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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琴此刻的心情激动无比,双手颤抖,到底是老天待他不薄啊!他现在几乎非常肯定里面藏着的是遗诏无疑了!
“旁边有细缝。”炎之凛低声道,随即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插入足底,并沿着细缝的边缘移动。
不多时,只听‘喀’地一声,一小块刻着‘茹’字的木块被撬开,露出空心的足底,上官琴立刻伸手探向那细小的洞口,他能摸到里面有一张很厚的纸,但无奈手指过粗,如何也勾不起纸来。
最后他求救似地看向刘媛,刘媛笑了笑耸耸肩,伸出两只手指进了底部,双指一夹,便将那厚纸给夹了出来,几人一看才发现这哪是什么纸,而是一封卷曲的信封!
只见信封上赫然写着‘未知日后,燕能解’几个字。
“位智后,燕能解……呵呵!原来如此!”只见炎之凛呵呵笑道,原来这就是母妃临死前念叨的话,是一封传位给上官琴的遗诏!说的是上官智之位传给上官琴。
刘媛这时才知道,那时炎之凛说的众人都想要的东西为何物,如今看来的确是很多人想要的宝贝啊!如今想来,有多少人因着这封遗诏丢失性命,又有多少人负了光阴,失了青春韶光。
更原来自打她初遇齐王妃那日起,她就注定卷入其中了,齐王妃果真送了个‘大礼’给她啊!想来她当初是认为自己一辈子都会在田庄上度过吧!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的经历和身世会有所改变,所以才会让炎之凛好好护住自己的吧!
上官琴没理会两人的反应,直接打开了信封,取出里面折叠整齐的纸,他颤抖着手将纸摊开,上头盖着玉玺,字苍劲有力,透着股霸气:太子智优柔寡断,朕忧其不能担大任,故废其太子封号,封文王,其子皇太孙上官琴灵巧聪敏,甚得朕心,特赐字飞燕,封太子位,继承大统。
滴答!
在上官琴未有准备时,一滴泪便滴在了纸上,此刻他心中并未因找到遗诏而欣喜鼓舞,反而相当压抑,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肩上的担子是如此沉重难荷。
以往当他说起要推翻上官政称帝时,很多时候是因为心中的仇恨和遗憾,但他知道自今日起,所谓的仇恨及遗憾都未能及上祖父及父亲对他的期望。
以往他常想着若此次失败,他就行医救人,作个大夫也行,但如今,他心中再没有‘如果失败’四字。古语道:不成功,便成仁,这条命是祖父及父亲用命保下的,自己没有条件谈失败!
刘媛最先察觉到上官琴的坚定:“燕大哥?”
这时,炎之凛夫妻俩只见上官琴突然站起身,向两人拱手道:“世子、世子妃,你们是我上官琴的恩人,也是朋友,他日我若成功登基,两位将永远是大庭的贵客及朋友!”
面对突然对自己行礼的上官琴,夫妇俩对看一眼,似乎也都懂了那一张遗诏给这位俊朗少年带来了极大的冲击,想必其中不乏也有亲情的激荡吧!
这一夜,使臣馆内,上官琴已洗去易容,此刻,在月光的照射下,他俊朗非凡的脸更加夺人心魄,他双手压在脑后,正思索着日间刘媛与他说的话,他没想到刘媛竟会跟他提起炎元慧,而自己也没有隐瞒与炎元慧相识的经过,也没隐瞒对这小丫头有着不同的态度。
他最近不是没有察觉到,当初对刘媛的喜爱之情,早在看到她与炎之凛幸福的模样后,转变成求而不得的遗憾和祝福,而且不知何时起,心中多了那一双纯真的水眸,只是他不知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只知道她应该保护住那样纯真的笑容。
刘媛听后以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道:“也许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你才对她特别不同,但之后呢?”
“你不承认?若我们现在立刻将她许给别人如何?”
那一刻,自己竟有种所有物被抢走的感觉,相当不爽。
“她是纯洁可爱的小花,所以她哥不想将她嫁给家庭太过复杂之人,正好淮安公家人口简单,李方又是个专情的,我们正有打算呢!”
李方?凭什么?他能让她绽放美丽的笑容吗?他那点能耐能配得上她的纯洁无瑕吗?
一夜思索下来,他得到的结论是,那一双秋水眸子,那一抹轻灵纯洁的笑容只有自己能拥有,别人不配,只因为他比别人都懂得那个少女,她不喜人群,所以她的聪慧只有自己知道,她的笑颜如花只有自己看到。
既然认定那些都是属于自己的,他便不会就这么放着不管,让自己再次与缘分失之交臂!
同一时间,炎元慧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一想到明日那个人就要回国,心中总有些郁郁寡欢,她想自己会很怀念他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会很怀念他们天南地北地聊天。
那日府里赏花燕,他们在凉亭里聊了一下午,竟不觉时光飞逝,直到他的侍卫前来请人,临走前,他说:“郡主,和??聊天如品茗,小口饮着,却不知不觉饮去两三壶之多,很有趣,我很喜欢。”
她那时心中紧张,好似与他说了句:愿成知己。
他那时的表情复杂得令她看不懂,而后他只说,得此知己,甚好。
甚好,呵呵,至少是他的知己了!
隔日一早,炎元慧迷朦间在被子里摸到一封信,她一看就知道是谁写给自己的,只因那潇洒俊逸的字迹让她想到一个人,她瞪大了双眼,他来过了?为何自己不知道?
她打开信封,只见里面有一翠玉玉佩和一封信:“一年为期,此佩为凭,娶??过门。”
张双儿卷 第一百五十二章 审
炎京城的城郊有一座这样的亭子,它隐身在驿站附近的树林中,亭子周围有树荫遮蔽,在这样艳阳高照的日子里最是凉爽不过,它亦有个凉爽的名字──绿茵亭。
此刻绿茵亭内站着一位婷婷少女,她一身鹅黄色衣衫在绿叶层叠中明亮却不刺眼,反倒让她像是森林中的精灵般遗世独立,同时,亭外还站着一名白衣男子,这位白衣男子比起那少女亦不遑多让,此刻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斓的光晕印在他俊朗的面容、一袭白衣和他手中的金面具上,阳光下面具金灿发光,男子有如神仙。
此时绿茵亭的景致有如一幅画,绘着误入凡境的仙人与森林精灵的邂逅。
炎元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男子怎会穿着上官琴的衣装、手持他的面具?而这个人还与自己有过数面之缘,他目如朗星、温润如玉却又有种笑傲天下的洒脱,她不明白这个人怎会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里?
为了听上官琴亲口说出那句话,她坐着马车一路追到驿站,并与他约在这里相见,可怎么来的不是他?
“万大夫?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身装扮又是何故?”炎元慧一脸惊讶问。
见她呆愣的模样,上官琴朝她眨了眨眼笑道:“呵呵,郡主为何在此,在下就为何在此。”
炎元慧脸色一红,慌忙问:“你、你又怎知我为何在此?”
“我就是知道,??,在等燕王。”上官琴微笑道。
“既然知道,你又为何要穿成燕王的样子?”炎元慧尴尬问。
上官琴儒雅一笑:“因为我就是燕王上官琴。”
他以为自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炎元慧应该听得懂他说的意思:上官琴就是万燕,万燕就是上官琴。于是,说完话他就耐心地等着炎元慧的反应。
哪知炎元慧瞠目结舌,愣了半晌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你为何要扮成万大夫的模样啊?而且扮得很像呢!”
上官琴彻底无语了,只见他扶额摇头,接着便拉着炎元慧在绿茵亭中坐下,此举惹得炎元慧的脸色更加艳红似火。
而这时,躲在树丛中的炎之凛及刘媛都憋到快内伤了,炎之凛还好,只是嘴角微抽着,可刘媛的自制力没那么好,已经抖到不像话了。隐身暗处的二墨见自家主子们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毫无节操地偷听好友及妹妹的谈话,都不免为燕王及郡主默哀,有这种朋友和兄嫂当真是……唉!不好说啊!
炎元慧听着上官琴低声诉说着,心情随着他说的故事起伏摆动,竟然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手一直被上官琴握在手里,所以她的每一个情绪波动都毫无阻碍地传到上官琴的手里,直达心底,他不知这是什么感觉,他从不知道这世上会有一个人为他的喜而喜、为他的怒而怒。
这是他第一次明确地了解到,这世上,除了已经去世的母妃和师父之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