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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赴宴,自也没见到胤禛。
再说胤禛在宫里没见着她,自然知道她那小性子还在,因存了磨一磨她的心思,便也没理会。现在听秋月提了,心里自然有丝丝的遗憾,便也应了,揽着她柔声道:“只一条,略微喝点便可,不许贪杯。”
“知道了,我的四爷。”秋月不耐的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小孩子。再说,有胤禛在身边看着,她能翻出什么浪来。
便起身下榻,吩咐外间的备了些酒饼西瓜果品等类,又命她们去了小盏,拿大杯来斟热酒。
胤禛听了,似笑非笑的瞅着她,因顾着她的面子,倒也没开口训斥。
带房里只有他们两人了,秋月才王笑道:“今日只算是月儿和爷两人的中秋;自然要比往年同她们一起聚有趣,所以才高兴拿大杯来吃酒。”
说话间,一阵微风吹来,带来院中竹叶混合桂花的清香,倒也清爽。胤禛拿了个内造瓜仁油松穰月饼,又给自己斟了一大杯热酒,慢慢浅酌。
待在抬头时,不知秋月从哪里弄了一只玉笛,坐在他的身侧,一双妙目直直的望着他,轻轻吹奏。
猛不防听到笛音,胤禛虽有片刻的惊讶,倒也很快抛了心思,慢慢享受起来。笛音时而呜咽;时而悠扬;明月清风;天空地净;幽幽暗香,真是令人烦心顿解;万虑齐除。不禁放松了身子;眼睛死死盯着秋月的眼,手里轻轻把玩酒盏,默默相赏。
约莫两盏茶的功夫;秋月方才止住;胤禛颔首道:“只知道你琴弹的不错,不想笛音也尚可。”
秋月又想翻白眼了,这人称赞就称赞,非得这么别扭么?
没有理睬胤禛的话,只是将玉笛随手搁置在一侧,看了室内的景致,叹道:“都说即景联句,可惜这斗室之间哪有什么好的景致,不如咱们去外面,找一处临山靠水之地,
天上皓月;池中水月; 上下争辉;微风一过;粼粼然池面皱碧铺纹;岂不巧妙。”
胤禛睨了她一眼,将手中的甜酒一饮而尽,方道:“你要喝酒,在这内室也就罢了,你这身子刚好没多久,就爱折腾了?喝了热酒,又吹了冷风,如何受得,乖乖给爷在内室呆着。这景致便是没见着,难道就不能想想,你素日里不是看了许多杂书么?正是古人常说的好;‘事若求全何所乐,这也罢了;偏就爱想些歪心思。 ”
小心眼的男人,还记得这事儿呢
听胤禛这么说,秋月虽打消了心里的想法,却还是笑道:“得陇望蜀;人之常情。贫穷之家自为富贵之家事事趁心;告诉他说竟不能遂心;他们不肯信的;必得亲历其境;他方能知觉。”
胤禛皱了眉,“怎的说起这个来了。”
秋月揭了话,替自己斟了碗酒,轻啜了一口,“不说这些闲话了,咱们正经的联句吧”
看了眼窗外的月色,秋月道:“我先起一句现成的俗语罢。‘因念道: 三五中秋夕,
胤禛想了一想;道: 清游拟上元。撒天箕斗灿; 秋月笑道: 匝地管弦繁。 几处狂飞盏; 胤禛笑道:“这一句‘几处狂飞盏倒有些意思。‘想了一想;笑道: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 秋月道:“对的比我的却好。”因联道:良夜景暄暄。争饼嘲黄发; 胤禛笑道:“这句不好;是你杜撰的吧” 秋月笑道:“这可不是妾的杜撰,吃饼是旧典;唐书唐志上的。” 胤禛笑道:分瓜笑绿嫒。香新荣玉桂; 秋月笑道:‘分瓜可是实实的是爷的杜撰了。‘ 因联道:色健茂金萱。蜡烛辉琼宴; 胤禛好久没联对如此痛快了,也不管秋月所说,竟全心的投入,颇有些兴趣的样子。
秋月瞧了好笑,他虽贵为亲王,只怕是这风花雪月之事却是没人被他做了。毕竟这个时代的才女什么的,确实是少。大家闺秀都不过只识得几字,毕竟当家主母可不是要个只会吟诗弄墨的,而是要那能管的住家,镇得住下人的。
秋月想着,若自己像乌喇那拉氏那样整日管理王府琐事,只怕自己也很是不耐吧毕竟自己是后世的人,小门小户惯了,哪里就有这本领钩心斗角八面玲珑。
这边秋月想着,只听得胤禛又联道:觥筹乱绮园。 分曹尊一令; 秋月笑道:“这句好;只是难对些。”因想了一想;联道:射覆听三宣。骰彩红成点; 胤禛笑道:“这‘三宣二字倒也有趣;竟化俗成雅了,只是下句又说上骰子。‘少不得联道: 传花鼓滥喧。晴光摇院宇; 秋月笑道:‘对的却好,下句又溜了;只管拿些风月来塞责。 ”
胤禛道:“究竟没说到月上;也要点缀点缀;方不落题。” 秋月联道:素彩接乾坤。赏罚无宾主; 胤禛联道: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槛; 秋月道:拟景或依门。酒尽情犹在;胤禛笑道:“前面让了你这么久,也是时侯了。”乃联道:更残乐已谖。渐闻语笑寂; 秋月说道:“爷果然是藏着掖着的,这时侯可知一步难似一步了。”因联道:空剩雪霜痕。阶露团朝菌; 胤禛笑道:“亏你想的出来,这一句怎么押韵;让我想想。”因起身负手;临窗望月,想了一想;笑道:“够了;幸而想出一个字来;几乎败了。”因联道:庭烟敛夕棔。秋湍泻石髓; 秋月听了;不禁也起身拍手叫妙;说:“果然是好的, 这‘棔’字不常见;亏爷想得出。”
胤禛哼道:“你不过才十八岁,读了几本书;识得几个字,便在爷面前称大了。”话虽如此说,却对秋月的夸赞很是受用,面色微有得色。
秋月得了好句,顾不上胤禛的话,只细细思量了一番;道:风叶聚云根。宝婺情孤洁; 胤禛道:‘这对的倒也不错,只是下一句你也溜了;幸而是景中情;不单用‘宝婺来塞责。”因联道:银蟾气吐吞。药经灵兔捣; 秋月不语点头;半日遂念道:人向广寒奔。犯斗邀牛女; 胤禛也望月点首;联道:乘槎待帝孙。虚盈轮莫定; 秋月笑道:“爷这比兴倒用的熟稔。”因联道:晦朔魄空存。壶漏声将涸;
胤禛方欲联时;天空中突然传来几声雁鸣,倒将秋月吓了,站在窗前,手抚住胸口,惊疑不定道:“怎么着大晚上的又大雁的声音,听着倒像是白鹤起飞的嘎然声。”
胤禛递了杯热酒给秋月,笑道:“不过是几只鸟罢了,也值得你一惊一乍的。你方才也说‘壶漏声将涸’,现在也‘窗灯焰已昏’。罢了,也没联句的心思了,歇了吧”
秋月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方觉得好了些,不禁抱怨道:“好容易有了闲情,这野鹤可真是讨厌。”
这番说着,想起方才说得要出去看看风景,不禁笑道:“妾有了一句,爷可听听?”
胤禛也起了促狭心思,答道:“但说无妨。”
“寒塘渡鹤影;这下句可是难得?”
胤禛听了,点头道:“不错,确实难得,‘影’字只有一个‘魂’字可对。”思索了半响,终是无果,方道:“却是难得,明日我且问问王路,看他能否答上来。”
秋月斟了酒碗,笑道:“即使如此,爷可得自罚一杯。”说着,便将碗凑到胤禛嘴边。
胤禛也不含糊,接过酒碗,一口喝完了。
秋月看着他喝酒的姿态,不禁气馁。这人,连大碗喝酒读这般有风度气质,竟显得自己小心眼了。
胤禛哪里知道她这番心思,喝了一碗,就见秋月又替她续上了。胤禛微微蹙眉,冷眼看向秋月。
秋月也不惧,只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道:“爷也不必等明儿了,妾已得了一句,爷喝了这碗,妾就说与爷听。”
胤禛轩眉一挑,将本欲说教的话咽下,“爷倒要看看你得了什么句子。”说完,便接了秋月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本就只是些清甜的桂花酿,喝多了也不醉人,明儿也不会误事,胤禛很是放心。
秋月见他喝了,因道:“冷月葬花魂。”
胤禛听了,微微皱眉:冷月,月,葬花,莲,年。
又思及两人园中时,秋月所做诗句中清冷颓唐之意,遂说教道:“诗固新奇;只是未免太颓丧了些。你身子素来弱,现下病也不过刚好;不该作此过于清奇诡谲之语。”
秋月虽没得到夸赞,却也知胤禛是为着她好,便只笑道:“妾知道,不过是对着爷才敢露出几分真性情,对别人,妾还是知道收敛的。”
对秋月字里行间满是待他不同常人,胤禛却到底高兴不起来,因开口道:“行了,时辰也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秋月听了,挂在胤禛身上,嘟着嘴道:“妾今儿睡多了,现下没有睡意,好容易有了点诗性,爷就不要扫兴了。”
胤禛似笑非笑睨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