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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出了昼锦堂,薛蓝田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两千两啊两千两~你怎么这么忍心啊!”
“不是你说饿了么?”舒少白很无辜地看了她一眼。
薛蓝田狠命捶着胸口,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赢得那一万两就当是诊金都给你了。”舒少白嘴角轻轻抽了抽。
“不行,我说过了赢了算我的,输了算你的!这些本来就是我的,诊金你还要再付!不能赖账!”薛蓝田一下子紧张起来,护住了怀中的银票。
舒少白眼中带笑,无奈摇了摇头。
“公子你还真是···”小竹在一旁斜看着她也是一脸无语。
薛蓝田轻轻撇了撇嘴角,低着头缓步向前,靴尖轻轻踢着地上的浮尘。其实她不是在乎那些钱。只是怕他们还清诊金之后她与他之间就再无瓜葛了吧。
恍惚间竟撞上了前方的来人,“哎呦!”薛蓝田捂着微微撞疼的额头。
“公子没事吧。”上方传来的嗓音温雅深沉。薛蓝田看到轻扶上来的半截月白衣袖,猛地抬起了头。映入眼帘的那双眸温柔如泉却又幽深如海,正灼灼地看着她。薛蓝田心跳停了半拍。忽然漆黑的眸子里漾起了一层涟漪,波光粼粼地看着眼前芝兰玉树一般的男子,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昨晚我见过你,你就是救沐意的那个人。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轻轻一揖,带着云淡风轻般的温煦笑意。“萧路人。”
萧路人?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的萧路人?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佳公子偏偏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未免有些不吉。
薛蓝田低头沉吟半晌,正走神间,那萧路人望着她淡笑着开了口。“是薛公子吧。”
“啊?”薛蓝田瞪大双眼愣愣地看着他。
“昨日全靠公子救了三公子一命,否则整个绮罗香今日就要遭殃了。”
“唉,可是伤的那样重,绮罗香应该也赔了不少钱吧。”薛蓝田烟眉轻颦,微微叹了一口气。
“咳嗯嗯!”此时小竹凑了上来,“公子,这还有三个喘气的呢!”
薛蓝田侧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转头后又换了副含笑的嘴脸。“这是我的大弟子小竹,后面那两个,呃,是我的保镖。”
小竹翻了个白眼,暗中死死掐了薛蓝田一把,薛蓝田脸上的笑意立马就凝固了。
“薛公子怎么了?”萧路人看出她表情的异样。
“没事,就是被马蜂蛰了一下。”薛蓝田憋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既然这样我与公子也算有缘,前面是醉仙居,薛兄与我共饮一杯如何?”萧路人眼中仿佛有种神秘的力量,明明灭灭间让人不由自主地被吸引。
薛蓝田刚想说好,却被人一语打断。“少爷,红素姑娘不是请咱们一聚么,难道你忘了。”舒少白上前一步挡在薛蓝田身前,一双幽潭般的眸子直直盯着萧路人,竟有一丝杀意。
电光火石间二人目光交错,萧路人眸中也瞬间翻涌起争锋相对的冷芒。只是薛蓝田被遮着看不到。
过了半晌,却是萧路人对薛蓝田轻轻一礼,“既然薛兄今日有事,那便有缘再聚吧。”说罢轻轻理了理衣袖,照影孤鸿般萧萧离去。
“再见。”薛蓝田怔怔地看着萧路人缓缓离去的身影,半晌都没有挪动半分。
舒少白的面色有些阴郁的吓人,深吸一口气竟径直踏步向前走去,语卿随后跟上。薛蓝田看到他举步离去,冲着他的背影大吼道“喂!我是你家少爷唉!”脚步却不停冲着舒少白奔去。
“哎!你这是怎么了!”薛蓝田在舒少白身前蹦来蹦去,“哎!刚刚你叫我什么来着。”双手张开在舒少白眼前左晃又晃,却还是不起作用。“你不说我是你少爷么,怎么有这么拽的家丁啊!啊~”薛蓝田一个站不稳就要向后面栽去。
舒少白不知何等动作,单手轻揽,薛蓝田就到了他怀中。
本是个脸红心跳的桥段,可是发生在两个年轻公子的身上就开始引人侧目了。
旁边卖包子的大婶如是说:这这这···真是世风日下,难道好男人都喜欢男人去了么~~~
路过的小姑娘捂着胸口:哦!终于看到传说中的断袖情深了!
薛蓝田憋红了脸,舒少白把她扶稳,无奈地抚了抚额角。
“哈!不生气啦!”薛蓝田掩饰性地蹦了蹦,心口却还是跳的厉害。
第二卷 浮生未歇 第二十章 西灏 夜宴
此时已是掌灯的时分,绮罗香上的琉璃宫灯层层亮起,灯影婆娑,明媚如昼。除了赤霞楼外的三座楼中依旧人声鼎沸,鬓影衣香。丝毫都没有受昨日里那场大火的影响。
歌姬们拿着红牙板唱着小曲,台中的舞娘水袖轻抛,是个颇年轻的姑娘,新鲜水嫩,眼神柔柔怯怯,一颦一笑都是妩媚风流。
绮罗香四楼中最高的是醉月楼,醉月楼最高的一层上有一间雅室名为眉山晓月。虽说是雅室其实只是一座露天的平台。四周有玉雕阑干,上面嵌着用来照明的夜明珠。中央是青玉案台,摆满了美酒琼瑶。薛蓝田四人被使女引到座位上款款落座,向上可望见孤鸿弦月,向下可以望见整个西灏城的深宵夜景。
饶是薛蓝田见多识广也不禁被这以天为盖,以玉为台的雅室小小的震惊一下。够奢华,够气魄,真是众多青楼妓馆的好榜样!可是表面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摆出温和清雅又平易近人的浅淡笑意。惹得周围使女一阵脸红,真是作孽。
忽然一个衣衫青碧的年轻姑娘快步跑了上来,朝四人深深一礼。“薛公子,我们大掌柜忽有要事,晚些才能到场,请公子见谅。大掌柜说了,请公子先用酒菜,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无妨。”想来真是出了什么急事,薛蓝田宽慰一笑,那碧衫女子轻舒了一口气。
“公子请随意。”女子甜甜一笑,嘴角各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素手轻拍,楼梯便涌上来一群年轻貌美的姑娘。乐器依次排开,乐声轻启,彩衣翩跹。
薛蓝田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一出。那碧衫姑娘缓步走到薛蓝田身旁婷婷站立,为薛蓝田介绍这场上的姑娘们。
“公子请看,左手边的那个鹅黄衣裙的是水月,今年刚满十四岁,歌舞是疏影姑娘亲自指导的。中间那个青碧色衣裙的是南薇,由催雪姑娘亲自调教。右边的那个···”碧衣女子把台上的美人都介绍了一遍。薛蓝田保持着一贯和煦的笑容点着头听着她一一说完。
原来都是四大台柱的亲传弟子啊,只是介绍这么详细干嘛?薛蓝田有点困惑了。
“这些姑娘都还未挂牌,若是公子喜欢···”那碧衣姑娘眼神开始变得颇有内涵,接下来的话就是个傻子也应该猜到了。
“啥?”薛蓝田一口酒卡在喉咙差点把自己呛死。竟然是这样~哦呵呵~呵呵呵~这个世界真疯狂。人类已经无法抑制面部神经的抽搐了,薛蓝田觉得自己的整个面部融成了一个囧字——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
舒少白三人各自在旁边忍笑,小竹拿杯子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洒了自己一身。旁边的使女忙帮她擦干净。语卿虽然面上没有什么,但是明显内伤,赶紧举杯掩住了嘴角的抽动。还是舒少白是个中高手,面上毫无变化,依旧云淡风轻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个,姑娘啊,您怎么称呼?”薛蓝田努力了好久才渐渐平静了下来。
“哦,小女子碧衣。”那碧衫女子又是一揖。
“那个,是这样的,其实呢我···”薛蓝田面色为难。
“哦,难道公子已有妻室?”碧衣眼含探寻。
“那个···“
“呵,公子难道惧内?春宵一刻值千金,良宵不易,公子莫要辜负啊。”媚眼深深地眄过来。
薛蓝田浑身一凛,忽然脑中飘满了以前看到的那个神贴:
月落乌啼霜满天,一枝红杏出墙来。
千呼万唤始出来,一枝红杏出墙来。
庭院深深深几许,一枝红杏出墙来。
一枝红杏出墙来~一枝红杏出墙来~
小竹已经忍不住笑喷了出来。
薛蓝田再也忍不住了,“碧衣姑娘误会了,其实我并非有妻室,只是我···,我···”
“难道公子好男风?”碧衣满面惊诧。果真是见过世面的,一语中的。
薛蓝田这次真豁出去了,狠狠地点了点头。眼中璀璨晶莹,带着久逢知己的豪迈。
这次连舒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