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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地上。
火光纷纷亮起,脚步声纷沓而来。园子里的侍卫此刻才急匆匆赶到。顾孝亭把刺客丢给侍卫去对付,自己猛冲了过来。
夏桑已经从林知睿的怀里钻了出来,正跪在林知睿身边查看他的伤口。见顾孝亭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她不由出言安慰:“别担心,只是伤着了胳膊,没中要害,不要紧的。”
顾孝亭面色发白,闻言大怒,对着她暴喝:“你这个蠢货!知不知道匕首上有毒啊!我扎你一刀看你要不要紧!”
夏桑大惊,抢过旁边侍卫手里的宫灯照着仔细一瞧,不由倒抽一口冷气,林知睿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果然是黑色的!
她霎时心乱如麻,握着宫灯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抖得宫灯晃晃荡荡,光影明灭不定。
林知睿见她这般慌乱的模样,反而笑了起来,只是笑得甚是难看,“桑桑,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摇摇摆摆的光影里,他的声音也如这烛光一般,飘忽而虚弱。
夏桑泫然欲泣,抓着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你不要说话了。不要说话了……支持住,一定要支持住……”
林知睿微微一笑,望着她的眼眸里带了一丝柔情,一缕不舍,“如果我死了,桑桑,你会为我流泪吗?哪怕……只是一滴?”他咬牙蹙了蹙眉,却还是坚持着把话说完。
夏桑怔住。她没有想到,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林知睿还在纠结这种问题。她一时心慌意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林知睿已等不及她回答,两眼一闭昏迷了过去。幽暗的烛光下,他面如金纸,气若游丝。
夏桑惊惶失色。扭头正想找顾孝亭拿个主意,一回头却扑了个空。
顾孝亭早已赶回刺客那边,正抓着已被侍卫制服的刺客逼问解药。然而,但凡做出此种行径之人,多半也是心存死志,又怎会屈服泄密?只见那刺客冷冷一笑,双眼一瞪,脖子一伸,竟然吞药自尽了。
顾孝亭大急,连忙掐住他的下颚,但为时已晚,那人眼珠如金鱼般高高凸出,脸色发黑,唇角滴血,已然气绝。顾孝亭赫然暴怒,猝然抽出腰际佩剑,寒芒一闪,一剑劈飞了那刺客的首级。
事已至此,已不能妄图从刺客身上寻找解药。顾孝亭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御医呢?御医呢?叫御医来!快!”
作者有话要说:
☆、知睿做戏诓夏桑
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慌乱而忙碌的夜晚。
桌上茶水早已冷透。夏桑坐在外室的软榻上,看着众多宫人进进出出,端汤倒水,紧张而忙碌。为方便出入,屋门大开,烛火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把往来宫人的影子忽而拉长忽而扯短,变幻不定。
林知睿正在内室急治。据说,匕首上的毒极其凶险,御医们并无必解的把握,且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顾孝亭正在试着用内力帮林知睿把毒逼出来,御医们又捣鼓了一个泡了满满一桶草药的大浴桶,辅以药浴,以此来替皇上清毒。能否成功,就看皇上挺不挺得过这个晚上了。
屋外的梆子咚咚咚地响了起来。已经四更天了。
夏桑木木地转头,茫然地望着窗外浓墨一般的天幕。世事总是这般出人意料。这人前几天还在满天星光下,对着她温柔地说道:“我的心很小,只容得下一人……”今夜,他便躺在里间,生死未卜。夏桑的心细细麻麻地疼了起来,有如春蚕啃食桑叶,初初时零丁细碎,却又密集而不间断,渐渐的连结成片,汇聚成一阵尖锐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
夏桑想起他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死了,桑桑,你会为我流泪吗?哪怕只是一滴?”会吗?会吗?会为他流泪吗?夏桑问着自己。
窗外,暗夜深沉。一只夜枭桀桀怪叫,低空飞过。
临近天明时分,顾孝亭一脸疲惫地从里间出来了。对上夏桑询问的目光,他只惜字如金地吐出三个字:“没事了。”说完,拖着脚步踏踏离去。
夏桑入到内室,林知睿已躺在床上昏睡。满头大汗的御医一边擦着汗,一边絮絮叨叨地跟夏桑交代情况:皇上的毒大部分已经逼出来了,只余少许残留体内,只要按时服药,过两日也可将余毒尽数清除;只是,虽然皇上身体已无大碍,但是经此变故,气虚体弱,经受不起旅途劳顿,最好在明瑟行宫将养些日子,将身体好转后才返回皇宫。
夏桑默默颔首,不置可否。是不是暂留行宫,此事也不是她可以做主的,还得等林知睿醒来再做定夺。
御医退了出去。
静室安谧。空气中还残留着林知睿方才泡药浴的药草香,淡淡的清苦味道。
夏桑坐在床沿,盯着沉睡中的林知睿,怔怔出神。她的眼光沿着他脸庞的轮廓,一一描绘着他的眉骨,他的眼睫,他高高的鼻梁,他薄薄的嘴唇。她第一次发现,其实,林知睿也算得上是个美男子。她以前从没想过,他的这副皮相,竟有一天也会叫她怦然心动。
睡梦中的林知睿,眉头微微地蹙了蹙,口里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
夏桑把他的手收进被子里,又帮他掖好锦被,盖了个严严实实。做完这一切,始觉得一阵疲倦袭上心头。她打了个呵欠,身子一滑,坐到脚踏上,上身趴在床沿上,也昏昏然睡了过去。
×××××
林知睿是被一阵清脆的鸟鸣给吵醒的。他甫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床沿上的夏桑,枕着手臂睡得正香。
清晨明媚的阳光绕过窗棂斜斜照射进来,映得她肤色莹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蝶翼般的微微轻颤,底下两抹淡淡的青灰,显是一夜没有睡好。
林知睿心里倏忽滑过一阵暖流,一抹笑意从唇角荡开。他轻手轻脚地起身,想去拿床被子给她盖上,没想到刚刚稍一动弹,夏桑即被惊醒,猛地跳了起来,看着他讪讪说道:“你醒了?”
林知睿无奈地笑笑,“还是把你弄醒了。”
“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御医过来。”
“别去!”林知睿拉住她的衣袖止住了她,“那帮老家伙很啰嗦,你让朕清静清静。”
夏桑抿嘴微微一笑,又问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林知睿点了点头。
夏桑转过身去倒水。却听得林知睿在身后问道:“桑桑,你昨夜在这守了朕一夜么?”
夏桑手一抖,茶水洒了一桌。她低低“嗯”了一声,走至床边,伸手把茶杯递给了林知睿。
林知睿已坐起身来。对着伸到身前的茶杯,却不动手去接,只是拿眼定定瞧着夏桑。
夏桑无奈,上前一步,把茶杯凑到林知睿嘴边,另一只手扶了他的肩脖喂他喝水。
林知睿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忽而低低说道:“桑桑,你能亲自来照顾朕,朕很高兴。”
夏桑一震,手里茶杯一抖,差点就把茶水洒了出来。林知睿顺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稳住了茶杯。
夏桑又气又急,用力抽手,但林知睿却攥得牢固,任夏桑如何使劲,都是纹丝不动。
夏桑气急败坏地喝道:“你松手!”
“不松!”林知睿回她两个字,斩钉截铁。
他看着她,眼里渐渐地燃起两朵小小的火苗,灼灼烈烈,“桑桑,朕昨天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他慢慢地、一字一字地重复昨天的问题,声音里带了一缕难抑的期盼,“朕问你,如果朕死了,你会伤心吗?”
夏桑心头大乱。会伤心吗?会吗?这个问题她昨晚问了自己一个晚上,却始终没有答案。她慌慌然不知所措,眼神闪来躲去,不敢对上林知睿的眼睛。
林知睿步步紧逼,眼里火花有如炙阳,明亮而炽热,“桑桑,你心里还是有朕的,是不是?何苦一再地自欺欺人?”
夏桑一颗心突突直跳,几欲蹦出胸腔。面对林知睿的逼问,她一时竟无言以对。咬着下唇,她默不作声,只一味地用力往外拉扯着自己的手。
林知睿自是不肯放手。两人正拉锯着,门外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紧随而来的是小江子的声音,“皇上,顾大人求见。”
林知睿稍一分神,便叫夏桑抽出了手。眼见她旋即转身往门口逃去,他低喝一声:“桑桑!不许走!”随即又提高嗓门冲着门口大吼一声,“让他等着!”
夏桑顿住身子,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回过身来,对着林知睿淡然说道:“皇上政事要紧,请不要为了臣妾而耽误国事。臣妾去厨房看看药煲好了没有,去去就回。”言罢,盈盈一礼,不顾林知睿满面的怒气,转身打开房门,绝尘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