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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书娴脑子里空空的,只觉得这名字耳熟,身子早软成一团,任由裴霜扶着。没一会小厮扶着沈书君也过来了,沈书君伤了腿,被两个小厮扶着硬是走到这里。看到沈书娴平安无事,长松一口气,看向裴人道:“多谢高人相助。”
“沈公子客气。”裴霜说着,又道:“在下裴霜,已经派人往郑亲王府送信,车驾马上就来了,请沈公子稍等。”
沈书君想起他是谁,卫策的师傅,京城第一剑术大师,郑亲王府的坐上宾客,拱手道:“多谢裴先生相救。”
裴霜只是淡然笑笑。
郑亲王府的车驾来的很快,谢家的小厮也往谢家报了信,但此去谢家甚远。再加上这样的变故,腿都吓软了,沈书君看到京城第一剑术大师在,心中也安定不了不少,本以为淮阳那种穷地方,治安可能不太好,怎么也想不到,京师重地也有人敢这么干。
从定远侯府出来回探花府上,经过的全部都是京城的主街道。坐着谢家的马车,车边跟着谢家的小厮,又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能出这样的事,这样的治安真的没问题吗。
就在沈书君心中狂吐槽之时,捕快们终于赶来了,郑亲王府的马车也过来了。小厮们扶着沈书君上车,裴霜扶着沈书娴,上车之时沈书娴道:“春分,春分还在车里。”
“姑娘放心。”裴霜说着,吩咐小厮把车上晕倒的春分抱下来。
马夫赶车,裴霜就坐在旁边,这让沈书娴也安心了。以前不觉得卫策习武练剑多有用处,关键时候就显得出来了,安全感,如此治安要是没有身手好的在身边,如何能安心。
车驾到郑亲王府,谢衡已经得了消息赶过来,沈书娴还好,她只是受惊过度,沈书君是十打十把腿摔断了。谢衡亲自吩咐把沈书君安置在书院旁边的落院里,沈书娴也暂时在厢房里歇着,房舍没那么快打扫出来,还要问清当时情况,先把他们兄妹放一处更妥当。
郑亲王府前后忙碌,卫策与谢潜也已经得了消息过来探望,卫策脸色极为难看,这事都不需要证据,能在京城干这样的事只有卫简一个。
大夫请了两个,大部分人马都围在沈书君的正房,沈书娴厢房里除了已经晕倒的春分外,再就是王府的下人婆子,连洪长史都在沈书君屋里凑着。到床上躺下来,沈书娴大口喘息,危机是度过了,她也活了下来,但安全之后再回想过起来,真觉得可怕,只差那么一点点,她
就……
想到这里,沈书娴猛然想起,那个独眼男呢?后来裴霜飞剑斩马是很精彩,但最初出手的却是那个独眼男?沈书娴不禁头痛起来,这么一场□,让她去回想细节,这一会实在想不出来。
大夫过来诊脉,还给春分看看,只说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受惊过度,吃几副安神的药,休息几天就好。婆子接了药方便让小厮去抓药,沈书娴心里越想越乱,甚至于开始想,到底有没有那个独眼男,难道是她记忆混乱了?
“王妃驾到……”门外丫头传话。
沈书娴想起身相迎,只是到此时她全身都是软的,哪里动弹的了。小丫头挑起帘子,郑王妃一脸担心的走进来,看到沈书娴要起身,便挥手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行礼。”
“谢王妃。”沈书娴轻声说着,实在是喉咙喊哑了,实在说不出话来。
小丫头搬来椅子,郑王妃在床边坐下来,看沈书娴脸色苍白,神情涣散,叹气道:“我和王爷也是大意了,本以为你与兄长在谢探花府上住着,平常出入也是小厮跟着,哪里想到卫五爷竟然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凶。你就放心吧,这个仇肯定给你报。”
沈书君和沈书娴坐的是谢家的车,上面都有谢家的标识,卫简这么一搞,他最先得罪的就是谢延丰。就是不为沈书君,谢延丰也饶不了卫简,顶着谢家招牌的人出行,路上都被这么搞,谢延丰要是啥行动没有,他以后哪来的脸在京城混。
沈书娴此时还顾不上报仇,只是道:“我哥哥呢?”
郑王妃也不知道,只是看向身边的丫头,丫头道:“听大夫说是伤到腿,短时间内怕不易走动。”
沈书娴听得顿时担心起来,郑王妃却是道:“不用担心,王爷都在屋里看着呢,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又不是没钱看病,能看好就不是大事。
沈书娴不言语了,她脑子乱成一团,实在无力应酬郑王妃。
郑王妃见状也叹气,道:“可怜见的,多伶俐的小姑娘吓成现在这样,今天也是运气好,不然只怕命都要丢了。”
“谢王妃关怀。”沈书娴低声说着。
“歇着吧,等我把房舍打扫出来,就接你到后院住。”郑王妃笑着说着。
沈书娴不禁打了个冷颤,按规矩说女客是不该在前院住着。但想想后院住着的郑王妃,她更想在前院住……
郑王妃走了,沈书娴心里松口气,婆子把煎好的药端过来,沈书娴把药喝了。春分也已经清醒,整个人却还在发怔中,脸色异常苍白,小丫头服侍着她喝了药,便扶着她睡下。沈书娴也觉得精力不济,翻身睡去。
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丫头听到动静便打起帘子,沈书娴看看陌生的帐幔有点茫然,随即想到中午那场变故。便问:“什么时候了?”
“才掌灯。”小丫头说着,随即道:“姑娘醒了,要不要传晚饭?”
沈书娴只觉得头晕得很,小丫头忙扶她起来,又道:“大夫嘱咐姑娘这几日要多休息。”
“帮我梳洗,我去看看哥哥。”沈书娴说着,沈书君是伤到腿,行走不便,自己该过去看看才是,也让沈书君放心。
小丫头忙过来侍候,简单的挽个髻,在谢府的衣服已经拿了出来,换了新衣。两个丫头扶着沈书娴出厢房门,上头五间正房却是灯火通明,丫头小厮川流不息,看手里拎的东西这是传晚饭了。
沈书娴进了屋,谢延丰和谢衡都在,沈书君伤的本不重,只是滚下马时伤到腿。并不像沈书娴那样在车上一番惊吓,请大夫过来看了腿伤,吃了药在床上歇着精神也恢复的差不多。谢衡在床边坐着,谢延丰旁边椅子上坐着,小厮摆着桌着,看样子谢延丰是要留下吃晚饭了。
沈书君看沈书娴进来,忙道:“大夫说你受了惊吓,怎么没歇着?”
“我吃药睡了一会,觉得精神好多了。”沈书娴说着,又问:“哥哥的腿怎么样了,伤得重不重?”
“还好,所幸没伤到筋骨,休息几天就好了。”沈书君说着,真要是断了腿,那就大发了,伤筋动骨没有一百天难下床。
沈书娴听得放下心来,道:“那我也就放心了。”
谢衡见沈书娴一起站着,便命小厮给沈书娴端了椅子过来,又道:“把沈姑娘的饭也端来吧,一起吃。”
沈书娴头还晕着,没有什么胃口,也没拒绝,只是道:“谢王爷。”
谢衡便道:“沈姑娘安心住下,你与沈兄在谢府的行李我已经让人搬过来。王府守卫森严,更有裴先生在,再无闪失。”说这话的时候,谢衡还瞪了谢延丰一眼。
谢延丰一直没吭声,只是淡然坐着,谢衡说他也不接话,但他也没走。
沈书君看看谢延丰,有点犹豫,最后还是道:“多谢王爷。”谢府是很好,但谢家没有裴霜,而且光天化日之下卫简都敢派人行凶,谁知道晚上会不会搞暗杀。谢家怎么看都是正常人家,还是别给人家添乱了。
“裴先生?”沈书君却是想了起来,这才问:“今天出手相救的那位裴先生是?”高手啊,卫策虽然能赤手打死老虎,但这种属于能做到的事。今天裴霜露的那手,是电视剧小说中才能看到的,
“是世子和九爷的剑术老师,京城第一剑术大师裴霜裴先生。”沈书君说着。
“噢噢……”沈书君明白,原来是卫策的师傅,果然更牛叉。
丫头们把饭摆好,谢延丰起身道:“天色已晚,就不打扰贤弟休息,明日我再过来看贤弟。”
沈书君心中更是不安,道:“今日之事我无责怪大哥之意,实在没想到卫简敢如此嚣张,我也是担心卫简万一晚上侵入……”
谢延丰微微一笑,道:“我与你相识几年,还能不知你心中所想,今日之事确实是我大意了。现在你又受了伤,王府人多药好,留下养伤再好不过。”
沈书君听得这才放下心来。
谢衡突然道:“沈兄是坐着谢家的马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