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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中,宇文护命人放箭,我则让人全部紧贴墙根站立,这样就不在弓箭的射程内……总之,死守宫门,这是我们最后的防护线了。
只听宇文护又道:“来人,架薪火,既然不肯乖乖受死,那就别怪老夫手辣,将你们一个一个活活烧成灰烬!”
这下我没折了,宫里的蓄水,远远不够扑灭,界时,他们再发动进攻,真的只有死路一条。
绝望之际,一道细尖的声音传来,“陛下驾到,众人见驾!”
“呼……哗……”只听外门一阵下马跪地声,“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宇文邕来了?有人想开宫门,被我阻止,先看看再说。
“众位卿家平身!”声音有些耳熟,但慌乱疲累中我竟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大冢宰快快请起!”一人脚步声……想必宇文邕下轿撵亲自将宇文护扶起。
“大冢宰为何聚兵于神医宫外?”
众人面前,宇文护尚算有礼道:“启禀陛下,臣听闻陛下迎奉神医入宫,臣怕陛下受其蒙蔽,因为臣深知那沈兰陵绝非神医,实乃欺世盗名之辈,不得已举兵清君侧,还望陛下恕臣鲁莽之罪。”
“大冢宰严重了!大冢宰为国事日夜操劳,朕铭感五内,又岂会怪罪!至于神医一事……恐怕大冢宰有所不知,并非他国虚传,实乃父皇而起!二十二年前父皇深感沈兰陵医术超群,神医之名才不胫而走,流传至今!作为儿郎,朕才将其奉若上宾。”
宇文泰?二十年前就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但我一直奇怪他怎么知道我的?也幸亏如此,才得以认识韦孝宽,仗着宇文泰的威名一路也确实收获不少便利!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屏息静听。
“微臣不敢置疑先帝眼光,只是那沈兰陵仗着先帝、陛下敬仰,私自扣押我府上姬妾,实在可恶。前日微臣亲自上门讨要,竟被殴成重伤。此仇不报,实在难以释怀。臣身为大冢宰,若被人羞辱至此,毫无还击,让臣以后如何服众,如何处理国事?还望陛下为臣做主!”
“朕知道了!只是大冢宰,此事……可否暂缓?”宇文邕好言商量:“堂兄难道忘了?今日乃中秋月圆之夜,皇后早已备下佳宴,广邀群臣共庆,此刻就等大冢宰大驾了。还望大冢宰放下闲事,与朕一同前去,莫令皇后失望!”
“不!”宇文护一口拒绝,果然不把宇文邕放在眼里,皇帝亲自来邀,都不给面子。“此事非比寻常,若不能讨还公道,臣亦无心御宴,勉强去之,也只会食不下咽,扫了陛下、皇后的雅兴!”
“其实……”宇文邕突然压低声音,语气中多了一份伤感,“堂兄不记得了?今夜不仅是中秋月圆,还是先帝皇兄驾崩忌日。每年此时,朕都会设案凭吊,摇寄哀思。堂兄不思念我二皇兄吗?”
宇文护一阵语塞,先皇先帝,死去的父亲哥哥们都抬出来了,还要拂逆吗?
我适时隔门大喊:“陛下,草民早有听闻,您的两位兄长都是宇文护毒死的,他心里有鬼,您说他敢去吗?”
众人皆惊,顿时议论纷纷。
“一派胡言!”宇文护即刻否认,“陛下,臣对大周从来鞠躬尽瘁,日月可见。沈兰陵妖言惑众,一再挑唆君臣关系。众人皆知,她心向齐国高长恭,必是等待时机,为齐做内应。还是让臣先行处决了她,再与陛下共赴佳宴!”
“你就是心里有鬼,故意拖延。回头看看,明帝和孝闵帝一直在你身边,从未离开,天天盯着你,看你什么时候下去陪他们!”
“沈兰陵!”宇文护勃然大怒,再顾不得形象,就要发作,被宇文邕及时阻拦:“大冢宰息怒,少安毋躁。今日祭奠先帝,宫中实在不宜见血杀戮,对先帝不敬啊!神医初来乍到,不甚了解我大周之事,当中定有误会,待朕与之说明。”
叩门声轻轻响起,宇文邕的声音传来:“沈神医,朕乃周帝宇文邕,朕与父皇一直对神医敬慕有加,绝无加害之意。此番亲来,除了邀请大冢宰参加中秋佳宴,朕也想亲邀神医共赏明月。一个是当代神医,一个是肱股之臣,两位都是我大周不可或缺之人,何不阐明误会,化干戈为玉帛?有朕在此又逢先帝忌日,朕定当全力撮可!……神医,可否先将门打开?”
事已至此,我也别无选择。皇帝都如此低声下气保证了,就算我再死不开门,也得不到更好的结果。
于是我点到,示意众人遵旨。
随着宫门吱呀打开,身后跪到一片,三呼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
我一抬头,谁是宇文邕?一时没找到,却看到一熟人站在不远处,急忙奔过去,“祢罗突,看到你就好了!”
“大胆!”还是那道尖细的声音,“见到陛下竟不下跪,还敢直呼陛下名讳,可知死罪!”
什么?!!耳边响起一个炸雷,轰得不能动弹。
“你……是宇文邕?”上下看一遍,还是平常那件黑衣,我明白了,玩微服是吧,摆我一道?!
“正是,祢罗突是朕的字,不知神医从何得知?”宇文邕保持一贯的谦和有礼。我望着他却有些转不过来,不但隐瞒了身份,还装不认识?
但眼下的局面,我宁愿选择相信他,也不会让宇文护有机可趁。
“我……我是神医啊!有什么……我不知道?”一时想不到别的理由,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
“呵呵呵呵……”宇文邕放声大笑,“神医果然名不虚传!不负父皇期望。还请神医不弃,莅临朕所设之凡宴,遥寄明月!”
我偷偷瞥向宇文护,依旧阴沉,却再无发难之意。于是我也只能答应,“还请陛下与大冢宰先行,草民忙碌半天,衣衫不整,形容不堪,有污圣眼,待草民换身衣服再去!”
宇文邕点点头,对正阳宫众人道:“你们可要好生伺候神医,随后赶到,不得耽误!”
“诺!”
“不必了!”我急忙道:“草民不喜大排场,只要他……”我一指一名黑甲禁卫,“只要他随行护卫就行。至于其他人都留下好好打扫门庭吧,您看折腾一天,都脏乱成什么样了,怎么住人!”
“好,就依神医所求!”
随即,宇文邕亲切拉起宇文护的手,貌似深情望着那张肿涨的猪脸,“堂兄,朕与你携手并进!”我顿时一阵恶寒,宇文邕,你这演技杠杠的啊!
好像才发现宇文护身后的大队人马一样,宇文邕歉意道:“朕不知堂兄带了这么多人来……不知皇后是否有预备,来人,通知皇后……”
“不必了!”宇文护再不屑,此刻也不好太嚣张,毕恭毕敬道:“他们都是外臣,勿需陛下费心。你们……都退下吧!”宇文护一挥手,领将们欲撤。
宇文邕急忙道:“朕就于宫外设宴,犒赏堂兄的兵马!”
“多谢陛下!”
宇文邕拉走了宇文护,宇文护的兵马也撤出宫外。我这才得以稍稍喘息,对宫中众人吩咐道,“还是不得掉以轻心,除了我,谁都不许开门,以防有诈!”
“诺!”
宫娥开始为我更衣装扮,老实说经过这么折腾,早已累得头昏眼花,但又不得不去……只能拒绝繁复,简单梳洗一番,便带着侍卫出门了。
一路慢悠悠……慢悠悠,磨磨蹭蹭,实在不想去。因为不用猜,肯定又是暗藏刀光剑影,争斗不停,我该如何应对?头疼啊……
我站在湖边,随手扯下一片绿叶,扭了两下,扔进湖中。
“神医不必烦心!”身旁又想起瓮声,“卑职定当全力护驾!”
我笑了,“有你在,我当然不怕。世上有谁能比亲亲老公更可靠呢?是不是,长恭!”
说罢,不理他的僵硬,转身将他紧紧抱住,隔着面巾,狠狠香了一口。
“你……你……”满是错愕。
“行了,别装了。要是连你的气息都认不出来,还配当你的娘子吗?……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会一次又一次舍命相救,生死关头不离不弃?!我只是好奇,你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我轻轻扯开他的面巾,露出熟悉的绝世容颜。我又紧紧将他抱住,深情道:“你找了我多久,又等了我多久?长恭,我好想你!”
☆、第 98 章
“又逢仲秋月圆之夜,每每忆起父皇与两位皇兄……音容宛在……昔日之教悔……朕心……痛极哀伤!……皇天厚土在上,朕诚心遥祭众位先皇,骨肉血脉,以慰思念!今四方争霸,天下云扰,莫能拯救!朕资愚鲁,但不忘前训,振兴大周。先皇神灵不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