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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妹妹。兰陵姐,她是谁?”柳萱惊呼。她终于注意到屋里还有旁人。我想任何人看到肃肃都会忍不住赞叹。
“肯定不是她家的亲戚,一点都不像。”何安妮还是一贯的……直爽!
我笑笑:“捡到的,这两天靠他收留,否则不比你们好多少。”
“你是说这房子是他的?他父母呢?难道一个小孩子独自住在山里?”何安妮惊讶。
是啊,我也不信,但事实的确如此。谁这么狠心把满身伤病的肃肃留在这里?我不指望这么小的孩子能告诉我真实的答案,何况肃肃这么内向。
柳萱也觉得奇怪:“是啊,兰陵姐,你没见到他家大人吗?”
我摇摇头。原以为找到大部队,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没想到她们俩居然比我还惨。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了?
于是我从头问起:“那天我们车翻后,你们去哪里了?我醒的时候已经半夜了没看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已经得救了。宋医生、杜老还有沈护士去哪里了?”
柳萱目光黯然,哽咽道:“我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那天苏醒的时候天还没黑,可身边只有何医生、宋医生两人,没看到其他人啊。我们三人在山里转了半天,结果天黑的时候,我们遇到了……狼!”
我大惊,这山上真的有狼!
“那宋医生呢?”既然三个人一起的,为什么不见他踪影。
何安妮突然红着眼几分恨恨地看着我,好像我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一样。
柳萱怯怯说:“他为了保护何医生,自己引开狼,让我们逃走。然后……等我们再回去找他的时候,已经不见踪影,狼也不见了。只有撕碎的衣物,和一地的血迹。可能已经……”柳萱说不下去了,停顿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继续:“我们在逃跑中,行李差不多都丢了,又迷失了几天,晚上不敢睡觉,躲在石缝里,轮流守夜,就怕再遇到野兽。今天幸好看到这间屋子,兰陵姐你在这里,否则我们真要饿死在山里!”
“你们遇到的是几只狼?”我强装镇定问道。
“可能……一只吧。老实说,没仔细看,那狼出现的时候,吓得我们惊慌失措,一有机会就跑。只是我们跑不过,宋医生才……”
我勉强安慰道:“应该不会有事。电视上不也说了,孤狼好对付,遇上群狼才是灭顶之灾。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群狼?肯定是一只不知道怎么生存下来的漏网之鱼,被你们碰上了。现在的动物怕人。说不定宋医生直接给它一刀,或者躲在树上,狼不会爬树。之后就与你们错开了,就像杜老和沈洁一样,只是暂时走散了。只要我们下山报案,派出所联防队上山一搜就会找到他们。”
“就怕到时,找到的是……”何安妮终于维持不了坚强潸然泪下。这几天的遭遇加上失去宋文扬的打击,她一定最难受。
想来我真的很幸运,遇到的是“狐仙”不是狼。若不是肃肃,我真不敢想像一个人在山里鬼转的下场,他们三人结伴还落魄成这样。所以不是肃肃有幸遇上我,而是我有幸被他捡到。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令人抓狂的话题。我对柳萱说:“我的医疗箱还在,里面该有的都有,你自己处理伤口。我帮何医生包扎。”
“不用,柳护士帮我就行。”
我不知道哪里得罪过何安妮,一路上似有若无的针对到了现在,还放不开。
“算了吧,柳萱也伤的不轻。这几天劳累过度,你让她松口气吧。你的脚踝都肿了,别逞强了。下山前,人身安全最重要。”我戴上手套,开始为何安妮检查。
“兰陵姐,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柳萱问道。
“吕梁山,我们还在山上。”
“那怎么出去?”
我想起小五的话,对她们说:“据我这些天的一点点了解,山下应该是个自然村,而且属于未开化、与世隔绝那种。”
“那是什么意思?”何安妮问。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未开化到思想还停留在封建迷信时代,甚至野蛮到伤害人性命还理所当然。他们排斥外来人,最近封山了,山下有人看守。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下山,加上这个孩子生病,所以才暂住在这里。本来我打算等他病好些从西边下山试试。”
“不会吧!都什么年代了,你不是在说故事吧?”何安妮不信。
“安妮姐,你在国外待久了,不了解。国内的确有些地方贫穷到未开化。尽管政府在努力沟通,但还是存在很多难以想像的事情。”柳萱道。
“是啊,否则你们真以为我喜欢在这没水没电的深山里度假啊?”我无奈道。
“那该怎么办?”何安妮有些歇斯底里。
柳萱也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啊,但现在她们更需要一个精神支柱,于是我说:“先住下吧。至少养好伤,否则体力支撑不到天黑前下山,同样危险。而且我们得做好准备,再遇狼怎么办?爬树也要体力的。”
“沈大夫果然随遇而安,心态不是一般的好啊!”何安妮有些尖酸。人在遭遇重大变故后,心理上的挫折和不适情绪需要缓冲,所以我只能笑笑。
何安妮走向床边,倒头就要睡,却引来肃肃的排斥,发出咿咿的声音,很不高兴。
我赶紧安抚,“阿姨们都受伤,生病了,就像你一样,是不是很难受?所以她们需要休息。肃肃能不能分床给她们?”
肃肃揪着我的衣襟,大眼强烈表示不愿意,我叹口气:“肃肃乖,这不是没办法吗!晚上大家横着睡,这样都能躺下,不会影响肃肃休息的。那你睡在这边,两个阿姨睡在那边好不好?”
肃肃还是不同意,直摇头,我只得又说:“那我睡在肃肃和这两个阿姨中间行不行?”
就在我不指望他同意的时候,他居然不作声了,松开我的衣服,挪向一边。我微愣,同意了?!
“兰陵姐,这孩子是哑巴吗?”柳萱问我。
“不是,只是不爱说话罢了。”
“不会智力有问题,才被大人丢在山里的吧?”何安妮质疑。
“当然不是。肃肃很聪明,又善良又乖巧。这么好的孩子谁家父母舍得丢?肯定出了什么意外,下山后我会带他去派出所的。”
“她叫素素?”
“是严肃的肃,肃肃他是男孩。”我又愣,怎么没想到这个谐音,看来我肚里的墨水不是一般的少。
“男的?不会吧!这么漂亮,还有这么长的头发?”柳萱走过来,要想仔细看清楚。
“少数民族的习惯吧!我看过当地的人,不论男女都是长发盘起的,这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是吗?我还从没看到这么漂亮的娃娃,被丢在这里真可怜,来,我抱抱。”柳萱说着就要伸手抱他。肃肃脸色微微一变,我急忙拉住柳萱:“萱萱,肃肃内向,他不喜欢陌生人亲近,而且他还在生病发烧。这个时候别闹他。”
这一夜,深山茅屋里的小床上,挤了四个人,三大一小。肃肃靠着我睡在一边。
何安妮几时吃过这种苦?翻来覆去睡不着,搞的我也难以入眠。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一下坐了起来:“沈大夫,能不能让他别咳了,怎么睡啊?你不是有止咳镇定的药吗?再喂他吃一点。”
“何医生,我已按照不超过正常的药量给他服过了。小孩子生病是这样的,反反复复,用量不能像成人那样猛,否则会影响他内脏器官的健康。所以我宁愿多采取物理方式治疗。影响你睡觉我很抱歉,不过条件有限,麻烦你克服一下吧。我有棉球,要不你先塞进耳朵。”
“是啊,安妮姐。肃肃也不想的,相比在我们院里儿科看到的孩子,他已经很能忍了。”柳萱见睡不了,索性也起来去拿棉球。
何安妮有些忿忿看着我们,说:“这鬼地方太冷了,被子又臭又薄,实在不能盖。你们穿的够多了,能不能把毯子让给我跟柳护士?我们行李没了,连件厚衣都没有。”
我暗暗叹口气,脱下身上的羽绒服给她,“肃肃是病人,不能着凉。而且毯子太小不够成人长度,你们将就先盖我的衣服吧,超长保暖的。”
何安妮一把拿过柳萱递来的棉花球,盖上我的衣服又重重倒下。哎,宋文扬生死不明对她的打击太大,所以才会如此失态吧。
突然怀里多了一份温暖,窝进一具软软的小身体,小手还轻轻拉着毯子一角盖向我,我笑了,轻轻拍拍,让他安睡。
多了两个成年人,小五补给的粮食很快又见底。四人一连三天困在小屋里大眼瞪小眼,无话可说,而肃肃的病反反复复,始终不见起色,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