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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垂下眼眸,“丹丹,别这么说,我…和谁都没戏。”
贺丹扳着她的头,让她看着自己,“安安,你自己对我说过的,都会过去的,怎么你自己就想不开呢。”
安安摇头,“我们不一样的,丹丹,虽然是一样的爱情,但是,不一样的是岁月,和那些岁月的记忆,我过不去的。”
贺丹叹气,“我可告诉你,我哥真是很好,你不要,有的是人要。”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除了贺医生会进一步,还有个戏中戏,很感人的一个小故事
写的时候我都难过了
☆、安安,我喜欢你
虽然,贺鸿轩对安安有些不同,但安安还是没有想到,贺鸿轩真的会喜欢她。毕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聂以舟在安安生命中的位置。
对他来说,安安应该完全是属于那种,心里面有别的男人的女人,而且,这个别的男人,占据了她全部的爱。所以,当贺鸿轩向她表白的时候,安安很诧异。
这时候,距离聂以舟离开已经整整622天。
那天,他还是一个招呼都没打就来接她吃饭。
其实安安委婉的和他说过,让他不要总过来接她了,他也有他的事情,自己现在一个人完全没什么问题了。
更何况,他来的时候,还要经常面对梁梦瑶热情的攻势。
梁梦瑶倒是认认真真的追了贺鸿轩好几个月了。听说,她还真的去他诊所挂了号,也和他面谈了两次,甚至堵在他车边等他下班。
但是贺鸿轩最后一句“你这个病叫花痴症,我治不了”就把她打发了,气得她到安安面前又是瞪眼睛又是跺脚的。
然后她就盯上了安安,不仅多次逼问安安和贺鸿轩的关系,还一到下班就守在安安旁边。每次贺鸿轩来接安安,她都要过去搭话,甚至还搭了两次车。
贺鸿轩看起来不胜其扰,但是就这样,他还是每周至少会过来一次,带着安安出去吃饭。其实每次也只是吃饭,吃了饭他就会送她回家,两人开开玩笑,和一般的朋友没什么区别。
所以那天安安根本没有多想,只是当发现这次的餐厅竟然是一家装修的极为浪漫的法国餐厅的时候,她多多少少有些意外。
吃饭的时候,贺鸿轩开始一直没怎么说话,直到正餐上的差不多了,他才抬头直视着安安,眼神很深,“安安,问你个问题,你觉得,人的一生,真的会只爱一个人吗?就算那个人离开了,也再容不下别人了?”
安安看着他,愣住,他这话意思太明显,她不能装不懂。
贺鸿轩没等她说话,继续说,“我以前,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前年,我奶奶去世前给我讲了她的故事,我才改变了想法。”
“我给你讲过我奶奶吗?呵呵,她叫容芝雅,是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她的父亲是在英国留过学的,算是接受了一些西方的思想,因此,从小家里就给她请了一些带有西方思想的先生教授各种学科。”
“她十六岁的时候,家里换了一位画师教她绘画。画师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清俊优雅,带着艺术家的浪漫多情和一点点委婉的狂放。爱情,在不知不觉中就萌芽了,等到我奶奶的父亲发现,它早已经长成了苍天大树”
他伸手给她的杯子里续了一点点红酒,然后端起自己的杯子碰了碰,放在唇边优雅的抿了一口。
在餐厅透着紫红色幽光的光线中,他的神情不同于以往的爽朗或者阳光,反而带着一种温润,本来鲜明的五官,都似乎圆融了起来,恍惚中,安安几乎以为面前这个人是她的以舟。
那种瞬间的感觉,真的很像。
“对于他们的恋情,奶奶的父亲坚决反对,他虽然受过西方的教育,但在婚姻方面仍然是个传统的中国家长,崇尚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尤其强调门当户对的婚姻。”
“而画师家里,不过是普通的小门小户,与奶奶家比起来,也算是门不当户不对了。于是奶奶的父亲把画师赶走,把她关起来,不准他们再见面。”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一向温顺而懂事的奶奶,竟然在一个夜晚从窗子跳出去,和那个画师私奔了。”他笑,淡淡的,“女人其实真的很勇敢,有很多时候,比男人更勇敢,尤其是他们面对爱情的时候。”
“奶奶和画师私奔到了上海,在繁华的大上海,画师如鱼得水,迅速的找到了在画廊画画的工作,收入也很不错,两个人就在上海住下,像夫妻一样生活着。”
“他们的日子过得很幸福,画师每天早上很早起床,做好了早餐才会叫醒奶奶,他们一起吃了饭,奶奶把画师送到弄堂口,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吻,然后画师去上班。”
“晚上,画师有时候会带回来一支玫瑰,有时候,会从路边采来一把野花,奶奶把它插在花瓶里,放在窗台上,便有了一室春光。”
“画师的菜做的极好,他从来不许奶奶下厨房,他说奶奶从小就是被那么宠着长大的,以后,他会更宠着她,不让她因为和他在一起而受一点点委屈。”贺鸿轩的目光落在安安脸上,安安只是静静的听着。
“奶奶讲述这段故事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半年,而她自己也躺在病床上。可是讲到这里,她形容枯槁的脸却熠熠生辉,露出少女一样羞涩和幸福的笑容。”
“她说,‘鸿轩,你知道吗?他的风姿,我现在都记得,他常穿着白衫,穿街过巷的走来,翩翩如玉。很少有人能把一件白衫穿的那么好看的。’奶奶当时笑着,似乎又看到那个人穿着白衫走来。”
“可是好景不长,那一年,日军空袭上海,画师当时正走在回家的路上,不幸被炮弹飞片击中,白衫染血,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能回到奶奶的身边。奶奶说,临走,他的手里,还攥着一把野花。”
安安的眼圈有些红,她垂下头,泪几乎落下。
人家说“感同身受”,其实,“身受”更能“感同”。这种生离死别的爱恋,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呢?
那个人离开的那刻,他的眉眼,他说的最后一句话,他的泪,他唇边最后的温度,就和那个画师手中攥着的野花一样,刻在的,是爱着他的人的心上。
一生一世,永不磨灭。
他的声音越发柔和起来,“那时候,奶奶才只有22岁。而且,她怀了四个月的身孕。她被邻居拉到了防空洞里,久等不到爱人回家,又听说外面一片混乱,便不顾战火纷飞,跑出去寻找画师。最后,她在距离家门仅仅几十米的地方找到了他,她抱着画师已经冷却的身体,哭到昏厥。”
“爷爷就是在这时候遇到奶奶的。爷爷是军医,当时在街上抢救伤者,遇到了昏迷中出现流产征兆的奶奶。爷爷救了奶奶,帮她保住了孩子,并且鼓励她为了孩子活下去。”
“我不知道爷爷什么时候爱上了奶奶,就连奶奶自己也不知道,反正后来在战乱中相依为命的他们走到了一起,爷爷接纳了奶奶,也接纳了她的孩子。这个孩子,就是我的伯父。”
“为了这个孩子,爷爷很多年都没有要自己的孩子,怀上我的父亲,是个意外,那一年,伯父已经八岁了。原本,为了奶奶和伯父,爷爷是打算不要自己的孩子的,可是奶奶却执意要生下我父亲,后来,又生下了贺丹的父亲,我的叔叔。也许,那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爷爷吧。”
“奶奶说,几十年来,直到爷爷病倒,她也没有做过一顿饭。爷爷把她照顾的无微不至,以至于,爷爷突然病倒的时候,她手足无措的像个孩子。”
贺鸿轩看着安安,眼睛里闪着光,“安安,你知道吗?奶奶临走,让我们把她葬在爷爷身边。她说,这辈子遇到他,值了。谁能说,最初的爱,一定就是最后的爱呢,安安,爷爷最后,赢得了奶奶的爱情。”
安安扭过头,眼睛看着窗外。
他的意思,她明白。可是,对她来说,谁的故事,和她的终归不同。
十七年岁月沉淀下来的,不只是爱情。所以,仅仅用爱情,又怎么能取代呢?
餐后甜点上来的时候,贺鸿轩抓住了她的手,安安闭了闭眼睛才抬头看他。
贺鸿轩笑,“安安,你别紧张,我想说的就是,我喜欢你,没有一定要你接受,但是,你可以考虑一下。”说着,他放开手。
安安咬了咬下唇,“贺鸿轩,你很好,可是我…”
他摇摇手,“打住,打住,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别这样行吗?我没有让你现在就和我在一起,所以你不用费心想怎么样委婉的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