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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欣慰的是,吕安清醒了。虽然很虚弱,但他应该度过危险期了,接下来安心休养就会康复。我建议他日后还是应该去大医院再检查下,看看有没有什么严重后遗症?
至于其他的病人,药物有限,只能集中在情况危急的病人身上。如果车上八捆物资不丢多好啊,可以把他们全部都安顿好!
村里的妇人,每日定时将清理干净的被褥和各家的换洗衣服送来。吕胜亲自带人进行传递协调,统一伙食。即使是在这么一个封闭落后的地方,他也算的上是位体恤百姓、身先士卒的好领导。为防他也中招,我特意把原来只留给肃肃的板蓝根贡献出来,希望他身强体健,继续为民服务。
我又给了他一只口罩,请他安排村里的妇人纺纱,做成类似的,发给所有人戴上,以防交叉感染。
按照医嘱,生活一旦规律起来,没几日整个村的病情就得到控制稳定不少,不再增添新病号。吕胜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最让我开心的是,经过多天村里按时保质保量的饮食安顿,肃肃的身体大好。全身再无痘迹,大大小小的伤患都跟着好起来了。第一件事,就是为他沐浴,换上村里孩子的新衣。一身清爽的他也显得心情格外不错。
我们三个的行李几乎全没了,靠着妇人们的接济,穿起了她们的民族服饰。可惜手机没电了,又被摔的七零八落,否则真该留个影,这辈子不一定再有这种机会了。
柳萱悄悄问我:“兰陵姐,你觉得这里真的是自然村吗?就算再穷,不至于连块像样的小镜子都没有吧?家家户户用的都是铜镜,你说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会不会穿……”
“不可能!”我立即打断。所有的可能性我都设想过,包括她说的,但我却坚信不可能发生。小五也证实过这里的确是吕梁。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身体包括地球上所有有形的物质,不可能突破时间的界限而不发生改变。我们的体态相貌都没发生大变化,时空怎么可能突变?当然世事无绝对,没见过的事情不能完全否认其存在的真实性,但这种概率即使有也是极低的,万中无一。如果有人告诉我,在历史的长河中确有某人发生过,我相信,但发生在我们整组人身上这么大的概率几乎就是不可能。
柳萱还年轻,社会上不少非主流文学都有触及这类题材,难免有所幻想。但深刻的从医经历让我只相信科学。所以我始终坚信我们只是流落到一个原始隔世的村落,而不是其它什么灵异事件。
这个话题我不想深入,只想着村民赶紧好起来,我们就可以离开。当然这段旅程,我想这一生都不会忘记!
我劝柳萱别想太多,集中精神在病人身上。这是难得宝贵的临床经验积累,将来能为前途加分的。
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村民们不再敌对我们,甚至开始把我们当神医。吕胜对我们也有了笑容,亲切称呼我们为恩人。这个称呼实在怪异,也受不起。我对他说:“叫医生?或者大夫都行。”
“大夫?请问您是什么品级?”保长问道。
品级?应该是级别吧?我又不是公务员,哪儿来什么级别?我对他说:“还是叫我医生吧,沈医生!”
突然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惊天动地传来。
吕胜一把抓住报信人:“出什么事了?”
“梁村、杨村还有附近几个村都发现时疫,他们都说是咱们村传染的。现下把染病的人全都赶到咱们这里来了。”
“什么?这些狗东西。”吕胜睁圆了眼睛,怒不可遏地冲出去。
我愣住,问报信人:“你们附近几个村都没有医疗站吗?重病得到镇上甚至市里去治啊。往这里赶为什么啊?”
报信人气愤道:“他们就是希望把所有染病的人集中到一起,自生自灭。如果控制不住,就一把火烧村。全部烧死!”
我冷抽,不可能吧!国家怎么可能允许这样?否则我们定期上山下乡地巡诊是为什么?不就是怕深山里的乡亲走不出来,所以我们来了、上门医疗服务!
头又隐隐作痛。
大半晌,吕胜火急火燎地又冲回来。“沈医生,你去看看吧!一下涌进来不下两百人,咱们村里挡不住!很多村民怕被传染,都紧闭房门躲起来。不少外来者,一见没吃没喝,干脆开始明抢捣乱!”
我又不是警察,怎么知道如何稳定治安?只是,吕胜眼巴巴望着我。
我只能对他说:“都是被赶出来的,走投无路,你们再不肯接纳,换作谁也里外里破罐子破摔了!不如先把他们安顿在这里吧?”
吕胜惊讶地望着我。我说:“那还能怎么办?如果不理他们,他们只会闹事,受损的还是吕家村。而且真的有病,至少应该先隔离起来吧?不能让他们在村里乱窜,把病菌再一散播传染,那我们这些天全都白忙活了!”
吕胜想想点头称是。我问他:“村里还有可以安置他们的空地吗?”
吕胜摇摇头。
我说:“那这里能不能加盖?我看后面的空地挺大。简易居室,只要挡风,能放床就行。隔五大间,妇女、儿童和男人按照不同情况分别隔离!”
吕胜一边点头一边记下来。我继续说:“同时在祠堂外划分隔离线,没有我的同意,病人不能随便出入。你派壮丁守在外面,发现不听话的、想故意出去捣乱的,逮住了……按你们村规处理,重罚!看看谁敢再闹事?”
吕胜又点头,随即带人去安排。
我对村里的病患说:“现在什么情况你们也听到了。你们的病好的差不多了,只要按照医嘱,可以回家休养。把地方挪出来给那些重病人。虽然他们不是你们村的人,但都是附近的乡亲,都是可怜人!我希望大家能够体谅、包容他们。早日治好他们可以早日回家团圆!而且他们也需要你们的帮助,提供衣服食宿,否则恶化下去,难免还是会波及你们。所以不管为了他们还是为了你们自己,请务必帮帮忙,回去跟家人说清利害关系。今天你们救了他们,他日你们有危难的时候,也会得到帮助。善有善报,大家帮帮忙好不好?”
一片沉寂,我也知道这太为难他们了。但事到如今,帮人就是帮己,否则就算打死外来的人,也不能保证病菌不会传染,不会带来更大损失。
我得看看到底是什么病,为什么一村又一村中招?照理说现在不是流行传染病多发季节啊。
突然一个虚弱声音的传来:“我相信沈医生,这就回去!”是吕安。
“你不能动!你的伤至少还得在这里躺一个月。”我急忙阻止。
“那我们回去说吧!杨家村是我姐夫的家乡,三妮前年也嫁到梁家村了,说来都是自己人。”
“是啊,我们经常走动,能帮就帮吧!”
“既然沈医生能治好我们,也能治好他们!让他们进来,都是沾亲带故的邻里。谁没个急事需要帮忙啊!”
“是啊,前年我们村大旱,也是靠他们接济,才没饿死。如今有沈神医她们在,更不用担心。”
太看得起我了!我突然想到肃肃,连忙对他说:“现在看来情况比较严重,不要让兰陵分心,你先去小五家住一段时间。一稳定,我就去接你。”
肃肃摇头不愿意。但这次我不能由着他,把他塞给吕荣。经过这段时间,他女儿的病情转危为安,自然对我们很信服。
肃肃挣扎着大叫,撑着身子,想要拉我。我也不忍心,小家伙一直跟着我。但外面什么情况不清楚,我不能冒险再让他受到伤害!
我背过身,不看他。
“兰……陵……兰……陵!”
我愣在当场,久违的奶声奶气糯米音,是……肃肃。他终于又肯开口了!
我惊讶地望着他。
“兰……陵,我……不走,别丢下……肃肃!”他一个劲地想要拉我。
泪水夺眶而出。我自认不是感性的人,也许为了肃肃再次开口,是不是代表他打开心结?也许是激动他终于把我当自己人了!
我红着眼睛说:“你乖听话!我好不容易才治好你,如果又生病了,不是辜负我的心血?马上这里要来很多人,有好人有坏人,我没时间照顾你。我答应你只要一稳定下来,第一时间就去接你。”
不顾肃肃的挣扎叫喊,我挥挥手,吕荣硬抱着他出门了。我擦干眼泪,看到吕胜正领着难民似的一大群人走来。有人哭,有人喊有人骂……
吕胜和村里的壮丁戴上自制的口罩尽力维持着队伍的整齐。
吕胜对我说:“都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