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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士初没说话,只是双手捏着白玉奏板,拱施行礼。
乾帝瞧见他右手带伤,心中虽喜,却不问,退朝离去。
其他人也看到尹士初右手裹着,都很有默契地不闻不问。
等尹士初走到宫门外,准备驾马而行之时。
“尹大人留步!”云兆阁大学士俞苍海跌跌撞撞追了上来。
尹士初下了马背,等他。
“老夫要向你求教~大典里的错处,请务必相告~”俞苍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他后面还跟着七八个入朝门生。
“我有事,过几天。”尹士初牵着马要走。
俞苍海一听,以为他摆架子,不肯轻易说出来,就焦急上前,一把抓着尹士初的袍衣,“过几日?!明日,还是后日!”
“……急什么,有工夫自己找去!”尹士初不喜欢拉拉扯扯的,俞苍海又不是孩子,拽什么拽。
见尹士初一脸厌弃,旁边的学士们,群情激愤,“你!你!你敢对老师无理!!”
“无聊~”尹士初斜眼一甩,管自己继续走。
俞苍海这老头,倒是有趣,他也怒了,却不是对着尹士初,而是冲着他那些个门生发火,让他们统统住口,然后一脸恭敬地又跑上来,让尹士初告诉他,大典的错处。
尹士初瞧他这样,有些无奈,再次停下脚步,语气柔和了些,说道:“您客气了~等尹某手伤痊愈,便写下那几处,送到府上。”
“有劳大人了~”俞苍海放心了,一边点头,一边搓手,说到学问上的事,他真是成痴成狂,什么都顾不上了。
尹士初向俞苍海行了礼,走了几步,跨上马,回家。
到了半路。后面又人有喊,一看,还是俞苍海。
“你手伤了,我可以写呀!快快指点我~”刚才那俞苍海自个儿琢磨着,越想越不能等,这不,又追来了。
“呵呵~也好!”尹士初下了马,微微一笑,竟然答应了。俞苍海这样的人,虽然古板,却值得尊敬。要不是尹士初经两世,有百多年的磨历,照说也没有指点这位大师的机会和本事。
“不可啊!万万不可啊~……老师,你不能跟他去!!!尹士初!你居心险恶!!!老师那是鬼屋,你不能跟他去啊!……要去,就由学生去,让学生代写!!”那些个门生不干了,抱着拉着俞苍海不松手,一个个对尹士初,恨得咬牙切齿。
“放手,放手!!成何体统~”这会儿俞苍海倒是记起体统二字来了。
“前面有家酒楼,俞老,我们就去那里说说大典里那些~那些该斟酌的地方。”尹士初指着前面的酒幌,说道。
“好~好好好!!”俞苍海一把年纪,却象孩童拉着大人去买玩具似的,牵着尹士初的手,向前急走。
俞苍海的门生们,这下子都乖觉了,纷纷低了头,跟在后面,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有些汗颜。
尹士初和俞苍海进了酒楼,此时,还没有到中午,里面比较安静。
找了一个雅间,几人都坐下。
学士苏明华立即拿出随身带着的一部典册,放到桌上。然后让小二送纸、笔来,并派人去学士阁传话,将大典统统取来。
“对……原来如此~好~这般更好~嗯!”
“先生,这一处,小生总觉得不妥,可是,又没有把握~”
“不错,此处确有瑕疵。若论……那就该……”
“老师,上次说过的那个问题,不如听听尹先生的意思……”
“先生~老夫记住尹风流先生也提过……”
“有何出处?”
“不妥,老夫认为……”
大家说着,谈着,讨论着,尽情投入,不知不觉,天都黑了。
那一头,傅宅里。
雷林全身湿透,手上拿着一颗药,进了屋子。
早上,他见了傅远山的样子,先是大惊,可这么多年了,两人之间的博弈从没有断过,一个想逃,一个想留,纠缠不清,虽然也有互相温暖的时候,可是仇恨、欲望和折磨,从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深。
雷林发现傅远山虽然流血过多,伤势很重,但是伤处竟险险地,有点偏离心口。他马上冷静下来,猜测是对方又一次的脱逃伎俩。于是,先止血,又输了些内力给他,就不再做进一步表示。可时间一点点过去,傅远山一点运功疗治的意思也没有,任由身子越来越冷。快到天黑时,雷林终于坐不住了,耗损大量的内力,好歹帮傅远山暖回来了些。
“哼!这次你赢了!”雷林把药丸放在傅远山嘴边,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其实却是,这丹丸并不是傅远山多年想要的寒毒解药,只是粒疗伤药。雷林是不想他死,可,更不想让他有机会逃走,要是没有寒毒的控制,傅远山早就溜了,要是没有寒毒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傅远山不会一次次屈服。
可是,出乎意料,傅远山并不开口,连唇都没有动。
“你不相信我?这真的是解药,我没骗你!”雷林说。
“……”
“你别倔了,再过一会儿,寒毒要发了!!到时,我就是运功给你驱寒也没用了!”雷林又说。
“……”
“再闹,我可真的不给了!!!”雷林把药丸一收,将傅远山一推,站起身,出去了。
半夜。
傅远山真的熬不住了,生死一线,这次是倾其所有的赌搏。他要是死掉,傅家就算是真的完了。
这是最后的赌搏,也是他的解脱。
“你醒醒~这次真的是解药,我发誓!!我雷林发誓,要是这粒不是解药,就让我……我求你了,远山,别闹了,别闹了好不好~我其实已经后悔了,这样的日子我也很苦的,我不该逼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只有你了~我再也不逼你了,我保证……你看我也没几年活头了,你陪我好好过几年行不行啊~”雷林抱着傅远山痛哭流涕。
傅远山睁开眼,看着这个一头白发的人,心里有些怜悯。
感觉到动静,雷林猛一抬头,眼中欣喜,然后又立即转成警觉,傅远山从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傅远山瞧出他的戒备,慢慢地闭上眼,气息渐弱。他不相信雷林的话,一句都不信,他那些保证、誓言从来都不作数。
雷林慢慢感觉不到傅远山的脉动,终于放下怀疑,紧张起他的生死来。
“你给我吃下去,吃下去,再不吃,你就真的要死了,你不是要活吗,傅家就你一个了,你别忘了!!!……你不能不孝,你这样对不起你父亲!!”雷林硬生生地要把伤药、解药都塞给他吃,可傅远山的嘴,咬得紧紧的,就象上下牙齿长在一起了。
雷林无法,拼了命的给傅远山输内力,输得连他自己也挺不住了。
傅远山突然吐了一口血,再次睁开眼。
“别乱运气~远山!别乱动,我再给你输些内息,等~等会儿你把药,乖乖吃了~就会好的~”
傅远山一双美眸,在烛火的映耀下,此时特别明亮,隐隐带着一丝悲伤,那张凄美的脸,虽然已染风霜,却依然动人。
雷林有些失神。
“啊!!你!!”雷林低下头。
那只修长的手,此刻,正插在雷林的心口上。
“你说过,要陪我的~”傅远山很虚弱。
雷林急怒攻心,欲要凭着最后一口气,将傅远山撕成碎片,可一听这话,不由得软下来,气息一弱,“好~我陪你。”
……
雷林的身体已经冷了,傅远山慢慢吐了一口气,想要推开他,却是不能,自己昏死过去。
……
酒楼那个小小的雅间,已经挤满了人,差不多整个云兆阁的学士们都在这里了。
“时候不早了,俞老~我们以后再谈吧~”尹士初想要回家。
“不行,不行~这里还没说呢!”俞苍海拉着尹士初的手,硬压在大典上。
“呵呵~照这般下去,岂不是几天都不用出这酒楼了。”尹士初抽出手,拍了拍俞苍海的手臂,笑道。她化名尹风流的时候,俞苍海还是个不出名的闷头学者,所以跟他没什么交际。如今才发现,这人是越老越有趣了。
其它学士,此时,都记起俞苍海岁数大了,耗不起,纷纷劝着老师回去。
“明天,明天~先生,你可别忘了!!”俞苍海被众人扶带着,还忍不住回头叮嘱尹士初。
……
牵马而行,街道冷清,可尹士初却心情很好,这种纯粹的学术气氛,热烈、活跃,没有过多的心机、算计,只有渴求、探索。
“行行好~”一个乞丐见这人面有喜色,便试探着说了一声。
尹士初停步,摸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