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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子裹了埋了算了!我忽地就说不出话了,心中只有荒凉,难过,害怕。
莹然见我不说话,又道:“丽儿虽不是出于真心,但始终是做了,到底难辞其咎,没有抛尸荒野还给了她家里钱已算是格外开恩了”
格外开恩?也是,这个奴才下人命如草芥的年代,生前被人驭使,死后也不过是一领草席裹尸而已,那我呢?死后是不是一样的下场,一个破草席终结一生,说不定连个破草席都没有,这样的人生悲摧到让你心底发怵,想到这些眼眶一热,忍不住打湿眼角。
莹然见我如此,安慰道:“好了唐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要瞎想了,这次,你冲动了,不管是为了丽儿还是自己都不应如此,丽儿的事情,换一种方式或许都没这么糟糕,你去求求如雅让她在八阿哥面前为丽儿说说好话,或是来找我跟我商量,就是求求福晋,都比你在八阿哥面前跟他对抗要好的多!”
“是我害了丽儿!”丽儿的死我有推波助澜的责任。
“丽儿不是你害的!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她不过就是一个奴婢,在这个时代有什么自主的权力,她就是被人当枪使也不能说个不字!”
“难道就任人当枪使吗?”
“当然不能!唐唐,这么多年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就是自己我保护意识太强,看似怯弱实则强势,一旦有人冒犯了你,你立马就像个刺猬一样坚起防备,狠扎别人,又不懂得如何妥善地去处理问题,唐唐,我不是在怪你,你不爱听我也得说,你跟丽儿有区别吗?只要是手里有个权的,一个手指头都能将你捏的粉碎,你尚不能自保,还同情别人干什么?你知道吗?明年开春我就要进宫了,到时谁来护你?唐唐,你记住!当你还没能力时,任何时候都不要替别人出头。任何时候都不要和人硬碰硬,当然不能白被人欺负,暗中适当的手段比什么都好用”
是我太强势,是我太天真,唐唐,什么时候才能成熟?
丽儿死后,八阿哥又拨了个丫环过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是杏儿,我最终没有离开,也就此接受了丽儿的死,有了杏儿的陪伴,每到晚上回到这个曾和丽儿共住的小屋,也不会觉得那么害怕了,起初我是害怕的,一闭眼,丽儿的影子就恍如在面前晃来晃去。
日子一天天公式的流过,现今惟一的想法就是在这小院里等待明年正月孩子出生,开春莹然进宫选秀,就会离开这个府上,到时再另谋打算,仅仅一个多月,如雅的肚子渐渐凸起来了,原本单薄削瘦的脸也变得圆润起来,我们都不约而同地没有提起丽儿,如同没发生一样,只是我不再去讲冷笑话了,这会让我不知不觉得想起丽儿大笑的脸。日子也仿佛从前一般很平静的过着,如雅再不去喝安胎药,在我的建意下,她开始吃起水果来,她本说不爱吃,但却原意听我的,我不知道我在她心中是否有种信任感,她始终都是一如继往的冷淡。
这日,如雅照常午休,我坐在床沿拿着蒲扇给她扇风,看着她的侧脸,柔和美好,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察她的相貌,虽只是侧面,然而比起她平淡无奇的正面,她的侧面其实更美,微平的额头,显得她的鼻子高挺秀丽,非常完美。
许是我想入神了,如雅突然嘤咛了一声,就睁开了眼,眼角还挂着泪水,我忙问怎么了,她神情怔肿,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侧过脸看到我,突然急急地拉着我的手,我一愣,还末开口就听到她急切地说:“唐诗,你帮帮我!”
我不解地看着她,知道她是做恶梦了,便轻声询问:“怎么了?”她挣扎着要坐起,我忙抽出手放下扇子,起身扶她,让她靠着床头,这才又拿起扇子为她扇风,她似是清醒过来,看我站着,说:“不用扇了,我不热,你坐下!”我依言又重新坐下,将扇子放在她床头,她看了我好一会,才轻声说:“唐诗,我只相信你了!”
唐诗,我只相信你了!这句话像石子一样轻柔地砸进了我的心里,尽管她从末提起丽儿下药的事,但她心难免有芥提,她一句相信,让我觉得自己担了许多责任,可心中却是欢喜的,这让我忽地就想起了曾经我也是这样设着心防,直到认识安然,彼时,安然也是笑着来逗趣安慰我,这以后,我渐渐开朗起来,渐渐开始愿意与人玩笑,就像安然说的那样,跟着我你得学会开朗自信,那时,我是知道安然和我一样没有母亲,只是从不知道她曾经原来有那样灰暗的过往,却从来比任何人都活得精神,至少表面上。
仿佛多出了很多要宽慰她的责任与理由,不禁柔声说:“你怎么了,好好的!”她摇了摇头,神情是说不清的疲备:“我一定得把孩子生下来的”她说到此不自觉得将手覆上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有了些欣喜与期待,声音却是伤感的:“将来孩子出生了,若我死了,他就得给福晋养着,你得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他”。
我被她的话没来由的惹的跟着难受起来,忍不住轻责道:“瞎说什么呢!好好的,尽胡思乱想!”
如雅自嘲地一笑,说:“我自己的身体我是知道的,也是为着肚子里的孩子熬着,续着一口气说不定等孩子出生了也就油尽灯枯了!”
“你瞧,我就说你是没事闹的净想些没影儿的事,将来等孩子出生了说不定你比谁都身体好,我不是说过吗,孕妇最忌心情忧郁,这样会影响孩子的”我出言安慰
如雅淡淡地笑了笑说:“总听你一人说孕妇的心情影响孩子,问你原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将来这孩子少不了你多费心照顾着”
她虽是淡笑着,我却明白丽儿下药这事对她影响太深,她是有心里阴影的,将来把孩子放给福晋养,福晋就算是把孩子视如已出,她也是放不下心地,可怜天下父母心!在这方面我总是会格外敏感,不由得说道:“你既然爱这个孩子,就更要好好的活着,你得亲自己照看着,若是个小阿哥,你得教他识字读书,若是小格格,你得给她梳各种好看的发辫,每年的生日都要陪着,这样孩子才会快快乐乐的长大,才会觉得幸福”
如雅被我说动了,神情有了些许向往之色,少顷说道:“可我不会识字读书啊!”
我一愣,这才知道如雅不识字,想想也不奇怪,古代识字的女子毕竟是少数,不是人人都像李清照那样,想到此不由得说道:“我会识字写字,我来教”听我这么一说如雅反倒愣了,俄而说道:“所以将来万一我不在了,你得替我好好照顾他!”
我自嘲地一笑,说:“我哪有什么能力去保护谁啊,再说了,孩子天生是要亲生父母在身边的,这比什么都重要,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歌?”如雅不解,继而又点头说:“好!”
我清了清噪子轻声唱了起来: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今天的我有些失态了,我是从不在人面前唱歌的,连莹然面前我都极少唱,可今天我却不由自主的想唱,唱这首忽略了很多年的歌,然后是情不自禁的泪流,挂在眼角,不汹涌!
我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半天没愣过神来,直到杏儿的一声“奴婢叩见贝勒爷”的请安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慌忙回过头就见八阿哥站在门口望着我,我这才想起眼角还挂着泪,忙回过头去抹了泪,从凳子上下来对着八阿哥的方向福身请安,他缓缓走来,在我身边停下,摆了摆手示意我起身,这时如雅正要起身行礼,八阿哥上前扶住她,柔声说:“你身子不好,不必行礼,好生养着”
我见他站着,顺手将自己坐过的凳子挪到他面前,说:“贝勒爷请坐!”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温柔了许多,我仍有些怕他,正欲借故下去给他倒杯茶,谁知刚走两步,就见杏儿已端了茶上来,八阿哥示意将茶放在一边的桌上,才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我正等这句话,和杏儿道了是就退下了。
这几天连连的大雨像是要下一辈子那么长久,再这样下去,估计要涨水,果然,没多久,便听说黄河泛滥成水患,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