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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杜老同意,但有顾虑:“就怕客栈老板不同意。”
我叹口气:“最多加点钱,反正今天多挣了两铢,希望老板看在钱的份上不计较。否则把他丢在这里,他绝对死多活少。”
就在我起身去拿麻药的时候。突然,一块东西飞过来,我躲避不及,直直砸在面上,生疼,是鸡蛋,蛋液顺着脸颊往下淌。
我一转头,看到杜昆、杜忠领着一众人气势汹汹走过来,里面还夹着两个身穿铠甲士兵模样的人,只是他们的铠甲并不重,不像战场上的士兵从头穿到脚,想必是禽昌城官府办差的人吧。我下意识把肃肃挡在身后。
杜昆对杜老厉声道:“杜致远,我好心收留你,分文不收为你治伤。想不到你竟是这等恩将仇报的卑鄙小人,仗着在我杜世医馆偷学的一些皮毛,就敢打着杜神医的名号在此招摇撞骗,毁我名声?”
我气道:“你胡说。杜老从医三十年,还需要从你那里偷学什么?一出手,病人自然知道高低,偷学几天能管什么用,没有丰富的临床经验,怎么能得人信服?被他医治的人没有不拜服的。倒是你,既然号称医生,为什么连自己的风湿都常年治不好?凡事讲究证据,你在这里造谣诽谤是犯法的。”
杜昆冷笑一声,身后队伍中抬出一具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死了一样动也不动。旁边一妇人,哭的昏天黑地。我心中一惊,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只听杜昆说:“村头的李章,就是听信这两个神棍的蛊惑,以为他们和我杜世医馆有渊源。让他们治死了。”
我走上前,看到担架上的尸首面容惨白,嘴唇发嘴。只听一旁的妇人哭道:“这个天杀的前几天不舒服,听人说大槐树下来了位神医,也姓杜。但诊金便宜,这个天杀的就信了。我还提醒他,不要随便乱服药,结果他说这个杜神医自称是杜世医堂的人,不会有事。没想到服了药不到半天就没气了。所以民妇今天一定要讨个公道!请各位大人,各位乡亲给民妇主持公道!”
说道,队伍中那两个官府的差人走了出来,一副要缉拿我们的模样。
我道:“两位官爷,我们在此摆摊不过数日,只等攒够了路费就回乡,所以诊金便宜,只为那些没钱请神医的人诊治。”说着我看向杜昆,“所有被我们医治的人都可以证明我们从不卖药。杜老的强项就是正骨和推拿!当然见效,钱债两讫!”我和杜主任学的都不是中医,谁敢乱开方子?而且我们也没钱批发药材来卖。每天挣点钱只为三餐一宿。这摆明是设计陷害我们。
杜昆道:“一派胡言。诊病哪有不抓药的?不服药,如何能好?”
我冷笑道:“那是你医术不到家。我们不需要靠卖药挣钱。你说我们抓错药,那药方呢?拿出来看看。杜老的医术,你清楚的很,否则也不会这么容不下他,把他赶出来。如今还想赶绝?你这种心术不正之人有什么资格当医工,给人治病?”
杜昆脸色涨的彤红,直接对官差说道:“两位官爷,如今哭主已经当面指证他们,容不得他们抵赖,还请官爷主持公道。”
我急忙道:“官爷,虽有人证,但无物证。凭什么证明不是他们收买人命来污蔑我们?”
官爷也犹豫起来。杜忠向后看了一眼,满天的杂物向我们飞过来,有鸡蛋有菜有萝卜,里面还夹着石块,众人喊着:“打死这两个害人的神棍。”
我满身全是鸡蛋清、草叶,石头打来,额头、脸颊许多口子开始流血,想必身上也多处青肿了。我死死护住身后的肃肃,又挡在杜老的面前。直到他们手软暂歇,我喊道:“他究竟怎么死,只要忤作剖开他的胃部一验,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不超过12个时辰,残留在胃部的食物一验就可以知道,他曾吃过什么导致死亡的。”
众人冷抽一口,宋慈的《洗冤录》记载的验尸方法要到宋朝才完善。但如今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被活活打死,我愿意充当一次法医,就怕他们不敢。
果然,李氏女人大喊:“万万不可,先夫已被你们害死,如今还要剖开他的身体,让他死无全身,奴家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这么做的。”
官爷也说:“我朝还未听说有此检验法,对死者大能不敬!”
我道:“尸体是最诚实,它记载了一个人在世时所有发生过的事情。让死者死的不明不白,含冤离开,才是对他最大的不尊重。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也还李章一个公道,我愿意验尸,还请大人批准?”
众人面露惊悚,无人表态。我喊道:“你们不让验,又只凭片面之词冤枉我们?究竟想怎么样?”
杜昆冷笑着对杜老说:“只要你向我磕头认错,发誓从此不再从医,不再为人正骨,离开禽昌城,永不返还。我就劝服哭主不再追究你们。”
“你放屁!”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我大声道:“杜昆,你凭什么当医生给人治病。要不是杜老对你的指点,你凭什么能有神医的称号?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医者父母心?你妒嫉杜老,怕他抢了你的光彩,用这种下三烂手段想赶绝我们?就算赶走我们,天下那么多学医之人,你赶的完吗?就凭你这种没品的下流人格,注定一辈子都是三流的庸医!”
“一派胡言!无知村妇!”杜昆也气极,对官差说:“官爷,你也看到了,这两个神棍不但不认错,还大放厥词,目中无人。他们草菅人命,如果不办了他们,这禽昌城还有王法吗?”一旁的杜忠悄悄向他们递了一个东西,我觉得像钱袋。
果然官差向我们走来,说道:“不管你们有没有害死李章,既然有苦主申诉,还是要你们到县衙走一趟,由大人判明。”
我气道:“只凭一面之词,你们就要抓我。那现在我说,杜昆害人,你们是不是也一并请他回去调查?还是我也要塞袋孔方兄给二位,才方便行事啊?见到县长大人,我也会如实相告!”
“你!大胆贱民,再敢放肆,休怪我们无理。”一人气道。
我道:“大人想仗着武力对付我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真乃英雄,真是好汉!”
“你!”两人正待发作,突然传来凄厉的哭喊声。
急速跑来三个人,一下子全部跪在杜昆面前,其中一男子抱着孩子,一旁的妇人哭诉道:“我家三郎不慎跌入井中,半日才被发现,还望杜神医救我儿郎。”说罢,不停磕头,掷地有声。不一会儿,额头就出血了。
杜昆立即换上一副慈祥的模样,接过男人手中的孩子,仔细诊查起来。
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说这个妇人是秦家妇,生了二个女儿,不得夫家喜爱,要休了她,最后一胎终得一男,如今发生这事,真是可悲。
杜昆诊不到脉博,又拍不出水,问道:“何时发现溺毙的?”
妇人哭喊道:“今早用过早饭,就不见儿郎,遍寻不获,直到酉时才在井中发现。已经没气了,还请杜神医救儿一命。”说着,又咚咚咚磕起来。
遇溺几个小时才发觉,我也觉得希望不大。
杜昆说:“无脉动,水气滞于体内,肢体僵硬,早已气绝多时,你们发现太晚了。还是早些安葬了吧。”说着,把孩童放在她面前。妇人一听,惨叫一声,昏厥过去。其他二人年纪和模样应该是孩子的父亲和爷爷。抱孩子的正是三郎的父亲。他一听也是眼泪直下,两人追着杜昆,求他再想办法。
杜昆无奈道:“魂魄已无,老夫如何与阎王爷抢人啊!”他每退一步,地上的男人就跪着爬一步,生生哀求,让人于心难忍。
我蹲下身查看孩童,只见整个躯体都浮肿撑开,尤其腹涨如球。心跳早就没了。
我捂紧他的眼睛,使劲按压,再撑开他的眼皮观察,同时狠狠捏紧他的指尖,再放开。
“你干什么?”杜昆厉声道:“你这个贱民,不许亵渎三郎尸身。”
我不想理他,继续反复之前的动作。众人议论纷纷,尤其听了杜昆的话,纷纷也喊着:“拿开你的脏手,不要碰秦家儿郎。”说着又是一阵鸡蛋石子乱飞,打在身上,我已经不知道疼了,全力盯着地上的孩子。
突然,我大喝一声,“都给我住手,不想他死的话,全部住手!”众人愣住,一时都望着我不明所以。
杜老心中有数,问道:“小沈,怎么样,是不是还有希望?”
我点头,“还有生命体征,不过很弱,需要马上抢救!”瞳孔和血压反映是最基本的生命特征,现在天色已黑,又无强光照射瞳孔反应,我只能用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