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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摇摇头,笑道,“既然相中了,就赶紧娶进来吧,舅舅您是不知道,我给他相看第一家姑娘的时候没相中,他顺着我的意思给推了,从那以后看哪家姑娘都不如那头一个好,快把我急死了,这回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个,再不赶紧给他娶进来,岂不是要埋怨我了?”
李全失笑,“这浑小子,回来非骂他不可,婚姻之事自有尊长做主,哪有自己做决定的?你也是宠他太过了!”
宋氏顺着李全的话低头应是。
事情谈妥,李全才面容微整,问道,“我说,刚才那婆子是过来干嘛的?我听着不像是正经人哪,你这么些年不容易,可得守好门户,那些不三不四的可不能让她进门坏了你的名声。”
宋氏连忙回道,“我正为这事犯愁呢!舅舅,向来女方提亲的情况虽也不少,可家里尚有兄弟就要求入赘的您听说过没有?这冯婆子得了白庄白四关的钱,跑来要给知仁和白四关家的金枝说亲,那金枝不是个老实本分的,整天跑到我们隔壁玩耍,见着知仁就往跟前凑,我还听说她又懒又馋,除了知道给自己打扮,什么活计也不做,这哪是过日子的人?不仅这样,他们还要知仁入赘给他家,说是将来分他一半的产业。哼!他家又不是没有儿子,这种鬼话也指望别人相信!谁不知道上门女婿难做?别说三成的产业,就是全部奉送也不去受那个气!”
李全点点头,“是这道理。”
“那白四关夫妻俩一个浑一个泼,女儿又是个那样的,我想着如今正给知仁议亲呢,不好让他们知道,否则……等到十二号那天来相看,人来的多,隔壁的必然知晓,他家一向和我们不对付,这事说不准白家当天就能知道,这若是平时也就罢了,这样的时候,万一他们给搅和了,我家知仁就太倒霉了!”
李全拧眉思想了一会儿,道,“这样,舅舅教你个法子,隔壁的这家我知道,他家有个姑奶奶嫁到王庄上好些年了,从来不回娘家,就因为他家当年亏待过她,现在王庄那一家富了,我听说这边儿一直想要跟她家恢复往来,可就是不得其法,十六号王庄的那位姑奶奶家做寿,隔壁这家若是知道了就必是全家都要去的,咱们把相看的日子换到十六号,你也多准备准备,这几日那婆子若是再来问,你就先找个理由推却了,等定了亲,他家再闹也没用。”
宋氏这才释下愁容,欢喜道,“舅舅这个法子好!”
宋氏留李全父子吃饭,邓知仁陪客,直到下午未时末申时初酒宴方毕,这爷俩都是酒量浅的,被邓知仁灌了个酩酊大醉,宋氏把儿子埋怨了一番,又让他套车把两人送回去了。
满打满算还剩下七天半,宋氏一边在心里规划着如何收拾家里,一边叫来温华,嘱咐她,“这一两天你想法儿告诉隔壁的素娘,就说舅姥爷来做客,听他说起最近姚村和王庄的两家富户要做寿,都说要请小玉郎来唱戏,不知道哪个是真的,问她知不知道。”
温华眨眨眼,忽而一笑,“知道了!娘你放心吧!”
第二天温华听着隔壁的动静,知道素娘要去河边洗衣了,就也捏了个纸包出门,恰好在门口“偶遇”素娘。两人聊了几句,温华就把话题扭到了素娘最喜欢的小玉郎身上。
“昨儿我们家舅姥爷来做客,听他说最近姚村和王庄的两家富户要做寿,都说要请小玉郎来唱戏,不知道哪个是真的,你知不知道?”
素娘听到“小玉郎”三个字立时就瞪大了眼,“真的?”
温华摇了摇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请小玉郎唱戏挺贵的呢,也不知是谁家这么有钱请得起他。”
“王庄……”素娘咬了咬唇,迟疑道,“我倒是听哥哥嫂子说过有个姑奶奶嫁到王庄,家里挺有钱的……”她一跺脚,转身就回家了,也不理会温华在后面喊她。
圆满完成了任务,温华心里暗喜,刚一转身,就看到身后一个小姑娘正揪着绳结哀怨的看着她,却是对面邻居家的小欣。
“温华——小玉郎来唱戏你也不告诉我,真不够意思!”
这小丫头只比她小两个月,时常来找她说话玩耍,两人一起描花样子绣荷包比手艺,小欣平日里就爱听戏,对小玉郎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温华攥了一把手心里的汗,委屈道,“我也是昨儿才从别处听来的,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呢,哪能到处说?素娘消息灵通,自然要向她求证一下了!”
小欣嘟起嘴来,小鼻子一皱一皱的,“真的?”
“当然是真的!”温华搂着她的肩膀往回走,“我还能骗你不成?”
没过两天,就见隔壁素娘家忙碌了起来,温华携了小欣去问素娘,得知“一个很有钱的亲戚做寿”,请他们全家去吃酒。温华又问了她是不是那天说的嫁到王庄的姑奶奶,小玉郎到底去不去,素娘就用一种很神气的语气告诉她们,因为是长辈过寿,所以这次不能带外人去了。一旁的小欣立即就露出失望的神色,温华也适时的摆出一脸遗憾,素娘强自忍住得意的神情,道,“下回吧!这次过去我跟姑奶奶说说,看下回听戏的时候能不能把你们也带去。”
“素娘你真好!”温华笑道,她拽拽一旁正为不能见着小玉郎唱戏而伤心的小欣,小欣也挤出一个笑容,“素娘……”
“知道啦知道啦!”素娘摆摆手,“我还有事呢,不和你们多说了,我娘给我扯了块好布做新衣,有得忙了!”
温华回到家里,把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宋氏,宋氏松了一口气,待邓知仁回来,就让他去郑集舅姥爷家报信。
温华被打了
到了十六号这天,宋氏已经将家里收拾整齐,日近午时,李全父子带着梁家的人来了。
梁家来了一对中年夫妻,正是梁家姑娘的二叔梁溢和二婶黄氏,梁溢中等个头,脸色苍白,有些不足之态,一双眼睛蕴含精光,黄氏身材高挑,观其行事说话是个爽利的。
一家人带着这夫妻两个屋里屋外看了个遍,尤其是被辟为粮仓的厢房,梁溢还要求打开来看看,直到看到一袋袋装的满满的粮食,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随后梁溢又问如果娶了新妇,一对新人住在哪里。宋氏指着正房西间,“自然是住这里。”
梁溢嫌这房子老旧,正要说什么,却被妻子黄氏暗暗扯了一把,于是闭口不言。
黄氏笑了笑,道,“我们家姑娘嫁妆丰厚,恐怕这屋子摆不下呢。”
宋氏淡淡笑了笑,“正房是住人的,不是摆放嫁妆的。”顿了顿,觉得自己的话语似乎有些生硬,便放缓了口气,道,“这房是他父亲留下的,不好随意更改,若是新妇想要另过,再给她另造新屋也是可以的。”
黄氏连忙笑着回应道,“伺候婆母是天经地义的,哪有另过的道理。”
邓知仁在一旁始终很少说话,长辈问起才有一答一,梁氏夫妇对他的表现没有流露出不悦的神色。
中午留了饭,温华掌勺做了四冷六热十个菜,梁溢、李全父子、邓知仁一桌,因李全的辈分大,还请来了邓五爷和朝英爹来作陪客,宋氏这一桌则请来了朝英娘作陪客。
席间黄氏又细问了宋氏家里的情形,宋氏都简略的做了解答,对家里尚有三个稚儿要养并不避讳,这些事梁家的人来之前必是已经打听过了,有所隐瞒反而显得心虚。
梁溢夫妇回去以后没两天就送信过来说同意互换庚帖,宋氏将邓知仁的生辰八字连同彩礼单子一并送了过去,梁家也将姑娘的生辰八字和嫁妆单子一并送了过来。
宋氏找人相看了梁家姑娘的生辰八字,才发现原来这姑娘今年才十四,比自家儿子小了五岁,那天看身量相貌倒像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不过算命的说两人八字相合,倒是一桩好姻缘。又让平羽念了送来的嫁妆单子,暗道果然嫁妆丰厚,怪不得那黄氏会说屋子里摆不下呢,宋氏有些犯愁,媳妇的嫁妆太过丰厚也不一定是好事呢,叹了口气,罢了,好歹是儿子中意的人,娶回来细心□吧。
未出十天,两边就把亲事定了下来,宋氏准备了食盒和一部分彩礼,与邓知仁一起穿了浆洗的笔挺的新衣去了梁家,彩礼包括了一支特地去打制的如意鎏金簪,另外还有若干布匹和衣裳,金簪十分郑重的装在一个红绒盒子里,布匹衣裳用抬盒装了。
温华没有跟去,她留在家中守着元元,还要给放学回来的朝益和平羽做饭,练了一会儿字,觉得眼睛有些酸了,就停下笔,揉了揉手腕,向窗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