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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华看着眼前神色果决的舅舅,忍不住为他的不惜一切要护住自己的情意感动,心中一阵酸楚难当,低声道:“多谢舅舅,只是若华终究不能撂下手去,全然不顾杜家的生死,还请舅舅成全。”
叶柏安看出了若华的坚持,不得不摇头叹道:“要想换的杜家平安何其难哉,这等滔天大罪若是被人察觉如何能保得住。”
若华手攥成拳,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柏安:“真的就无法可施了么?”
叶柏安摇摇头:“便是有也是难上加难。”忽而眼前一亮,道:“若是能有恩赦,再有几位位重之人帮着求了恩典或者能有一线生机。”
回去的马车上,若华一言不发,满心都是这桩让她坐立不安的大事,以舅舅的说法这杜家若要能逃出生天一来要遇上大赦恩赦的时机,杜家更要有获得赦免的资格。
若华也曾问过叶柏安,若是肃王真得得手呢?
叶柏安却是苦笑着摇头,低声道,今上早已命了都察院与提刑按察使司密切监视着肃王爷的一举一动,虽然还没有下手严查,却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也难逃这么诸多耳目。
如此一来,杜宏昌与肃王的来往也早在监视之中,早已被划为肃王一党。若华忽然惊觉过来,难怪当日在荣亲王府,太妃为了不让自己有非分之想嫁入王府竟然允诺要收自己为义女,原来也是为的这桩。义女不比嫡亲女儿不必上玉牒,不过是嘴上一说,若是有何变故并无太大牵涉,若是嫁入了王府可就是有了实质的关系,难保有什么大事不会牵连到荣亲王府。
原来如此,若华唇边露出一丝苦笑,自以为自己得计,原来还是在别人的算计中。如今却也顾不得这些,还是要想法子自救,她之所以执意留在杜家,并非是因为有多慈悲,对老太太等人的不忍也有,更多的却是想到之后,杜家一旦事发,便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自己虽然不过是个女眷,照例却是该除籍为奴,即便托身舅舅府里,得保一时的周全,却也难逃名声扫地,自此休想再有半点出头之日,更有嫁给王家的若兰,娘家一旦失势,又哪里能有好日子过
回到府中若华依旧是心绪不宁,瑾梅几人见她脸色难看,直道是身上不畅快,便伺候她在里间歇下了。
若华躺在软榻上反复,想着心事却也难眠,却听外间是玉珠的声音:“三小姐安好。”若瑶来了?
果然是若瑶的声音:“二姐姐可在?”
玉珠道:“二小姐方才睡下,不知三小姐有何事,不如让奴婢通传一声。”
若华皱着眉想着,若瑶素来与自己不大来往,再有了之前大夫人的事,怎么会无端端到自己这边来?难不成还是为了那四百两银子的事?她虽然心里厌烦,终究还是起了身。
自己推开门来便见若瑶坐在位上拉着玉珠叹道:“……之前也是夫人一时想岔了,只想着能给老爷寻几个妥帖的丫头放在身边,哪成想你是个有志气的,竟然一口回了,这才一时急了。你素来性子宽厚,别记在心里……”
玉珠咬着唇没有出声,自然不敢接话,见若华来了,忙迎了上去:“小姐,三小姐来了。”若华点点头,却似不经意地瞧了若瑶一眼,并未开口。
若瑶却是忙上前恭恭敬敬给若华见了礼,口中笑着唤道:“二姐姐好,早想着过来给二姐姐问好,只怕您身上未好,不便见我。”
若华淡淡道:“三妹妹多礼了,坐下说话吧。这几日事情杂乱,我倒是怠慢了。”
若瑶似是想起了之前的那桩头面银子的事,脸上有些羞惭之色,口中道:“二姐姐,先前那笔头面银子我的确是不知的,不然怎么也不敢叫她们打着我的名头去兑了来。”
若华心下更是骑了,一向看自己不顺眼的若瑶居然有这般好心,居然来想自己解释这事,更何况这事分明是大夫人有意而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难不成这若瑶却是推到大夫人身上去?
却听若瑶道:“那日听了消息说太妃娘娘在玉佛寺遇刺,郡主和姐姐也在寺里,真真是吓坏了我,一直提着心只怕有什么事,却因为王府那边忙不过身来,却也不能亲自前去拜见太妃娘娘和郡主,听说过几日姐姐要去王府给太妃娘娘请安,不如让我陪着一齐过去,也好见见郡主。”
若华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果然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般的殷勤却是为了能去荣亲王府,她语气平淡地道:“妹妹既然有心,那便一道过去便是了。”
若瑶闻言大喜,忙又拉着若华的手低低切切说道:“多谢姐姐成全,日后还请姐姐多加看顾才是。”若华也打起精神敷衍了几句,这才送了她出去。
待若华回了房,玉珠便将方才若瑶与自己说的话说与若华听:“……却说若奴婢不愿意做老爷的通房,倒是可以帮着送去给五少爷,收在房里做个大丫头,日后自然又少不了的好处。”
若华不禁惊讶道:“文博?怎么会把主意打到他那边去了。”
玉珠低声说给若华听:“听说是大夫人见五少爷日日出去跟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明年又要秋闱了,想让他收收心,这才想着选几个懂事知礼的放在他房里,只是不想三小姐竟然会私下与奴婢说起此事。”
若华冷笑道:“只怕让文博收心是假,要宠坏了他才是正经。”这文博早已被惯得无法无天,更是喜欢与人作赌喝酒看戏,这些纨绔子弟的喜好他无一不精,长此以往便是个十足的败家子了。
若华想到日后杜家的艰难,又思量起文博日后的出路,不由地头疼,自己毕竟是女子,在这个时代就算再有几分能耐也不得不出嫁,到时候难不成就由着杜家这般散了去?
“二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玉珠在旁问道。
若华沉吟一会,才道:“玉珠你可愿去文博身边伺候?”
玉珠吓得登时脸色发白,慌忙拜倒道:“二小姐,奴婢一心只想着伺候您,不敢有半点其他的心思。”
若华忙拉了她起身,恳切地道:“我不是疑你,却是有事要托付你,思来想去也只有你能做到。”她细细地说道:“如今文博的行事你也是瞧见了的,早已荒诞不羁,大夫人一心想要拢着文博学做个纨绔子弟不务正事,可他毕竟是杜家长房唯一的子嗣,日后若不能独当一面,只怕……”若华摇摇头。
“你素日跟着我行事机敏,为人更是不必说,这房里的能比得上你的只得瑾梅一人,只是她年岁稍长,去那边却也不合适,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一人妥帖些。我让你过去是想让你好好帮着五少爷,能够想法子将他引到正经路子上来,别让那些乌糟糟的没得教唆坏了去。至于你若是不愿意被收做通房,也只管放心,到了年岁我便要了你回来,再行婚配就是了。”若华目不转睛地瞧着玉珠,言辞十分真挚。
玉珠此时低着头,手里拧着衣角,听到后面更是脸色涨的通红,终于噗通跪倒:“玉珠的命是二小姐救回来的,二小姐待玉珠也是极好的,如今二小姐有吩咐又岂敢不从。您只管安心,玉珠必然好生劝导五少爷,只是日后不能在小姐跟前伺候了,还请小姐恕罪。”说着便要磕头。
若华连忙拦住她,自己也十分不忍,低声道:“这不是吩咐,是我有求于你,请你帮我一帮,也算是为了我自己吧,不能就这么看着杜家垮了去。”
次日一早,若华便带着玉珠去了寿安居,要将此事回明,请老太太做主。一进门,正巧见了大夫人也在房里,笑吟吟地陪老太太坐着,跟前还跪着几个年轻丫头,像是正说着什么。
若华进去笑着给老太太和大夫人请安,老太太向她点点头笑道:“起来吧,你身子不好,快坐下。”
大夫人却是冷冷瞧了她一眼,难得地没有理睬,依旧笑着与老太太说着:“……照说文博今年也十三了,到了懂事的时候了,只是他每日下了学便是与人吃酒听戏,竟然都不怎么着家。我想着他可是咱们杜府的长房少爷,若真是被人给带坏了,去了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或是惹来些不知根底的人便不好了,倒不如选几个标致贤惠的放在他房里,一来也能帮着劝着点,二来日后就是成了婚收做通房也是好的。母亲您瞧可是这么个理?”
老太太自然是乐见其成,她笑着连连点头:“你说的是,文博可是长孙,这些事你是该早些替他打算起来,叫他收收心才是,整日不见人在外胡来,若闯出什么祸事来,那便是大不妙了。”
大夫人听老太太赞同她的话,更是得意了几分,冷眼瞧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