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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小姐,您好生睡着吧”水兰的话音刚落,芽儿愣了一愣方又问道,“是不是……是不是应该叫奶奶了?”
文竹“扑哧”一笑,“叫什么都好,不过明儿个当着外人的面,还是叫奶奶吧。”
待二人退了出去,文竹方躺到了刚刚坐过的炕上,柔软的绸缎锦被暖暖的盖在身上,让人舒服的不行,特别是对于累了一天的文竹来说。但不知道是因为环境太过陌生,还是刚刚喝了一盏热茶的缘故,她竟然睡不着,只觉得一闭上眼,便到处都是红艳艳的。
她叹了口气,不由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紧张,或者,是有些心虚。那日从宫里回来,自己明明严辞拒绝了,结果不出两天,赐婚的旨意便下来了,若说跟自己没关系,谁又能相信?
再一次坐到了桌前,文竹拿起茶盏,又重重的放了回去,她可不想晚上再睡不着,明天是要认亲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出丑。
她沉下眸子,望着眼前被灯火映得通明的银酒瓶,便伸手取了过来,倒入一个小盅里,还好,这酒比刚刚那合卺酒要甜些。
段府的人事还没有理清楚,好在段明熙不是老大,不需要自己操心府中的事务,只要做好儿媳妇和孙媳妇的角色便也罢了。
只听杜氏说过一些,段家真正做主的是段老太太,段大夫人以往管家,但近年身子不好,便由段家二夫人接过去了。段家大*奶刚生了女儿不过一年,一时也没有再管家的打算。只是自己的嫁妆丰厚,倒也求不着谁。
又想着自己给众人准备的礼物,这是杜氏打听之后,自己方准备的,不管能不能讨对方喜欢,只要不失礼也就是了,她可没打算去拼命的讨好谁,在这个府里,她只要安稳度日就好,不需要谁来宠着,也不想跟谁争风吃醋。
这银瓶中的酒实在是很润喉,文竹一面想着,不知不觉得竟喝了大半,在想到段明熙也不知道有没有通房这个问题之时,便觉得头晕脑涨,脸上发烫,眼前也模糊起来。
她想喊丫鬟进来,却还是努力的晃到了床边,然后便倒在了那床绣了鸾凤的红绸锦被之上。
段明熙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桌上的银酒壶歪倒在盘子里,两盘点心只剩下了一小块,文竹穿着衣裳趴倒在炕上。只有那大大的喜字下面的红烛燃烧着,不时滴下几滴蜡油。
一同进来的芽儿和水兰都吓了一跳,忙过去要将文竹叫醒。
段明熙却摆了摆手,轻声道,“都出去吧,我来”声音极轻,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仪。
待丫鬟们退出门去,段明熙轻轻抚了抚文竹白皙的脸蛋,嘴角轻翘,低不可闻的自语着,“这样,也好”
不知过了多久,文竹似乎觉得自己在洗澡,温热的水流流过,她舒服的呻吟了一声,方模糊不清的道,“芽儿,拿帕子来”而后,一股清新而奇怪的味道扑面而来,文竹轻轻的靠了上去,只觉得又软又暖,便再次不醒人事的睡了过去。
屋里的红烛燃烧着,不时滴下几滴蜡油,将这屋里各色物事都照的艳红。
第一百九十四章 认亲
段府,段老太太所居的和乐堂里,今儿格外热闹,除了每日必到的段家三位夫人及晚辈之外,段家二位老爷也携手而至。
只是正主儿段明熙,与庄文竹这个新媳妇却迟迟没有到,还好段老太太也起的晚了,让丫鬟传了话来,要等上一会。
和乐堂的院子里,两个小丫鬟小声嘀咕着。
“这下可惨了,你等着吧,老太太最恨别人对她不敬,这可是进门第一天上回那个方姨娘就因着迟了一小会,被罚跪了半个时辰。”一个长的瘦小,脸上有麻子的小丫鬟撇了撇嘴,有些幸灾乐祸的望着院外。罚跪,相比身体的疲累,可能更重要的还是丢脸。
另一个胖胖的小丫鬟则睁大了眼睛,“不能吧?这可是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跟方姨娘怎么比?”
那麻子丫鬟摇摇头,“不见得,二少爷虽是大老爷亲自带大,却也是姨娘生的,老太太本身就不喜欢,说不定连方姨娘都比他要受侍见……”
胖丫鬟听着院外有些动静,忙拉了麻子丫鬟的袖子,“来了来了,快低头”
段明熙终于在老太太进到内堂之前进了主院,他的身后,跟着一脸忐忑的文竹。
怎么回事?竟然起晚了?而且,昨天的事情竟然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自己喝了酒,然后被芽儿拉去洗澡,再后来、再后来就是起晚了,还浑身酸疼。水兰还一脸的委屈,说是姑爷不让叫醒,只得吃了两口早饭,换衣梳洗,匆匆赶过来。连喜婆进屋取喜帕都没有顾得上看,一路上紧跟在段明熙的身后,文竹只是在想,昨天,自己到底干了什么?
还没有想明白的时候,就到了和乐堂门外,文竹连忙回神,打起精神,今儿是认亲,可不能出丑。
一进和乐堂,文竹便觉得不对劲,那些丫鬟下人虽然都低着头,但却并不安份,还有小声嘀咕的,看了看走在前面的段明熙,文竹心里不由很不是滋味,若不是段家的规矩太松了,便是这个二少爷太没有份量。
想起清早时他冷冷的面孔,又有些生气,新婚第一天,连个笑脸都不给自己,还说什么那一曲琴声再不能忘?文竹心中叹了口气,也知道如今不是计较的时候,她也没有傻到真的想去问一声,这个冷冰冰的人儿,跟他说句话似乎都能把自己给冻上。
自有小丫鬟打起帘子,一进门,只觉得和乐堂里落针可闻,显然段家的规矩不小,没待文竹看清人,就听到段大夫人有些不客气的问话。
“怎么这么晚才来?”段大夫人虽然不客气,但的脸色和蔼,声音里透着几分焦急。
文竹硬着头皮上前行了一礼,刚要开口,就听得段明熙抢先一步道,“母亲恕罪,是儿子昨儿个喝多了,今天头晕的厉害,故而起得晚了。”
轻轻瞥了一眼段明熙,文竹脸色一红,心里却熨贴,但又想到,随口就能说起谎来,也不知道这人的话有几句是真的。便也不客气,略带了拘谨的道,“是文竹的不是,昨儿个明熙回来的晚,又喝多了,一早不忍唤他,因而来晚了。”
听了这话,段大夫人没有半分疑心,只是轻道,“好了,快站过去”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嫡次子,她似乎很是疼爱。
文竹心虚的看了一眼段明熙,段明熙面色如常,似乎文竹说的就是事实,这才放下心去。虽然知道自有丫鬟婆子去嚼舌根,但总算过了一关,毕竟今天是要认亲的,不比旁日。
自己的体面就是他段二少爷的体面,帮自己担一次也没什么,文竹如此想着,便稳稳的站到了段大夫人右侧的身后,对于段二夫人的白眼视而不见。同时,与一个穿着华贵的女子并肩而立,那女子不屑的瞥了她一眼,便低头不语,文竹见了,便也垂手而立,心中却想着,恐怕这是段大夫人的大儿媳妇罗氏。
这边刚刚站稳,那边段老太太就从后堂走了出来,她的心中正得意着,明明早早的起了身,却是慢悠悠的梳洗,就是要磨磨这个新孙媳妇的性子。
不想早有小丫鬟上前,在段老太太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老太太原本笑mimi的神色,略变了变,却又恢复如常。
此刻,文竹站在段大夫人的身后,虽低了头,却轻轻抬眼,打量着这位老太君。
段老夫人看上去比自己的祖母略大个几岁,身上的暗红销金福禄寿喜纹刺绣的大袖衫子衬得她红光满面,精神抖擞。乌黑的头发梳成圆髻,那支赤金寿字镶猫眼石的流苏步摇晃荡在脑后,十分耀眼。皮肤白皙,体态微丰,圆润白皙的脸上一双略带笑意眼睛闪过一丝精光。
她走进了中堂,略看了一眼下面站着的众人,便转而坐到了四面榻上,又斜斜靠在一个紫檀凭几上,等候众人行礼,由段大夫人为首,众人行了一礼,长辈们又按次序坐下。这才轮到新妇逐一敬茶。
端了泥金小盘,盘里放着官窑白瓷盖盅,文竹按规矩跪倒在蒲团上给段老夫人行了二跪六叩的礼,低头抬手,将小盘端上前轻声道,“孙媳妇给祖母敬茶了。”
段老夫人低头看着这个新媳妇,脸上露出微笑,却不着急去接,只是抬起眼意味深长地望了望段明熙,段明熙眼观鼻鼻观心,似乎一无所觉,段老夫人这才觉得舒坦,他最讨厌的就是一味护着媳妇的男人,还有那一味就知道躲到自家男人后面的女人,这个二孙子虽不讨喜,这一点却比他爹要强。
而跪在下面的文竹却是想着,这是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