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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怀孕时心情压力大,两个孩子的身体远没有当初李仁出生时那样的健壮,幸好莫迟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总算有惊无险的把两个孩子平安的生了下来。叶芝早在莫迟生育之前就从长安奉皇命赶到了安州,有他这个神医坐镇,两个孩子的身体纵然虚弱些,也能好好调养起来。担心女儿的萧郑氏也和叶芝一起来到安州,按道理说,莫迟眼下最大任务,就是好好照顾三个宝贝,但是此时的她却没办法这么心安理得的继续呆在都督府里带孩子。
李恪自从前往西域后便没再来信,而乌卿也许久不曾现身,就连莫迟生孩子的紧要关头,他也没再出现,而时间却已经到了贞观十六年的秋天,在这种情况下,莫迟心头的不安已经达到了顶峰。
——因为齐州已经传来了相当不好的消息,权万纪和齐王李佑的关系闹得非常僵,齐王甚至已经对权万纪大有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虽然杨夫人考虑到莫迟的身体状况有意想要隐瞒这件大事,但杨伯还是决定把自己手中得到的情报告诉莫迟。
当初,莫迟偷偷托他派人去齐州关注权万纪的情况时,杨伯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齐王纵然顽劣,也不敢对自己府中皇帝派来的长史如何,结果事情的发展却越发严峻,他觉得莫迟这个王妃一定对这件事有所预感。
“杨伯,这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果然,才出满月不久的莫迟虽然还带着产妇特有的圆润苍白,但听到这件事时,却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杨伯慎重道:“事情是一个月前发生的,当时因权师想要驱逐齐王身边的小人昝君謩、梁猛彪,反而被齐王关进了大牢。”
说到此处,杨伯不由得苦笑:“说起来,权师也是故技重施,想要像上次一样,向陛下进言条陈齐王的不是,希望齐王和王爷一样能够就此幡然改悔,谁知道齐王反而认为他是故意到陛下面前邀功,两人闹得水火不容,如今有了昝君謩、梁猛彪的事情,算是有了个苗头。”
莫迟追问道:“那,现在老师的安危如何?”
“那两个小人,想要入狱刺杀权师。幸好陛下当初派了韦文振做齐王府的典军,有他保护,权师眼下总算是没什么危险。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韦文振已经将事情禀告给了陛下,陛下打算派刑部尚书刘德威前去处理此事,相信经过此事,应该不会再让权师担任齐王府的长史了。”
说到最后,杨伯却发现莫迟的脸色反而变得更加难看,完全不像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王妃殿下,这事情,莫非还有什么不妥?”
“齐王为人性格偏执暴虐,做事喜听小人之言,没有头脑。我怕他不会这么简单放过老师。”莫迟无法说出自己知道齐王李佑因为权万纪之事后来竟然闹得公开造反,只得有些含糊道。“咱们在齐州有多少人手?身手如何?”
“王妃的意思是……”
“尽快调集一些高手去齐州。事情牵涉到陛下的儿子,刑部尚书必定不会立刻断明案情,恐怕会让老师和齐王到御前对质,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情况,就尽可能多派人手,暗中保护老师前往长安。”莫迟喃喃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打算亲自去一趟齐州。“
“王妃殿下……”杨伯吓了一跳,龙凤胎才出生不久,莫迟本就损伤不小,现在的身体也算不上多么强壮,赶路前往齐州如何使得?“这件事老奴必定处理妥当,王妃殿下敬请放心。”
莫迟沉默下来,却没有回答。杨伯当然不会明白,为什么莫迟会对这件事如此的在意。
——按照历史记载,今年年底,或者是年初,权万纪便会死在李佑之手,李佑遂而造反,而他荒唐的谋反,意外牵扯出了太子李承乾也意图谋反的事情。李承乾的谋反,会使太子之位顺理成章的空了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而这,也是李恪唯一的机会。一旦李世民决定将李治立为太子,再想让李世民易储,就没那么简单了。
到那时候,李恪的选择就只剩下直接逼宫造反,可惜杨伯虽然储蓄了相当的财富,也训练了一批高手,但整个吴王府无论是从人才还是从兵力都没有那个直接造反的实力。就算有这个实力,也会沦为乱臣贼子,在这个时代,光是这个罪名就够李恪受的,实在是下下策。
可若是不这么做的话,李恪又会走上和历史记载一模一样的老路,到了未来,一样会在李治的默许下被长孙无忌用莫须有的罪名除去——莫迟可没乐观到自己教导过李治,就能保证李恪在未来会得到李治的关照,到时候李治大可以像是历史上一样赦免她和孩子们的性命,只杀掉李恪,在除去心腹大患的同时,还能赚个贤德宽仁之名。
眼下这个时刻,莫迟自问无论如何也不能够置身事外,偏偏此时李恪人在西域,不知能不能在贞观十七年这个关键时刻赶回长安,万一他鞭长莫及……
贞观十六年末,刑部尚书刘德威果然如莫迟所说,把这件事推到了李世民御驾前,交由他亲自定夺自己儿子的胡闹之举,而李世民也果然下旨令权万纪和齐王李佑进京对质。
事情闹到这般田地,权万纪心里也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他也不打算和这胡闹的学生同行,索性先行一步,只携三两随从驾车出发。谁想到他才离开齐州城不到半天路径,身后便冷不丁的飞来数支冷箭,驾车的车夫当场送了命,权万纪多亏身边随从扑倒才得以幸免。
突然发生了这种事,被齐王三番四次阴谋暗害的权万纪心里一凉,索性大着胆子从马车被箭矢穿出的孔洞中偷眼看去,只见约有二十余骑正纵马赶来,为首之人,正是齐王最最看重的昝君謩。
大约看出马车中的人还没死,昝君謩干脆亲自弯弓搭箭,打算射杀权万纪。
昝君謩以武勇骑射优异而被李佑看重,但为人好色贪财,实在是个小人,权万纪当初便是为此人和李佑闹到今天这地步,如今竟然还被他追杀至此,想到这里,权万纪不禁悲从心来。
就在权万纪自度必死的时候,一队猎人打扮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道边,看到眼前昝君謩朝马车弯弓搭箭,车夫死在车前的惨状,似乎吃了一惊。
“无关人等快快闪开,不要耽搁大爷我为齐王狩猎!”昝君謩狰狞着面孔大声威吓,只想着这些普通猎户应该不敢招惹自己这齐王府的红人,谁知这些猎户只是犹豫了一瞬,就如狼似虎的朝他扑了上来。
等到两边一交手,昝君謩才觉得不对。这些猎户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绝对不是普通以打猎为生的村民所能达到的程度,他想要吆喝众人纵马退走时,却已经来不及了。
这些训练有素的猎户,并不只是一时意气,鲁莽的拥到马前阻止这些齐王府的壮士们射箭,而是动作娴熟的将一干人等扯落马下。昝君謩手下的这帮家伙虽然也以勇悍闻名,但不过是些耍勇斗狠的流氓出身,根本无法抵挡对方精妙的招式。
对上昝君謩自己的,则是众猎户中为首之人,昝君謩自负武功高强,面对这个男子,却束手束脚,完全伸展不开,宛如孩童般可笑。不到半个时辰功夫,齐王府一干壮士都被用绳索绑成一串,垂头丧气的跪坐在路边。
直到此时,权万纪才在身旁随从搀扶下哆哆嗦嗦的下了马车,打算大礼跪拜这些英勇救人的猎户。“权万纪多谢各位英雄救命之恩!”
谁知身旁的随从和这猎户头领一左一右一把扶住,却不肯受这一拜。
“权大人不必多礼,我们也是听主人命令行事。”领头的这个男子年纪轻轻,其貌不扬,但开口说话时却自有一种不凡气质。
“主人?”权万纪大为惊讶。“你们难道不是路过的侠士么?那你家主人究竟是谁?”
“家仆不敢言主人名讳,”男子略为难的笑了笑,“权大人请随我来,我带大人去见我家主人。”
说罢,男子的属下已经重新备好车马,搬走了车夫尸体,打扫干净。等随从搀扶着权万纪上车之后,那刚刚还谈吐温文的带头男子神色中却闪过一丝狠辣,他轻轻做了个手势,然后自己才钻上马车,同权万纪一起离开。
马车才刚离去,众“猎户”一起动手,刚刚被绑起来的那些齐王府死士,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已经伏尸在地,只剩昝君謩吓得两股战战,心里隐约感觉到,齐王谋反的计划,怕是还未开始,便已经大势已去。
另一边,马车载着权万纪来到距离齐州不远的一处小县城的一家客栈,那领头的男子将他领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