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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巧妗忙迎到了门口,将两人接入厅中,又行了礼数,沈氏忙将方巧妗搀扶了起来道:“好孩子,幸得你在娘家,不然你妹子可怎么办?”
方巧妗又是低头假作抹了抹泪痕,道:“难为婶子和三姨娘一早就来看她,她如今好些了,至少认得人,也知道我是她姐姐。”说着便领着两人往屏风后头走,只见方巧姝靠在那里,身上别无多余神色,见了两人进来,也没有半点动静。
方巧妗只上前,拍了拍她的手道:“好妹子,这是婶娘,这是三姨娘。”方巧姝抬起眼皮看看,只叫了一声:“婶娘、三姨娘。”
那边沈氏一看,便只心里嘀咕,前几日还这么伶俐的一个人,怎么今儿就成了这样,二又想到她前几日还想着让她过府来当家的事情,这会儿子病成了这样,只怕也玄了,不由就心里乱了起来。
柳姨娘本就是个知恩图报之人,也得了方巧姝的恩情,原本想着要好好报答,却也见她这幅样子,两个人便都忍不住落下泪来。
方巧妗忙上前安抚道:“婶子、姨娘,我们都出去吧,大夫说万万不得让她看见我们落泪,反而更伤了心绪,越发不好了。”
两人闻言,忙止了泪,方巧妗只叫如梅如兰在房中守着,领着两人到厅中说话。
沈氏才落座,便开口问道:“外面传的那些流言,可是真的?”
方巧妗只装作恍然道:“流言?外面有什么流言?”她一边说,一边让丫头去沏茶,只留了赵嬷嬷在一旁作陪。
沈氏见她狐疑,也不敢再说,只回头瞧了眼坐在自己身侧的柳姨娘。柳姨娘见四下无人,只得开口道:“今日一早,我在凝翠院的院子里听小丫头说三小姐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佛光寺的庙里给花和尚轻薄了。”她说的声音极低,堪堪能让她们听见而已。
方巧妗只惊的从凳子上站起来道:“这是哪里留传出去的?自昨日我们见了她,她就从未清醒过,我与赵嬷嬷尚不知她遇到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怎有这种流言相生?”
柳姨娘闻方巧妗此言,便也只能低下头去,想了片刻又道:“我也问过那小丫头,这流言是从哪里来的,那小丫头只说……”她顿了顿,终没有将人名说出来,只道:“是你们院里面的丫头。”
方巧妗听闻,心下只暗暗思量,这事情似乎也发展的超出她的控制范围,得需和方巧姝商量商量才可,便又开口道:“姨娘不妨将那人名字偷偷告诉我,我私下盘问盘问,若不是,也省的诬赖人了。”
柳姨娘只得点头答应,方巧妗便走到她面前,附耳见那名字听了去。
方巧妗点了点头,又起身道:“如今只盼着三妹妹的病早些好了,也能告诉我们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一下子成了这样。”
沈氏与柳姨娘见方巧妗也六神无主,更帮不上什么忙,便也只安慰了几句,离去了。
两人方离开晴芜院,方巧妗便又回了方巧姝的房中,忙上前道:“果然与你料想的一样,今儿一早流言已经满天飞了,只怕现在,整个侯府的人都知道了你的事情。”
方巧姝从床上靠起来笑道:“一早就料定了是这样的,只不过那流言是怎么说的?”
方巧妗便将方才柳姨娘说给她听的流言又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方巧姝听,方巧姝只冷冷笑道:“这倒奇了,陈大夫居然也是和她们一伙的,我原当他进去,不过也只是走个过场,谁知道还竟真的把你说的全都告诉了她们。”
方巧妗只懊悔道:“我就说你这招太过铤而走险,如今被人这么传出去,怎么好听呢?”
方巧姝却劝她道:“这样也好,横竖知道陈大夫也不可信,便防着他一点算了。”
方巧妗又道:“方才柳姨娘还给了我一个传出流言者的姓名,你猜是谁?”
方巧姝只蹙眉想了想,又摇了摇头,方巧妗道:“是我们院里的红英。”
方巧姝这才笑了笑,嘴角露出一丝无奈之色,笑道:“这正是她们聪明之处了,只怕随便抓了一个丫头出来,都会说是红英传出去的。”
方巧妗不解问道:“这是何故?”
方巧姝道:“我们院里的事情,自然只有我们院里的人知道,若是说了别的院里人的名字,一来,那些人来个概不认账,而来那些人总要扯一个与我们院子近的人,撇了关系,岂不是到最后,只能剩下我们院子的人了。”
方巧妗只点了点头,又问:“那为何非是红英呢?这一点我也想不通。”
方巧姝又笑道:“这就是那边人的聪明之处,你想这红英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吃了这哑巴亏的人?她若是被我们诬陷,定去找那个周姨娘做主,周姨娘就等着她过去,然后再装作菩萨心肠的帮她一把,若是运气再好一点,把她送到大少爷的房里,只怕那红英哪里会去管到底是谁诬陷了自己,只恨不得奉她为再生父母了。”
方巧妗只暗暗赞叹道:“真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我怎么就想不出这么天衣无缝的办法,只是如今我们却因对那红英怎么办?”
方巧姝想了想,只道:“红英这丫头,心太大,留在身边迟早也是个祸害,她若是一心想走,就让她走,你只出去说,把她撵走了,千万别提这谣言的事,若是少了背黑锅这名头,只怕周姨娘未必就肯出手帮她,若是她死活求着周姨娘留她下来,你再偷偷的告诉周姨娘这留言的事儿,只说若是这样的丫头不撵出去,那你只能回了老太太再说,这样一来,周姨娘再想留她,只怕也没有办法了。”
方巧妗听了,只点了点头,又道:“就这么撵出了?”
方巧姝只摇摇头道:“为奴为婢的,不期许她有多聪明伶俐,但只一点要完全听从主子的吩咐,我听说昨儿个周姨娘和四丫头来,别人都懒得去奉茶,独她一人有喝心思,可见她是个两面三刀,顶顶不可靠的人,这样的丫头,若是留下来,保不准哪天就吃了她的亏了。”
方巧妗听其言之有理,只起身到门外,吩咐两个老嬷嬷将红英拉着撵出去,又让两个小丫头去她睡的房里打点几样行礼,只包成了一个小包裹,一股脑也扔了出去,那边红英本在院子里扫地,闻言只哭闹着要见大小姐、又要见三小姐。方巧妗道:“你见谁也没有用,今日必是撵定了你。”
正说着,周姨娘、方巧娴、方巧奾因为方才见沈氏和柳姨娘都走了,便三人带着一行奴才往晴芜院而来,见有人在院子里哭闹不看,周姨娘忙上前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三小姐还病着呢,怎么就在院子里闹了起来。”
红英见着周姨娘过来,忙跪走上前,抱住周姨娘的大腿道:“二姨太救救奴婢,奴婢不知犯了何时,今日大小姐二话不说,便要撵了奴婢出去,恳请二姨太给奴婢做主啊。”
周姨娘见状,便只装作一脸为难道:“你是晴芜院的人,撵不撵出去,也只她们说了算,在如今她们也厉害了,连我院子里的嬷嬷也赶撵,我倒是越发不敢过问这侯府的事情了。”
红英听闻,只松了手磕头,又朝周姨娘身边的方巧娴、方巧奾也磕头道:“两位小姐也为奴婢说说情吧,奴婢真的没有犯事儿,奴婢在这院里已经五六年了。”说着只一味哭的天昏地暗。
方巧娴只冷冷瞥了一眼,这才装作为难道:“可如今她们这晴芜院不要你,你就算留下来,你不可能在这院子里待着。”
方巧妗听闻果真有方巧姝方才预料到的那么一点意思,忙开口凑到周姨娘的耳边道:“姨娘大概不知道这丫头犯了什么错。”只说着,便一五一十的将这丫头的错处,说给了周姨娘听,又道:“这种丫头若是不撵出去,又有哪个主子敢要她?今日就算是回了老太太,我也是要把她撵出去的。”
周姨娘虽然暂时是侯府的管家,却也处处受老太太挟制,但凡回过老太太的事情,她从没有一次讨过好的,况且就是撵丫头这种一般平常的事情,自然是不想又在老太太面前失了脸面,便只随她道:“既听大小姐这么说,那这个丫头果真留不得,还是快些撵出的好。”
方巧妗见周姨娘松口了,又瞧了瞧一旁的方巧娴、方巧奾道:“两位妹妹,我要撵一个晴芜院的丫头,两位妹妹应该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方巧娴见如意算盘落空,也只能责怪那红英没这命,只冷笑道:“我们还没有空管你们院子里的事情。”
红英一听,再无还转余地,只一口气憋在胸口没咽下去,厥了过去,真真是薄命丫头薄命人,聪明反被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