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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说!”
小人儿一跺脚,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着李墨希砸去,“喂,郡主,小舞——我,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看在我来告密的份上别这样。”
“告密?”扔下手中正要砸去的第二块石头,水辰舞拍去手上灰尘道,“好啊,那你说,说好了,本郡主考虑放你进来。”
终于说通了小丫头,李墨希站稳身子,长吁了一口气道:“我刚刚在门外看见好多人对着穆王府指指点点的。”
“哼,那又如何。”水辰舞不屑的转过身去。
李墨希连忙从围墙上跳了下来,小跑到她身侧道:“现在全京都都在说,穆王爷有顽疾,一发病眼睛会变成红色,还会杀人,很恐怖的。”
水辰舞惊诧的站起身,她连忙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爹爹是傲龙上下都敬佩的穆王爷,你说的是只怕是地狱里来的魑魅魍魉吧,反正我不信,哼。”她撇过头,继续不理他。
见小人儿没有一丝动容,李墨希吞吐了半天,开口道:“我知道你不信,我也不信,可是,可是现在连朝堂上都估计有人对这件事议论纷纷了,你想想那么多人看见的啊。”
“搞不好是太阳反光,他们看错了。”水辰舞胸中火气噌噌的往上冒,她不相信美人爹爹会这样。
看着她这样的模样,李墨希也无奈道:“我也不信,可是我听爷爷说,现在好像更多人反对你爹爹做储君了。”
“储君?”水辰舞心咯噔一下,她记得五年前爹爹就在朝堂上说过不做储君,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看着她疑惑模样,李墨希娓娓道来,道:“五年前穆王爷的事我从爷爷那听说了,只听说后来是傲王爷和皇上说了些什么,反正那些带头的朝臣一夜之间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这才没有音讯,现在只怕悠悠之口这——”
一丝波澜划过水辰舞眸角,她抓着手中的玉牌,一路小跑,望着她背影,李墨希高呼道:“你去哪?”
小人儿没有理会他,依旧跑着,她拐过走廊,一溜烟没有踪影,原地的少年不解的看了看周围,手足无措的叹了口气。
王府外,一袭紫衣的身影缓缓掀开马车车帘,“父皇,到了。”
老者理了理衣襟,一侧的绿衣男子连忙上前扶着老者的手缓缓走下马车,穆王府外的下人见状,急忙打开王府大门,跪迎。
老者款款走进大门,他眉角威严的扫过王府每一角,这突然来的贵客,引得本在后院忙活着的简伯也一路小跑着跑进了前厅,他跪在老者身前,恭敬的说道:“小的不知皇上驾到,罪该万死。”
水剑旭一双锐利的双目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儿,摆摆手道:“罢了,朕今日来不是来听你们说这些的,穆儿如何?”
简伯警惕的看了看周围,回道:“早上吃了药,现在还在睡,只是不知为何这次顽疾发作的特别厉害。”
“郡主呢?”
“郡主还不知道,王爷没有告诉过郡主,小的也不敢说什么。”
水剑旭赞赏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带朕去看看他吧。”他的一生最值得骄傲的不是打下这天下,而是有这两个好儿子,水剑旭浅笑着,将手递给福安,依在他身侧缓缓走着。
刚踏出门槛,一个莽撞的小人儿就一头撞在老者怀里,她茫然的抬起头,道:“皇爷爷?”
老者缓缓蹲下身,道:“怎么这般莽撞,是去哪里?”
“我,我,”水辰舞环顾了下人群,她一把抓住老者身后的简伯道,“他们说爹爹有顽疾,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简伯为难的望着身侧的众人,琉傲了解的站上前,他拉过水辰舞的手,道:“没事的,你爹爹只是受了风寒,皇爷爷和皇叔来看看罢了,别多想。”
“真的?”
“真的”再次对上那双水亮的双眸,琉傲记忆最深处的东西被触动了,他攥紧拳,强笑着点点头。
“傲儿,朕去看看穆儿,小舞便交给你了吧。”
琉傲点点头,弯腰恭敬的说道:“是,父皇。”他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到了这一步,计划还要继续吗,他瞥了眼身侧的小人儿,她的眸角,她的鼻尖都映在他的眼帘,琉傲紧闭双眼,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
摇晃着琉傲的手,水辰舞疑惑的看着他,“皇叔?你怎么了?”
琉傲蹲下身,摸着她的头道:“没什么,皇叔记得你们王府有一盆龙眉鹃是吗?”
想起那盆异常娇媚的花,水辰舞乖巧的点了点头道:“是啊,就在院子里,只是平常都是花农照顾的。”
琉傲含笑道:“皇叔记得,以前和你爹爹一样小的时候,他很喜欢这种花,不如你去摘一朵放在他床榻前吧。”
“爹爹喜欢?”水辰舞小眼睛一转,她立马提起裙角奔去院子,道:“好,皇叔我这就去。”
望着她欢乐的背影,琉傲将袖中的香囊系紧,轻轻拍去手中的灰尘,他将手背在身后,朝着前厅缓步走去。
高强上的一双眸子紧紧注视着他的背影,一阵风声后,那抹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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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棋局开始了
水剑旭缓缓推开房门,刚走近屋内,床榻上那憔悴的人儿就让他心痛不已,“福安,你们几个都在院子里不要进来,朕想单独和穆王爷说些话。”
“是,皇上——”
掩上房门,水剑旭轻轻的走到床榻前坐下,床榻上的男子紧闭双眸,发丝也凌乱的散在枕畔上,他的脸色很是苍白,哪还有一点人前那叱咤风云的感觉,老者拂过他的眉角,叹息道:“若说朕一生也有亏欠的,那便是你了,我是个称职的皇上,却不是好父皇,呵呵。”他无力的笑着,呢喃着他的名字道,“穆儿——”
男子面容微微触动,他的指尖轻轻动了下,一双冰冷的双眸缓缓睁开,他看着床榻前的老者,平淡的说道:“如果今日,父皇是来儿臣床前说这些话的,儿臣想来不必了。”他翻过身,背对着老者。
“朕承认自己错了,如果不是朕和傲儿去那么做,或许现在的你不会生这样的病。”
“当年?”床榻上的人儿冷笑道,“过去十三年了,儿臣不需要听父皇在这说这些话,还是那句话,儿臣知道,你们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为了傲龙还有儿臣好,儿臣不怨。”他紧闭双眸,只是心底的刺痛让他真的难以平静,梦中的那张脸庞,让他痴心一世。
“穆儿,你说的没错,朕这么做,是为了傲龙国。”水剑旭长叹一口气,他只是现在的水穆容不会再和他多说一句话,他苦笑着,为他掖好被角,道,“这几日身体没好便不要上朝了,至于朝堂的那些争议,朕会——”
“父皇不用理会,儿臣本就无心做什么储君,议论什么,也就和儿臣没有什么关系了。”水穆容突然打断了水剑旭的话,他撑起身子,缓缓坐起身,道,“儿臣是臣,父皇是君,儿臣还是起来送父皇出王府吧。”
水剑旭连忙阻止道:“你身子没好,怎么可以起来?”
水穆容含笑着躲过他正欲上前扶住自己的手,他穿好长靴,一手捂住胸口,蹒跚着站起身,缓步走到房门前,推开门,道:“儿臣,恭送父皇——”
望着自己腾空的双开,水剑旭无奈的笑了笑,他站起身,满是苦笑的走到门槛处,看着弯腰恭送自己离去的水穆容,道:“朕以为有了小舞,你会和朕亲近些,却没想到,骨子里,你还是在怪朕。”
男子仰起头,含笑道:“儿臣没有,儿臣说过一生不会怨父皇,不会怪阿傲。”他的双眸深邃不见底,那汪平静让水剑旭看不见一丝波澜。
他静静的望着水穆容,他的笑是那般真实,却总让他生出一种只要一放手就会消失不见的感觉,水剑旭抬起头,外面的太阳刺得他眼睛生痛。
“嘭——”
二人回过神,角落中一个粉色的小人儿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她俏皮的指着地上碎了的花瓶道,“本来是想给爹爹送花的,没想到一下没抱住,嘿嘿。”
她的一颦一笑,还有那双水灵清澈的双眸,水穆容看着看着,心中的酸楚也没有踪影,他强撑着身子,走到少女身侧,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脑袋道:“下次如果抱不动,就让简伯或者浩锋帮你吧。”
水辰舞点点头,一抹甜美的笑在她嘴角扬起,水穆容弯下身,伸手想去拾起那朵在瓷片中的花朵,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