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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最凉不过人之心(三)
更新时间2012…2…13 11:10:01 字数:4468
三日之后,是林氏下葬之时。
品缘头疼了半日,紫鸢为她捏揉许久,方才缓了些。一身孝衣穿着,不免心酸。疼顾她的人,都去了。心里空落落的,想起喜娈之事未得了结,不得不打起精神。
“紫鸢,你去把喜娈给我叫来。”
紫鸢应诺,刚要出门,之见玉桂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边嚷嚷:“姑娘,不好了。”
品缘示意玉桂近前,玉桂满脸惊恐之色,结结巴巴道:“喜……喜娈姐姐上吊了。”
品缘本歪着,一听这话忙坐起,“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玉桂难过的哭着,“喜娈姐姐上吊自尽了。”
一时情急,怒极攻心,品缘只觉胸口郁闷难当,哇的吐出一口鲜血。
“姑娘!”
紫鸢和玉桂两人同时惊呼出声,上前探视。
品缘拿帕子擦掉嘴角血丝,喘着粗重的气息道:“不防事!不要嚷。”探身一把抓住玉桂,“什么时候的事?在何处?”
玉桂道:“就刚才的事。她只道头晕,大家也没多想,以为她悲伤过度,自去歇着了。没想到,没多久便见小丫头来回,说是喜娈姐姐在梨园桃花树上吊了。”
品缘想了想,“还有哪些人知道?”
玉桂回道:“那小丫头一通嚷嚷的,几乎人尽皆知。老爷很是赞赏,封她喜小姐,三日后随夫人一同下葬。”
“她也配同姨妈一起?!”品缘愤恨出声。喜娈此举无非是想保护后面那个人,看来,这个人与喜娈颇有渊源。会是谁呢?
“玉桂,你先去,若有事立刻来禀。”
“是,姑娘。”玉桂退下。
紫鸢端茶与品缘漱口,拿来丸药。品缘心绪不宁的吞下,又深思熟虑一番。玉桂说,喜娈上吊之处是梨园。
“紫鸢,府中有梨园这处地方吗?”
紫鸢伺候品缘躺下,“有的。好像在浅裳阁边上。”
“浅裳阁?”
紫鸢道:“浅裳阁是李姨娘的住所。”
三姨娘李珠?
喜娈寻死可以在她自己屋子,就算怕被救下,也可寻个僻静之处,为何巴巴找上三姨娘别苑旁的梨园?难不成这黄雀是三姨娘?
“紫鸢,你去把驹儿给我找来,我有话问他。”
“是,姑娘。”
约摸一炷香时间,紫鸢才把驹儿带来。驹儿今年十岁,长得虎头虎脑,见了品缘,请安作揖,该有的礼数一件不少。品缘命紫鸢给他置个小杌在下边,又拿些果子与他。小孩子也不客气,吃的香甜,不时朝品缘笑。
待驹儿吃饱喝足,品缘开口道:“驹儿,好吃吗?”
驹儿摸摸滚圆的肚子,笑着一抹嘴,“姑娘赏的都是极好的!”
小鬼头真会说话。
品缘笑道:“驹儿,姑娘有话问你,你可掏心窝子般的回答?”
驹儿忙拍胸脯,“男子汉大丈夫,当日我说过,以后姑娘有事,吩咐一声便是,决不食言。姑娘想问什么?只要是我驹儿知道的,绝无半句虚言!”
紫鸢拿个靠枕给品缘,品缘垫在身下,夸他道:“好!我喜欢你的这性子。”
驹儿不好意思的饶头。
“我问你,你是不是有个亲哥哥叫姜陌?现管着药典厅?”品缘问。
驹儿道:“是的,姑娘。”
品缘道:“你哥哥平日里接触什么人,做些什么事,你都知道吗?”
驹儿道:“不怕姑娘笑话,我们兄弟并不是很亲密,都是糊弄外面人的。和哥哥来往最频繁是杜三爷。不过……”他停止叙述。
品缘被挑起好奇心,“什么?”
驹儿叹道:“其实,若不是夫人不放,那喜娈姐姐早成我嫂嫂了……”
原来喜娈和姜陌也有关系。
品缘递一个眼色与紫鸢,紫鸢取来一小锭银子塞给驹儿。驹儿大惊,“姑娘这是……”
品缘道:“今日来我柳林院,说的这番话,出去后不许乱嚼舌根,知道吗?”
驹儿点点头。
“罢了,你先去吧。”品缘道。
驹儿幅幅身子,“姑娘万福。”说罢,便退了出去。紫鸢上前服侍,有些不解的问:“我觉得这驹儿不太对劲。”
品缘嘴角微扬,“这府里,他就靠着他哥哥,竟然那么容易就说出和哥哥不亲密的话,而且故意把他哥哥和喜娈的关系特别强调。很显然有人教了他什么。看来,那个人比我们快了一步。”
“那我们该怎么办?”紫鸢有些忧心。
“哼!姜陌和杜凛交好,而杜凛曾和三姨娘有私情。他们拼命以此为引,反倒提醒了我,此事绝不是三姨娘所为。说不定,连死人也在迷惑我。”品缘冷笑。“喜娈死的不冤枉。死一个奴婢,害死了夫人,说不定还能拉下来一个姨娘,这笔账稳赚不赔。”
紫鸢豁然开朗,“看来姑娘心里已有了定数?”
品缘摆弄帕子,大脑快速运转,“我不过是猜测。但只有那个人可能性最大!”
“安姨娘?”
“不……”品缘微笑道:“周银莲周姨娘!”
……
直忙碌到三日后林氏下葬,让品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虽然在这里没有人是她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但林氏待她的好,她亦是明了。林氏这一去,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时不时胸口疼的难受。紫鸢请了几次郎中,都被戴婆子推托了去。
“终于到墙倒众人推的时刻了吗?”品缘苦笑,已经连病也不许郎中来瞧了。
“姑娘不要胡思乱想。养好身子……”紫鸢苍白的劝慰。
林氏自下葬以后,府里上下到处传孟姑娘气死了夫人,说她恩将仇报,不知好歹,甚至传言孟姑娘已不是原来的孟姑娘了,被妖邪附身了云云。更难听的话也有。身为贴身丫鬟,她也吃了不少苦头。
品缘自然知道这些,那些下人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传言她自然听到不少。喝口隔夜的冷水,自叹命运不济?那不是她的作风。
“刚你说姨丈让我搬出去。限定什么时候了吗?”
“哦哦……”光顾着鸣不平,到忘了老爷嘱托的正事。
紫鸢想来气恼,夫人尸骨未寒,他便摆明了看小姐不顺眼,责令小姐收拾细软,搬出柳林院,入住葵扇坊,那是连下人房也不如的地儿。不过数日,天差地别也太大了。
“老爷说,五日之内,姑娘必须搬到葵扇坊……”
“葵扇坊是么?”品缘忽而笑了,她的两棵大树,一个进宫做娘娘去了,天高皇帝远。一个倒了,再也指望不上了。便可以沦落到这地步。
“我好像听过这个地方。据说在当初二姐姐住的菱洲坊的边上。”
“还有……”紫鸢难以启齿,吞吞吐吐道:“老爷说,夏姨娘喜欢玉桂的手艺,命她以后自在贵宝楼伺候……”
品缘不怒反笑,“好好好。玉桂本就是他家人,这么做也是应该。那罂瑶又被派去做什么了?”
紫鸢道:“罂……罂瑶妹妹,她……老爷让她去伺候菱姑娘了……”
品缘扑哧一声笑出声,“偏生她去伺候锦菱?以罂瑶小孩子气性,她又讨厌锦菱,回头别再点心里下点巴豆才好。”
紫鸢弄不懂小姐的心思,“姑娘,都什么状况了,您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品缘道:“为什么我不笑?摆明了看我笑话,我自己还不能笑了?那些人不是想让我哭吗?我偏不哭,我偏笑给他们看!”
“姑娘……”
品缘又道:“紫鸢,你也不要摆出一副感伤的样子!可怜你是我从外头带来的,没有去处!那你就跟着我,一起笑给他们看!”
紫鸢一听这话,忙表态,“亏得我是跟姑娘来的!我才不要去那任人耍弄的去处!可是,姑娘……”她顿了顿,“来日方长,我怕姑娘坚持不住。”
品缘卸下伪装的表情,托腮发愣,“那你说,我又能怎么办?一哭二闹,还是三上吊?我可以演出寻死的戏码,怕只怕没人愿意看……”
紫鸢几步上前,蹲在桌边,悄声道:“以我说,姑娘竟出府寻祝公子去吧!你俩索性结了亲,再也不必受这等窝囊气了。就只是,这样委屈了姑娘。”
祝启臻?!品缘眼皮跳的飞快,紫鸢的话未尝没有道理。她有着前卫的思想,并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入门。只是,那个人是什么心意呢?忽然间,她又希望伊络能回来。“紫鸢,你想的太天真了。祝公子待我是什么感情,我也不清楚。忽而巴拉的便谈婚论嫁了?你不考虑一下人家是否会要我?”
紫鸢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