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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苒苒,你回来呀!那些都不是真的,如果你跳下去,那么一切你就死了!别耽于那些没有用的幻想了,只要你回来,我们大家还会同原先一样,一起吃饭,一起打电动,一起出游,一起逛街……只要你回来——”赵歌大哭起来,恨不得一把拉住她。
她笑了笑,温和地劝慰道:“蓝精灵,你要开心些,不要难过,我真的只是去那个时空,不会死的。或许过些日子,晨吟就会回来了。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这一切的。”
大雨磅礴,狂风呼啸,在众人的惊叫声,她双手展开,缓缓地向后倒去,翻身落了下去。
“不要!苒苒——”
天地俱静,她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H市报纸内页6版登出了一则本地新闻,一名女大学生终日沉浸在幻想之中,厌世成病,在本市二十三层的购物中心跳楼,经抢救无效,终年23岁。政府提醒各大中小学校,要注重培养学生的心理健康,积极主动地进行心理健康咨询,切不可令惨剧再现。
作者有话要说:
☆、望断章台柳
一梦醒来,已然身处一间民舍内,窗外阴暗,似已夜深。
她坐起身来,打量起四周,但见室内一应桌椅摆设皆为簇新,壁上还挂有清雅的书画,便知这户人家的家境不错,当为书香世家。
果然,不多时便有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见她醒了便笑道:“姑娘一直昏睡至今,如今醒了,在下也就放心了。”
那男子也是一表人才,又自幼饱读诗书,自是知书达理。虽见她生得貌美,却也只在初见她时不觉呆住,随即便定下心神,再不盯着她。
她笑了笑,转眼望住那男子道:“谢过公子,不知如何称呼才好?”
他微窘,不敢看她,只垂着头拱手道:“在下姓乔,名知之,同州冯翊人,现居神都。”
乔知之?她不由上下打量起来他,是了,这盛唐的才子如何可以缺他这一席?听得乔知之称洛阳为神都,她的心便安稳下来,知道如今仍是在武则天的统治时代,自己的第二次穿越依旧是到了既定的时空。
起身下地,她纤腰宛转,略一福身道:“多谢乔公子救命之恩。”
他虚抬起手,扶她起身,口中道:“乔某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但不知姑娘芳名为何,如何会昏倒在邙山道旁?”
她不便直言自己的来历,却又不愿欺瞒眼前这个满身书卷气的男子,一时顿住话头,心神电转。
见此情况,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姑娘不便透露姓名,如姑娘不嫌在下唐突,便由在下替姑娘想个称呼如何?”
她没想到这个看来一本正经的读书人原来也有这么开通的思想,便忍俊不禁地笑着点了点头。
“不如便取《诗经》里‘窈窕’的典故,称姑娘为窈娘如何?”他一本正经提议。
她愕然抬起头来,这才发觉历史偏偏在这样的关头又同自己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李唐出美人,这些名留青史的美人们也多半是有着一个缠绵悱恻的传奇。而窈娘的传奇,则是同眼前的乔知之息息相关的。
乔知之本是陈子昂的挚交好友,也是李唐有名的才子。其父乔师望娶了高祖的女儿卢陵公主,世代钟鸣鼎食,也算得上书香门第。他的两个弟弟乔侃、乔备都极善文辞,而乔知之本人则与陈子昂、刘希夷、东方虬等人一道提倡诗歌改革,被时人称为俊才。
然而乔知之最出名的却不是他的文才,而是他同婢女窈娘的爱情故事。据传窈娘生得姿容艳丽,且歌舞双绝,乔知之为了她终生不娶,以妻礼相待。然而窈娘却被当时的权贵相中,以教习歌舞为名号强抢到了自家府里,演了一出棒打鸳鸯的戏码。
乔知之痛失爱妾,便托人带了一首诗给窈娘。窈娘看罢,跳井以报乔知之。权贵大怒,因反而诬陷乔知之诱拐他的宠姬,将乔家抄家灭门,大小奴役一并收归己用。
凄婉的爱情故事本就更易引起人们的同情,因而故事远传越远,成了洛阳城家喻户晓的传奇。人们为了纪念这段爱情故事,便将窈娘跳井的地方成为窈娘堤。
而此时,苒苒记起这段故事来,心境却已然不同于以往。只因她早就知晓,那个强抢了窈娘的权贵便是如今的魏王武承嗣。
世事轮回,偏偏便是这么巧。摔楼梯,跳高楼,她从现代辛辛苦苦地穿越过来,只为了同他的一期一会,一切便果真刚刚好。
自惊觉自己便是窈娘后,苒苒反而不再急着去魏王府,只安心地留在乔家养伤。
果然,身上的伤才刚养好,便有人拿了魏王的帖子请乔知之赴宴。苒苒笑称想要见识一番王府的气派,便换了一套简单的婢女服侍,自请随乔知之一道去魏王府。乔知之便也欣然应了,二人以主仆相称,前去赴宴。
一别数年,如今的魏王府再不同往昔的周国公府,不仅门庭高广,内里的建筑也气势恢宏。恰值武承嗣生辰,门前正好比车如流水马如龙,府里的下人进进出出,都抬着大箱的礼物,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到了府门口,便有人拦住乔知之,问道:“礼金何在?”
乔知之上前低声同那人说了几句,那人瞥了苒苒一眼,笑了笑,随即摇头道:“此等礼物若是放在梁王府里还抬得上席面,只是到了我家老爷面前却只怕不成。”
乔知之急得抱脚转了一圈,又同那人嘀咕了几句,那人又瞥了苒苒一眼,这才勉强点了点头,面上却不无惊异的神色。
苒苒见此情景,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却并不戳破,只默然随着他走了进去。待得众宾客皆已入席,乔知之才回过头看苒苒,面色似是为难地说:“久闻魏王府门高宅深,恐看不上寻常的礼物,乔某思量再三,只能请窈姑娘一会儿当众献舞一曲,聊表心意。”
她听了,更觉自己所料不差,却也不辩驳,只点了点头。
那乔知之见此情形,却放心大胆了起来,进而贴近她叮嘱道:“这魏王脾气古怪,向来是不把寻常女子放在眼里的。幸而你生得与那个谢瑶环极为相似,或可博得恩宠也未可知。须知,魏王权重势大,又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若是得他中意,你日后便也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她听在耳中,冷笑在心头,面上却淡淡地应了,去选内室备装。
久不入魏王府,府里的下人也多半不识,然而已经见面却都显出惊讶的神色来,避开她窃窃私语起来。而别家新送来的舞女则多半艳羡或嫉妒地望着她,面色都难看了起来。
她也不理会,径自换上一条碧影纱衣,配上月白披帛,虽不华贵,却直让人眼前为之一亮。而头上则简单地梳了一个堕马髻,衬着流云发饰,半坠半卷,别有韵致。梳妆完毕,她对着铜镜看了看,另取过一条白绢覆在面上,只露出一双清若秋水的美目。
入得厅前,只命乐工略弹一段清曲,随即从容而入,手抚轻纱,并不抬头,只垂首曼声唱道:
歌未尽,舞初歇,玲珑击碎美人醉,窗前忘梳妆。
池上芙蕖竞相放,帘外清歌尚未绝,失落琉璃盏。
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弦曲频惹顾,
些许离歌未忍断肠诉,殇流年。
听得这首歌起,在座的众人倒有一半都变了脸色。他们皆是当初贤太子那场的宴会座上宾,因而大多听过废后唱过这歌。未曾料想,事隔二十年,竟又有人唱起这首歌来,歌喉婉转,颇有绕梁三日之妙。
端坐在正中的武承嗣猛地掷下酒杯,沉声道:“你是何人,当众唱这首歌又有何目的?”
声音沉沉打破清幽的曲乐,惊得一干乐师和舞娘纷纷躲避在一旁,都瑟瑟发抖起来。唯有她却并不着慌,只略一低身,折腰如柳,安然答道:“民女窈娘,奉命座前献艺。”
他盯着那双湛如秋水的眸子,皱了皱眉,才要发话,一旁的乔知之已然回过神来,躬身道:“此乃下官府内的婢女,名唤窈娘,舞技最是精绝。”
武承嗣点了点头,依旧盯着那双眼睛不放,开口问道:“此曲的名字叫什么?”
“紫陌曲。”她答
他猛地一皱眉,忽吩咐左右:“既是如此,且将她留在府内替本王好好教习一番府内的舞姬吧。”
她听得此言,心中一动,记起传言中提到的权贵强抢民女的桥段,险些当众失笑。
既有了魏王武承嗣的吩咐,府内的下人自然不敢怠慢,将她领入后院,分得一间干净整洁的房间。
才要睡下,那边却又有人前来传话,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