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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的失踪,定是九死一生,唐家的事情,她也略有耳闻,只是她如今真的是不想再发脾气了,也没有脾气再发了,只要寿宴一事成功,那逆她的所有人都要死,而淳王的位置自有太子的徐侧妃肚子里的那块肉顶上。
屋里并无人伺候,只一个内侍跪在大殿中央,口里说道:“回娘娘的话,已经打探清楚了。寿宴那日,太妃会携家中女眷前来出席寿宴,世子妃也会来,但三个婴孩交给了奶娘照看,而他们府里余下的也只剩下几个女眷和年轻的公子。”
“呵呵,他们府上的家丁呢?”太后的笑仿佛从遥远的山洞传来,在大殿里响起回音,寂寥而阴森。
内侍把头低了又低,很快应道:“据说一半的家丁随着太妃一行到宫门口,剩下的一半全算进去不过只有两百人了。”
太后细细观赏着手下的花,将一枝开得最省的撇了开去,抬眸笑道:“好,很好,叫他晚上进宫见我。”
“是,奴婢记下了。”内侍松了一口气,起身背着退了出去,到了外间,暗暗拭了一把汗,这太后的性子越发阴晴不定了,连她们几个伺候老了的人,都不免有几分害怕。
345、诡异的老太监
阳光透过扶疏的花木落在地上的影子,密密错错的,有风吹过,便会轻轻摆动,地上的影子也随着晃荡起来,迷离了人的眼。
这座宫殿,并不是宫里最好的宫殿,原不过是太后年轻时刚入宫为嫔妃住的地方,她当皇后的时候住在坤宁宫,当太后的时候,皇上特赐为这个宫殿为慈宁宫。
这里处在皇宫偏西的地方,附近不远处就是御花园了,离此最近的宫殿也是一些比较下等的妃嫔住的地方,只因太后要静养,便索性让那些妃嫔搬去了别的地方,这附近一块就由着太后自己安排。
御花园很大,有守护打扫的许多内侍,但因为地方太大,并不能每个地方都看得仔细,所以御花园里有一个专门侍弄太后喜欢的芍药圃的老太监,每日芍药花开得时节,都会亲自挑了些最好的芍药花送去太后宫中。据说太后最喜欢的花非牡丹,恰恰是芍药,宫里,里里外外都供着芍药花。
天色暗了下来,东边的天空升起了第一颗星星,看来明儿又是一个好日子。
一名身着太监服饰的内侍捧着一大束芍药花进了太后的宫里,他几乎日日都来,众人也都快习惯了,并不太过留意。
屋里点了许多烛火,把一座宫殿照得恍如白昼,烛光掩映下的太后,还是无奈得老了,面上的皱纹,佝偻的身子,无处不在彰显着她的年华已去。逝去的不只是年华,坚定的却是执念。Qv3i。
内侍习惯性把花插在甜白瓷官窑的花瓣里,单膝着地,请了一个安:“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今儿的花开得可好,连着有段日子不下雨了啊。”太后似乎在与旧日的友人扯着无聊的问题,一点都不像那个身居高位的老妇人。
内侍微微抬起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高高在上的老妇,微微笑着:“回娘娘的话,即便无雨,娘娘的花依然开得极好,比往年更大些。”这是个大概五十岁有余的老太监,脸上布满了皱纹,但气色极好,红光满面的,笑起来嘴角向上勾着。
太后终于睁开了眼,扫了扫屋中的景象,笑道:“拿近前来给我瞧瞧,似乎比往年还要早一些啊,你果然侍弄的好,没叫哀家失望。”
内侍抱着花瓣走进了几步,端端正正呈上了花,指着其中一支笑道:“这是今年开得最早的一颗,颜色也艳丽,花形饱满。本是尚未开的,今儿听说太后想看,居然忽然间就开了,到底是娘娘福泽深厚。”他的话换一个人说起来好像在奉承,可是经他嘴里说出,就觉得是事实如此。
“罢了,惯会说话的,咱们的花既然已经养了这么好了,是时候该拿出来给世人看看了,也免得白白浪费了,你说呢。”太后接过花,指甲上赤金镂空雕花的指套闪出犀刺眼的光,耀得人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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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退后一步,做了一个揖,应道:“奴才一切听从太后的吩咐。”
闻言,太后似乎很高兴,把花放在了炕桌上,指尖敲击着炕桌,徐徐笑道:“那好,送三分之二的花去给太师府,让哥哥瞧瞧,他也一喜欢芍药,那是他的东西了,就随他怎么弄吧,是扔了还是送人了咱们都不必理会。咱们剩下那点,你却要留好了,哀家还有大用处呢。”12512424
听了她的话,内侍有任何迟疑,跪下磕了一个头:“奴才明白了,敢问娘娘,咱们果真不管那些花死活吗?若是他日淳王回来,又该如何呢?”
“这个你不用费心,哀家自有安排。”她沉沉而笑,听在人耳里,似乎不像笑,更像是夏日里天边的闷雷,在窒息的闷热中,一下一下敲击着人薄弱的内心。
内侍不再多言,只是笑道:“那奴才这就去安排,娘娘也早些歇了。”
太后静默不语,微微摆了摆手,看了看外边的夜色,长叹了一声。
内侍退了出去,回头看了看屋中的老妇,低着头远去了。
凌楚然领着一个身材与他相似的青年男子往然院走,一路上遇到人,也无人敢上前去问一句他如何把男子带到了内院。青年男子目不斜视,步伐稳健,对身边经过的穿红着绿的丫鬟似乎并未看在眼里,反而有几个丫鬟含羞带怯偷偷瞄了瞄他两眼。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挥洒在油绿的叶子上,使得绿叶泛起了绯红的色泽,乌黑的发丝也闪耀着薄薄的晕彩,似乎整个人都笼在了光晕下,安宁舒展。
凌楚然一面走一面低声与青年男子交谈着,男子多是点头,话不多。
走到快拐入然院的小道时,恰好遇见了远处低头过来的三少爷凌楚恒,只穿着月白的素净夏衫,连荷包配饰等物俱无。他一味低着头,连凌楚然二人近前都没有看见。
凌楚然顿了顿脚步,想到自己与这个三哥虽然分一般,但总是亲兄弟,如今他先没了妻子,又没了生母,想必是不大如意的,便对青年男子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自己上前唤道:“三哥,这是要去哪里?几日都没见你出来走动了?”
凌楚恒不防有人在近前,愣了半晌,抬头见是凌楚然,勉强扯了扯嘴角,挤出一抹笑,应道:“刚从园子里出来,信步就走到这里了,四弟从外头回来吗?”哥去是然。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三哥再难过也无法了,你不为别人想想,你也要为三嫂,欢儿允儿着想啊,父王虽说着生气,但心里待三哥还是如从前般的,三哥也不必太过介怀。”他素来不大与这几个兄弟来往,性子又倔强,这样的好言好语相劝是极难得的,似乎都是雪凌来了之后才发生的改变。
346、保证万无一失的
凌楚然点了点头,又苦笑道:“父王即便对我心怀芥蒂,那也是人之常情,我并不敢怪罪。只是诺大一个王府,竟不知将来该如何容身?
庶出对凌楚恒而言一直是根刺,尤其经历了侧妃之事后,他总觉得在府里是难以抬头做人了,几乎把自己关在了房中,根本不怎么出门,现在整个院子里,于氏与两个孩子们都小心翼翼的,而他自己,也是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王爷,凌楚然,凌楚天等人,毕竟是因为他,侧妃才会对那些孩子下手的。若说他无半点错,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因他同是凌家子嗣,大家才没有赶尽杀绝。
到今日这个份上,他自己也是无脸见人,只能一味的伤心难过。无才是么。
凌楚然原就不会劝人,只得拍了拍他的肩笑道:“三哥多心了,你是父王的儿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而父王依然是在意你的,只是一时间转圈不过来而已,你若闲了,咱们兄弟几个一块喝一杯,今儿我却还有些事,改日再约三哥。”
闻言,凌楚恒才发现凌楚然身后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他猜着是凌楚然的手下,也没多说,笑着应了。
望着他的身影迎着夕阳远去,凌楚然只觉得落寞和凄凉,但他对他仅止于如此。毕竟,倘若侧妃得手,那倒霉的就是他们了,这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想要两全,那是不可能的,谁输了谁都认命。古来兄弟相争也不少见,他现在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心情感叹,他还有事找雪凌呢。
雪凌听下人回报说凌楚然带了一个陌生男子回书房,又要请她前去,心生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