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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哪，还回来吗？”
“你们跟着我走就知道了去哪了。至于回不回来……大概是不回来了。所以，你们跟着的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们不开店了吗？那我们怎么活？”小连子简直懵了，苏若这是疯了吗？
“怎么活，我只能告诉，饿不死你们，只要你们相信我。”
5 离开
七天后。
碧空万里，艳阳高照，空气里散发着清晨的芬芳，可惜在这样的好天气里心情却不怎么好。
他们就要走了，离开这个生活了好几年的家，从此后这里的一切都和他们无关，而当他们再次回来的时候，这里也将会变得面目全非……或者永远也没有那一天，因为有可能不会回来了。
大家这样的复杂难受心情苏若也有，但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问题很快叫她将这样没用的情绪抛之脑后。
小连子整理出来的名单正好一百人，最大的二十岁，最小的六岁，（大概，古人很多人对自己的年纪不是很清楚），年纪小的偏多，这些人无一例外全是孤儿。
这个数叫苏若有点意外，她没想到会这么多，还以为也就十几个人会选择跟着她走，后来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孤儿，大部分在店里生活了一年多，建立了一定信任关系，把这里当做了真正的家。而那些时间短的，年纪小的，有的是在她这里活了命，更多的是无处可去，除了跟着她没有别的选择。
只要是愿意跟着她，她就一个不拉地带着。
“我再说一遍。”苏若望着站了满院子大大小小的人道，“我们要去的是山里，很苦，很累，还会有危险，甚至可能丢掉性命，你们想留下千万不要有顾忌，因为只要进了山就不能再离开了。”
“我们要跟着姐姐！”
说的声音不是很齐，也不是很响亮，但态度很坚决。
“好吧，路上还有时间想，要是觉得自己撑不住也可以退出。”说完一挥手，“出发！”
人太多，又有孩子，苏若雇了镖局的车，一共十辆，除了车夫，共有二十个镖师随行，他们的职责是只管人不管东西。
除了镖局的车店里还有一辆，就是那个曾经送餐后的漂亮小车，为了不打眼，苏若给包上了一块青色的布，作为了领头的车，她、苏成、小连子、苏皓、苏香、苏卉几个坐这辆车，赶车的是苏天。苏志、苏远他们在最后一辆车，这样前后也好有个照应。
店里所有东西苏若都收进空间里了，包括门板门框窗户柴禾等，就连一块布头都没落下，所以车拉的都是人，省了很多事。
东西不见了，不知道去哪了，大家猜测叫苏若给人了，可又没看见有人来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想也不明白，最后只当苏若是给人了。很是心疼。
车队动了，在美食城住了一年的孩子们几乎都探出头看着美食城，牌匾已不在，马桩已不在，大门已不在，一副破败的样子叫他们心里酸痛酸痛的，没家了，又不知前往何处，不由怔怔地落下了泪，有的忍不住小声哭了。
在这一片惨淡的气氛里，穿越美食城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小连子眼圈红了，他是在这里长大的，十七年了，无论好的坏的都有了感情。
苏若伸手拍拍他的后背，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你可以留下的……”
小连子狠狠擦了擦眼睛，有点生气地道。
“我是那种人吗？”
苏若笑笑摇了摇头，没再说什么，小连子这是把跟着她当做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义气了。
这样也好，很多事也离不开小连子呢。
在离开西城区这一路，认识的，打过交道的，关系不错的都纷纷出来打招呼，询问去哪，平时都是小连子应酬，这次也由他出面，感谢客套解释，这样走走停停，花了一个时辰才出了富春县。
出了城上了官道，本以为不会有熟人了，没想到前面路边站着一行人，为首的竟是石晗。
“找你的。”小连子闷闷地道。
苏若叫苏天停了车，自己跳下去，扬着笑脸跟石晗打招呼。
“你怎么在这？”
“我是专程等你的。”石晗仔细看看苏若，气色不错，精神也不错，一点都不像被人赶出来的样子，“我还再想怎么安慰你呢，看来是不需要了。”
“怎么不需要，这是送别吧，好歹意思一下啊。”苏若笑嘻嘻地道。
石晗也笑了。
“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回头从小厮手里拿过一个包袱递给她，“给你的‘意思’。”
苏若接过来，很沉，扒拉开包袱的一角一看，竟然是金子！
“知道你喜欢这东西，满意吧？”
“怎么是满意，简直是惊喜！”苏若笑容放大，紧紧抱住了包袱。
“你赶路，没敢给你准备太多，就这些，路上也要小心点。”
“知道知道。”
“这个是我的名帖，有事可以去石家任何一家店铺，回头我跟他们打招呼。”
“谢谢！”这个很重要，苏若感激地收起来。
“还有，这几个身手不错，叫他们跟着你我也好放心，这是他们的身契。”
苏若这回没接，这意思的有点大了吧？
“我雇了保镖了，没什么事。”
“你一个女孩子，又带了这么多孩子……”石晗声音低下来，“你知道吗，有多少人盯着你这些孩子呢，那可是钱啊！”
苏若神情一僵，这个她还真没想过，石晗这么一说，忽然意识到古代是不允许随便收人口的，那是有造反的嫌疑，而买奴仆也要去官府登记，虽然会隐藏数量，但那也是有权有势的人能干的，像她这样的弄了这么多孩子官府怎么会不过问呢？
其实县衙知道她带了不少孩子，但看在往日的孝敬和近日的上道份上，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带的是孩子，而不是成年人。
另外还有一点，人口拐子很猖獗，这些人拐了孩子想要出手需要找官方的人牙子，而人牙子需要在登记，这样一来官府又有笔收入，何乐而不为呢。
古代人牙子是合法挂牌营业的。
苏若略一沉吟。
“那我得问一下，这些人是是终身的还是只是一时的，用完再还给你？”
石晗微怔。
“当然是给你的，终身的。”
“好，谢谢！”苏若接受了。
“能告诉我，你这是要去哪吗？”
这句才是最想要问的吧？苏若狡黠地对他一眨眼。
“永安府。”
石晗顿时睁大了眼睛。
“永安府！”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是啊，我父母的坟就在那里。走了！”苏若心情舒畅地回来，上了车。
石晗看着车队离开，脸上始终挂着笑，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公子，这个小丫头太狡猾了，弄了这么动静，又是说去乡下，又是进山里的，原来竟然是永安府！她分明就是故意骗公子的。”贴身小厮抱打不平。
“呵呵！”石晗心情不错，“他骗我什么了？”
“骗钱又骗人！”
“那也是她的本事……”
“公子你真是……哎！”
“永安府……呵呵！”不远反近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缘分吗？石晗越想越觉得舒畅。
这时石晗的另一小厮从城里方向跑了过来，到了石晗近前，汇报。
“公子，我看清楚了，车上只有人，什么东西都没有。”
石晗一愣，看了看苏若离去的方向。
“是不是把东西都扔了？”
“没有，店里面柴禾、门框，还有大门，凡是能拆卸的都没了，我从来买见过搬家搬得这么干净的！”小厮脸上还带着余惊，“关键是不知道用什么带走了！”
原来石晗一直叫人盯着苏若，原因很复杂，个人感情的有，其他目的也有……这个其他目的就是苏若走了，店里也许会留下点什么线索之类的。
没想到……
“这么干净啊……”石晗重复道，“可那么多东西都去哪了呢？”
6 都是无奈
云家。
早饭过后，孔氏处理完家事歪在炕上休息，丫头都打发到门口去了，只留下一个婆子，也是云锦绣的奶妈。
碧纱窗透进来的阳光和煦，外面鸟声不绝，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怎样的春光明媚。
婆子做着针线，不时看看孔氏，这时一个小丫头掀着竹帘往屋里探头，婆子正好看到，指了指孔氏无生气摆摆手，小丫头点头指了指自己就缩回去了。婆子这才放下活计，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那小丫头正在屋外站着，两人没说话，一起出了屋，小丫头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