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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应该是魇症之事,便很费力的向他解释:“其实……咳咳,其实那就是所谓的创伤综合症了。”
他微微抬了眉眼:“哦?”
我讪讪:“我小的时候脸上受伤落下了残疾,所以每每总会出现幻觉,觉得疼,但其实并不疼,只是自己觉得疼而已。”
他继续瞥我一眼:“觉得疼而已?”
我咳了一咳:“嗯。”
“那我可是真的疼。”他伸出手,上面被掐得青青紫紫一大片,还布满了血痕。
我什么时候把这变态伤成这样了!
我重重的咳了咳:“真……真……真是对不住。”
“那要怎么办呢?”他好看的眉毛皱了皱,微微抬了眼看我。
我居然把叱咤风云、心狠手辣的卫国小侯爷又抓又掐的搞成这副死样子,这真是一件让人忐忑的事情。
搓着手上前,我道:“要不,我再给你抓鱼吃好不好?”
一声冷哼。
“肉债还是肉偿的好。”他瞥我一眼,淡淡说道。
我一下栽倒,嘴里啃了不少干草。
他将我拉起来,替我拿掉嘴巴里的干草:“你昨晚精神失常的厉害,若不是我抓着你,你就在自残了。”
“我小时候受伤之后,原本必须找个心理医生做心理疏导,可惜你们这儿没有,导致心理严重阴影了,也是创伤综合症的一部分。”
他眼神闪烁的看了我半晌。
我起身拍拍他:“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的小侯爷,本不该打击你,但我这些话你要是听懂了才奇怪。别纠结了,我去给你抓鱼吃哈!”
刚走到洞口,身后冷不丁响起一声:“清清。”
不高,却很清晰。
我的脚步没什么停顿。
穆清清早就死了,不会有被突然叫到名字的条件反射。
走到门边,我觉得十分不对劲,心下一种十分不祥之预感。
随着下腹一坠,一股热流蓦然而下。
次奥啊,姐的大姨妈你真会挑时间来啊!
自从受伤之后,我的大姨妈每次都来势汹汹,而且还能痛死人。
我扶着洞口石壁。
“清清?”他的声音起伏而感情丰富。
我捂着肚子冒冷汗:“清你个头啊!”
“怎么了?”周景终于发现我的停顿不是因为他那句“清清”,走过来关心我。
这简直太丢脸了,我真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根本不能动。
量多的日子,一动一汹涌,你懂的!
姑娘们,白衣虽仙,但它不是你想穿,想穿就能穿的啊,比如我们会来大姨妈!比如我们还有可能会侧漏啊坑爹!
“原是葵水。”周景站在我身边看着我,了然的来了一句,很是平静。
这位小侯爷果然有泰山崩于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能淡然处之的气质。
深山老林里条件异常艰苦,最后还是周景牺牲了他的全棉高档中衣,让我勉强糊着用用。
我躺在草堆上疼得j□j,哼哼唧唧。
痛经,你也懂的。
一只手伸进我的衣服。
我没什么力气反抗,毫无作用的推了他一下,道:“不是吧,小侯爷,你这会儿j□j焚身也得看看客观条件允不允许啊。还是……”我一个激灵,盯着他,略有防备:“你该不会有什么变态爱好吧?”
周景冷冷冷冷的看我一眼:“你再胡说八道试试?”
我住了嘴。
凉凉的小腹上面覆了一只十分温暖宽大的手掌,感觉好很多。
他的掌心细腻,只有执剑的地方带了些厚厚的茧,摩挲着我的小腹十分舒服,他缓缓揉着,让我的疼痛感逐渐减弱,神情渐渐舒展。
周景拉过我的脑袋枕在他另一只手臂上,自己先闭了眼:“睡吧。”
他坦然得很,我自然也不能矫情,于是闭眼睡觉,模糊中他好像揉了一宿。
第五天,大姨妈终于挥一挥手,带走了一大串血布带。
送走了大姨妈,迎来了一群杀手。
这些穿了杀手标准服装的黑衣蒙面人从天而将之时,我和周景正一人吃完一串烤鱼。我愣愣拿着树枝思考要不要用烤鱼来贿赂一下各位杀手,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绝壁是来找这位小侯爷麻烦的,千万别捎带着连我也杀了。
我这厢还没思考完全,周景已经站起来,看着众人,一副“爷等你们很久了”的傲然表情。
这就让我有些搞不懂了。
他手中串烤鱼的树枝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落渊剑。
一轮浑圆的明月当空而挂,照得这山林四方清明。周景的剑花挽得十分浮夸,这场打斗毫无悬念,好像是一场个人舞剑表演秀。虽然我的剑术不大拿得出手,但没吃过猪肉好歹见过猪跑,不是那群黑衣杀手不给力,而是周景的剑术,实在是太高了!
那些我曾以为夸大其词的传闻,原来都是真的,此刻我也深信,落渊剑下,不会有取不到的性命。当然,除了我师叔。
在我胡思乱想之际,周景已经将杀手们一一干掉,只剩下最后一个,只见落渊剑光一闪,那杀手的下半边脸登时血肉模糊,一只血淋淋的舌头滚到了草里。我表示惊了一惊,转眼见那杀手已经疼到不能自已,倒在草地抽搐。
原来周景是阻止了他自杀。
身边突然又有数条黑影游龙般鱼贯而下,大晚上的将我吓个半死。
那几条蹿下来的人影急急跪到周景面前:“属下来迟。”
周景半抬眉眼,淡淡道:“你们还能再晚一点。”
那几个人脸色大变:“小侯爷……”犹豫几秒,突然抬手朝着自己脑袋劈下去。
我看得一愣,这是打算自裁的节奏?
落渊剑的剑鞘将那落下的手掌挡住,周景眉头微皱,冷声道:“这次就算了。”
那人好像十分不能相信一般:“小……小侯爷?”
落渊剑的剑尖指向还在一边抽搐的黑衣杀手:“把他处理好。”
待他将落渊回鞘,我看着他问:“你的伤早就好了吧?!这妥妥的就是一个圈套吧?!让我陪着你演戏呐?!”
他不置可否。
“耍人玩很开心是不是?!”我冲着他叫了一句,头也不回的往山下跑。
☆、第44章没事儿都爱扯到我
此刻我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大的白痴!
全身的疼一阵紧似一阵,整个人好像要从内而外的被撕裂开来,一阵阵腥甜之气不断上涌,我这身子的后遗症之一除了魇症之外就是不能情绪激动,一激动就出毛病。我只能拼命平复心情,快速的跑着,也不管林中灌木狠狠的划伤手臂脚腕,我极快的往山下冲,甚至用了轻功,我不断告诉自己,撑住,要撑住,一定要撑住!
可我只听见自己一声重过一声的呼吸。
两脚终是一软。
周围的景象渐渐模糊,我觉得自己太惨了。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么,在上一世我生在小康之家,身体健康样貌出众,有疼我爱我彼此举案齐眉的高知父母,从小到大都被老师喜欢同学友爱成绩还一直名列前茅最后硕博连读毕业之后便能进入魔都最大的医院工作,一帆风顺生活和美,可是最后我却为了渣男和小三儿选择结束自己那么完美的人生,果然这就是报应了吧。
有健康的身体好看的容貌还不知珍惜?那好,这一世就来尝尝随时命悬一线容貌尽毁的生活吧。
自杀不顾父母痛苦?那好,这一世就来尝尝全家被灭的滋味吧。
学习工作一切顺利还不能满足?那好,这一世就来尝尝身无分文漂泊无依的滋味吧。
渣男出个轨就能放弃生命?那好,这一世安排个小侯爷,来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渣男吧!
有些东西果然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如今我再回想一下当初自杀的理由,简直想抽自己一百个大嘴巴!
我趴在地上,闻着大地湿润泥土的香味儿,喘着气,忽然就想,会不会这一切就是一场梦呢?也许只是老天给我上的一堂思想教育课,我现在明白了,一觉醒来,我还在自己家的公主床上,我拥抱了一下大地,好像拥抱着妈妈给我新换的带着薰衣草香的被褥。
“清清!”
荀漠一声大吼将我从美好的幻想中拉回现实。多么残酷。
他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出现得真是堪堪好。一个箭步上来将我从地上捞起来抱住。
我克制了一下:“千万不要用力的抱我,更不能晃我!”
“你疯了!”我的好基友的神情十分焦急,“怎么没去茶庄取药!”
我涌出几大口血来,登时把他吓得脸色惨白。
我安慰他道:“别怕,以前天天吐,我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