头看了眼正在洞中摸索的人,摸着手中瓷瓶打开,倒在伤口处,火辣辣的疼。
没想到自己都忘了他还记得。
“让一让。”
一阵掌风挥出,靠火堆旁的地面顿时变得干净,干叶子洒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
“这是干什么?”涂抹好了药,扶风把伤药递还。
“睡觉。”接过伤药收好,又掏出一个蓝色瓷瓶放在洞中石头上,瓶盖掀起时,一阵清香传来,很快的弥漫整个山洞,香味有些刺鼻,扶风伸手挥了挥:“你睡觉还要熏香?”眯起的脸在男人高大的身形上好一通打量。
“驱虫的。”
虽然是冬天,可这些石洞潮湿,难免会生些虫子什么的,有些虫带毒,轻者便罢,厉害的可以要了人命,这种香的四周虫子什么不会接近。
“你东西还蛮多的。”火折子,伤药,驱虫熏香:“还有没有其他的?”
不过别说,闻久了,这味道还行,没那么刺鼻了。
沈临风停了手中动作似是想了些什么,末了掏出一个纸包递给扶风。
扶风惊讶打开,竟然是两个烧饼:“你还真是什么都有。”沈临风只淡淡说了句:“习惯了。”了便不再多话,转身继续忙了,屋外的风呼啸的带动林中树,莎莎作响,扶风啃着手中烧饼看向屋外天色开始担忧明天若被大雪困在山中该怎么办。
烧饼有些干有些冷,在这干冷的天吃起来特别难以下咽,扶风一口口咬下,倒觉得此情此景手中物十分甘美。
啃掉一个,看了眼沈临风忙碌的背影,把剩下一个重新包好放在一旁的石头上,冰冷的手蹙到火堆上。
“吃了就睡吧,明早再去找找出路。”话落顿了顿指向那扑好的干叶子:“山洞比较潮湿,睡那儿。”
“那你呢。”
“我有内力。”
一句话,沈临风三两口吃了剩下烧饼,抱胸坐在扶风身旁,头仰靠在身后洞壁上闭眼假寐,扶风彻底哑口无言,谁叫自己没有内力了,看男人扭过头就睡,扶风哼了声也没跟他客气,身上披风一裹,包了整个身子在干叶子上躺下。
除了一阵阵吱呀声响,躺在叶子上睡在火堆旁,倒是暖和,加上走了一天路,累的够呛,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寒风刮醒的,寒冬的夜越深越冷,一时间感觉风都积聚在一起朝山洞吹进,冷的手脚麻木,在看一旁,火已燃尽,感受不到热度,就觉得地上寒气正剥夺着自己身上热度,忍不住一个哆嗉,朝一旁看去,正对上一张棱角分明的侧面,黝黑的洞中模糊一片,只感觉均匀呼吸。
男人维持着睡前的姿势,就连环抱胸前的手臂都没挪动分毫,细看,那身上黑衣竟是单薄,风一吹荡起,如墨的发轻擦脸庞。
抓紧胸前披风微侧了身子想看细些,小心挪动不留声的坐起。
“怎么呢?”
一声询问,黑暗中幽蓝的眼猛的睁开,一身黑衣的人整个隐没在黑暗中,突然睁眼时,那眸中的光竟如野兽一般慑人,扶风一怔,忘了动作。
沈临风看了她一眼,似是在等待。
“火……熄了。”扶风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嘶哑,怔愣间回神,嘶哑的声音这才恢复清明,声音也大了:“你怎么突然睁开眼,吓我一跳。”
那一双亦如常人的眼,在黑暗中盯着人看时如暗中蛰伏的猛兽,那感觉就好像随时要扑过来般。
眸光中有什么闪过,双眼轻动,那其中的光好像瞬间黯淡下去般,一通衣物摩擦声,沈临风站起来到火堆旁,火折子打来,啪一身想,红光照在那人脸上,漆黑的山洞很快恢复光亮,火烧的木棍噼啪作响。
“好了,睡吧。”
燃了火舔了适当柴,沈临风收了火折子重新坐回原位,同样的双手抱胸朝后躺去,闭眼。
耳听噼啪声响,扶风看着扑闪的火苗,火光的映照下,那一双幽蓝的眼忽明忽暗,一眨不眨的盯着,直到秀眸紧闭,那双眼都久久不去,不知道是不是失明的关系,那双眼特别的清亮。
失明?
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
披风下的手探出,摸索间碰触双眼,缓缓闭上,四周一片黑暗,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让人茫然惊惧,心砰砰的跳,拿开手再睁眼,视线一片清明,那种感觉就好像重获新生。
收回手紧握,探头朝身侧看去,那人双眼紧闭,黑暗中好像能看见细长的睫毛轻动,冰凉的四肢渐渐回暖,迷糊中好像听见一道低沉的声音。
“我比较浅眠,稍有风吹草动就会醒来。”
扶风闭上的眼猛的睁开。
是浅眠还是过度警惕?
前世两军对持时,人人提高警惕,那时实事紧张,特别是夜里,军中下令,为防止敌军夜袭,必须处处提防,即使是睡着的时候。
高度的紧张加上警惕,对周围的不安,那时的她也是这样。
可沈临风如此又是为何呢?
迷迷糊糊再度醒来,燃烧的火照的视线一阵迷茫,手脚有些酸麻,待到视线清明时,面前一片漆黑,窄小的石洞却不见沈临风人,洞外的风呼啸而过,白绒绒的东西落在手上,冰冰凉的,遇火即化,竟然是雪。
猛的坐起,身上披风滑落,身侧空无一人,借着火光搜寻,沈临风正坐在洞口,宽厚的背微弯,洞外呼啸的风不停,从背后看,可见拍打的衣裳和墨发。
“沈临风?”
没听见声音,扶风试着轻喊。
明明记得睡前他就靠坐在自己身旁的石壁上,什么时候醒来跑到洞口去呢?
那人身影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