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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乾王离开大周朝的皇帝依旧是久久震惊住。
他从来不知道曾经是意气风发的儿子已被磨掉所有棱角,形如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在那一刻,早是冷血入骨的明德帝对这几年打压的乾王感到了一丝歉意。
到底是亏歉了乾王。
心里的亏歉并没有存太多,明德帝半阖双目再睁开依旧是深不可测的冷血帝王。大周朝江山是绝不能落入外人之手,谢家狼子野心不可不除!
也不知道御锦凰到底有没有把握将瑞王医治好,……是需要宣她进宫问问情况了。
锦凰自然是会医治好瑞王,金口玉言岂能出尔反尔。清晨,瑞王便坐着马车离开,离开前,他留下龙卫数名严令他们务必要看紧御宅,一有情况立马告之他。
锦凰得知只是哂然一笔,一直在她面前示弱的瑞王这会子总算是强势起来,且看他如何行事下去了。
送走了瑞王后,小厮准备将垂挂在御府门邸楠木雕瑞兽宅梁上的灯笼取下来,华瑞纯便带着一份“薄礼”坐着辆墨色雕祥云的小油车来到御府门口。
御府大门轻易不开,她只容等着大门两侧角门打开。
手中“薄礼”很轻,堪堪是一本泛黄古籍,物虽轻然则是千金难买。华瑞纯小心翼翼将装着无价古籍的梨木匣子捧在手里,不假他人之手。
“小姐,要不奴婢去通唤一声?”说话的是一个着水青色长裙的奴婢,名荠儿。
绿荞,红樱已被华夫人打发回凉州,如今身边伺候的是华夫人手下两个最为得力的丫鬟荠容,霁容。
华瑞纯对华夫人新派的丫鬟并不太待见,闻言轻将荠容一瞪,依是静静等着那漆着朱色暗漆的角门打开。
这厢,华夫人早早在坤慈宫侧殿候着。华夫人为荣安太后义妹,宫中婢女太监不敢轻怠,茶点奉上便静静候在殿外小心翼翼伺候着。
不消会,有宫侍来传往坤慈宫暖房。华夫人应下连忙出侧殿。
暖房?华夫人心中暗顿,究竟何事需要宣她去暖房?侧殿一般宣的是朝中有入诰命在身的臣妇,后殿暖房则是要紧事需议的地方。
想到这儿,华夫人步迈步稍有急促。来到殿口,一看顿为吃惊,来的竟然是文嬷嬷。
本来未做多想的华夫人见迎自己的向是出宫为太后办要紧事的文嬷嬷时,心中隐隐不安起。
文嬷嬷见,笑迎道:“夫人安好。”毕又亲自搀扶了正迈殿槛的华夫人一下。唬得她又是一惊,旦听见文嬷嬷凑近身边,极快的说了句,“云中有异。”复而很快离身,往前快走几步,与华夫人拉开几步距离。
与文嬷嬷来到暖房,所有宫婢太监全部候在外头。打帘而进,荣安太后垂云髻穿着寻常的绛青色银丝绣福字纳门褙子精神萎萎倚在鸾座上,身边伺候的是安公公。
都是跟在荣安太后身边几十年的老人……。看来云中的事情让太后来心生不安。收敛起心绪,曲膝行礼。
云中可是荣安太后的命脉,谢家的钱财可都是从云中过来,再孝敬到宫里。
“起来罢,老姐妹见面,不必这些虚礼。”荣安太后虚虚抬手,一双透着锐利的双眼将起身的华夫人一扫,本是缓委的声音多了厉锐,“御府那丫头棘手,本宫三番派人打听,无人一返。”
手中帕子绞紧,华夫人也是咬碎一口牙,颇为狠戾道:“娘娘有所不知,那丫头狂妄至极,前些日乾王庄王安王猎游停息御府,那丫头竟是胆大到不亲自奉迎三位殿下!”
荣安太后听着微微一愣,乾王好像是从御府里回来后便开始不太对劲起来,难道是他觉察什么不成?
不对,这位孙儿的个性她是清楚的,若真知道谢家背后有动作定回来慈宁宫打听。想到乾王,荣安太后又是一阵气结,真是生了身反骨!翅膀还未长硬倒是嫌弃起谢家女了!
“这些事暂且不提,要事为紧。”荣安大后坐正了了,将放在榻上一锦匣拿出,“这是云中这几月收成。里头还有两份云中暗桩查到的些事情。”
华夫人起身接过,打开锦匣从暗格取出两张薄如蝉翼的拿出细看;愈往下看,脸色愈发难看,到最后脸色惊恐万状,“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如何是好?”荣安太后目光望向暖房窗外,窗外华阳正好,绿树盈盈。一倾洒的斑驳树影印得后花园内凉爽沁人。她的眼底渐渐沉敛,到最后化为一股子戾气,“能杀则杀,杀不了等着皇帝收拾咱姐妹俩。只是哀家没想到的是御锦凰竟有这份能耐,还能伸手断了哀家在云中的盐业,不但断了,还能把漕帮都收降,是哀家小瞧她了!”
华夫人悬着的心一下子吓到嗓心眼,绞着帕子的手点战粟不已,脸上的惊遑随着德安太后的静默慢慢消退。
冷静了下来,思索几番道:“娘娘派去的人怕是已打草惊蛇,再探下去反倒让那丫头起疑心。”想到这儿,嘴角不由挑起丝冷笑,“不瞒娘娘,此时臣妹小女怕已做客御府。臣妹看御府还未将视线放在华府之上,暂让小女打探打探,看看能否探出些什么道儿出。”
真真是没有想到那几月与华府暗抢私盐的竟是御府!好个厉害的雅致公子,竟然还只是御府里的一个管事。若非太后手下一路从云中盯回京城,她们岂不都还蒙在鼓里?
“暂如此罢。”只要明德帝暂且不知,她自会处理御府。只是那御府丫头怕是个顶顶难缠的,群芳宴上当着众多贵女贵公子面将容绣抛到草地,连长公主亲自接迎都不曾给情面……。
端起已凉的茶蛊缀了一口,荣安太后想也许可以让惜妃出面一下。
容绣丢了这么大个面子,十分宠爱妹妹的惜妃怎么着应该也有所表现才对罢。
正如荣安太后所想,容绣自群芳宴散后回府一直不曾露面。惜妃见侄女许久不曾进宫便派心腹女官去容府问问是何事。
“被御府里的小姐抛在地上?”惜妃尤不相信问道。怎可能!为何她不曾听到半点风声?
本来还是沉沉的脸色渐渐笑逐颜开,长公主,本宫倒要看看你这回如何收场!容家的女儿在你的群芳宴出这么大事儿,你想着就此唬弄过去么?
派人打听到明德帝正在御花园与裴玉衣下棋时,更衣梳发带着几人前往御花园找明德帝给侄女撑腰去。
当然,她不会是明目张胆的找去,她让宫女寻来花蓝,打着去御花园内采花瓣的晃子前去,宫中谁人不知惜妃善弄花香呢。
明德帝喜欢的就是惜妃身上永远有股子清清花香淡味。
当明德帝听完惜妃的半是愤然半是撒娇的诉说,本还是龙颜和悦的他脸色刷的就冷了,却没有人见到他双眸里一闪而过的笑容。
看来这御锦凰是比德容更胜了,连太后在云中插手的皇盐产业都被她一声不吭地挑断,哈哈哈,这可真是帮了朕一个大忙呢!
失了盐业这份肥差,谢家养着的兵将可是要断粮了!
裴玉衣见明德帝脸色突变,暗暗吃惊之余又不得不佩服那御府里的小姐之本事,几度轻视皇家真真是……只能说是她愚昧无知的大胆了。
容家的女儿向来都是心灵手巧的,见明德帝色沉冷,惜妃心中也是暗自惊讶。
她只想着让明德帝知道容绣在长公主的群芳宴里失了颜面,好杀杀长公主的威风。如今看来……好像皇上的重点并不是关心她所为何事而来。
为侄女出撑腰固然重要,但她不可愿让此事成了一条被他人捏在手里的一根线。她与长公主斗气,在皇上眼里只是一般的逞强罢了,真要是扯到什么国事朝事的,皇上逆鳞谁敢摸?不管是有何事,今日她得安身退下才行。
“皇上,臣妾想着侄女在长公主宴下受了这般大的委屈……臣妾……臣妾心里难受啊……”一定得让皇上知道她今日只是普通为妹妹出气罢了,本来她就是想让今上为妹妹出气的。只不过,现在皇上的脸色有点不对。
明德帝捏着棋子儿,观察跪着的惜妃半会。落下棋子,而后和洵道:“好了,好了,不过是御家小姐一时失手罢了,朕呆会派御医去容府替爱妃瞧瞧。”
请来的恩情便只能是这。
明德帝他暂不想事情弄大。在他没有十万分把握的时候,他不想让自已替瑞王选中的王妃会被容家给记恨上。
惜妃见明德帝如此,不敢再多言。她要知道的就是明德帝是否依然看重容府。身处宫中,心系容家。这是容家每个入宫为妃的女儿时刻所记。
家荣则已荣,家败则已败。
明德帝与裴玉衣下完棋后,在裴玉衣叩首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