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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奴婢不知,奴婢冤枉啊!”梅雪睁大了眼睛,楚楚可怜:“奴婢什么也没有做,只是瞧着里面似乎有人才过去看,哪里知道李嬷嬷和眠画姐突然出现在外面……”
尽管被人赃俱获,但她心想自己是关了门的,门外的人看不见,自然也不能诬赖她。
她从来没有这么想念心玉——若是心玉在,一定能救她!贵妃娘娘说过,心玉面冷心热,其实最善良了!
“你就继续耍赖吧。”李嬷嬷斜睨着她,冷哼道:“这纸包上的桂花味儿还没散呢!眠画,闻闻她身上是不是也沾着桂花味儿!”
眠画蹲下身——梅雪心里恨她恨得要命,脸上却做出无辜可怜的样子,恳求道:“眠画姐,我真是冤枉的,你最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呀!”——眠画视若无睹,闻了闻她身上的气味,对李嬷嬷说道:“确实沾着桂花味儿。”
“宫里到处是桂花,哪都有桂花味,未必是奴婢身上的呀!”梅雪争辩道。
“那一片除了你,就只有长信宫的人去过;我们长信宫自先皇后起就再也没种植过桂花,你不知道?”红蕤讽刺笑道:“长秋宫怎么会派你这种蠢物来?”
梅雪入宫不到一年,哪里知道这些事?心里不由得更加绝望了。
如今决不能承认,否则死定了。抱着这个信念,她哭着哀求:“皇后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啊,奴婢是冤枉的!”
“哭得可真假。”苍郁冷冷道,望向李嬷嬷:“嬷嬷可查探清楚这是什么了?”
李嬷嬷忙道:“回娘娘,老奴已问过医师,这是砒霜。”
此言一出,殿内的人脸色都大变。
苍郁怒道:“大胆!你将砒霜藏于孤长信宫宫人房内,到底有何居心!”
“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啊……”梅雪死咬着不承认。
“嬷嬷,胆敢谋害皇族者,该当何罪?”苍郁淡淡道。
“回娘娘,乃是处以凌迟之刑。”沈嬷嬷阴沉地说道:“小姑娘年纪小,怕是还不知道什么是凌迟吧?”
无论那是什么,梅雪都能想象绝不会是叫人能忍受得了的刑罚。
“奴婢是长秋宫的宫女!是贵妃娘娘最宠爱的!你们不能对奴婢动用私刑!”她尖叫道。
“长秋宫?”仍是红蕤,那尖锐的笑声听得梅雪胆颤。“且不说后宫之主就在你面前,就算是贵妃娘娘有心助你脱罪,人证物证俱在,你又逃得掉?”
“多嘴!”沈嬷嬷低喝,红蕤不甘地噤了声。
“你若是不乖乖地老实交代,那可得实实在在地挨上三千刀子,一层皮一层肉的,割上整整三天三夜,对了,是边割边放血呢,割完了才让你断气。啧啧,那可是连再强壮的汉子也撑不过去呢——”沈嬷嬷轻描淡写地说,梅雪却惊出一身汗来,险些连跪着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不要被施以那么残忍的刑罚!
三千刀啊!她不小心割到自己的手都会疼到哭,怎能忍受得了那么多刀!
“嬷嬷知道,你呢也是身不由己,长秋宫那些坏胚子欺负你。”沈嬷嬷吓唬完了,开始给点甜头:“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的,嬷嬷包你不止不用受刑,还会为你在长信宫安个位置。伺候皇后娘娘,可不比伺候一个失宠的贵妃好些?小丫头,可别犯傻呀。”
梅雪咬着唇,脑中激烈地斗争着。
信还是不信?
依着沈嬷嬷的意思,这是要她把责任都推给元千月才能活命。可元千月对她不差,硬泼了这盆脏水,岂不是太没有良心?
可长信宫是守信用的地方吗?想想他们的手段!万一她顺从他们的意思栽赃了元千月,他们又反悔可怎么办?这可是叛主呢!就是活下来,往后也要被人戳脊梁骨。
周朝人最重视忠诚。
可是她若不栽赃,今天一定走不出这个门了吧?虽然出门前同心玉打过招呼,心玉也同意了,然而她并没有法子将眼下的处境告诉给心玉呀!
“生或死,只在你一念之间。傻丫头,嬷嬷可不是教你出卖主子。后宫最大的主子就是皇后娘娘,你效忠皇后娘娘才是后宫正道。”沈嬷嬷看穿了她的心思,循循劝诱:“帮着旁人助纣为虐才是歪门邪道!”
有人唱白脸,自然也有唱黑脸的,一哄一吓才足够催人急。“依老奴看,这个不识相的小宫女一定是不会承认了,直接上刑吧,娘娘这么忙,哪有时间陪着她空耗?”李嬷嬷很是不耐烦地说道:“有无她的证词根本无所谓,一样能将真凶找出来。砒霜这等物品,宫内轻易拿不到,若没有贵妃娘娘的首肯,她怎么可能得到这些?还是早些用刑,早些完事吧。”
梅雪面上都快失去血色了。
苍郁演完了自己该演的部分,不耐再呆下去——以她对两位嬷嬷的了解,接下来的场面多半不宜在场,倒不是说会死人,而是一定会见红,于是起身对两位嬷嬷道:“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不洁之事孤暂且回避。”
两位嬷嬷连声应下,红蕤和翠娥则送苍郁回到主殿。
行刑用的刀很快被送上来,梅雪只看了一眼就想昏过去!那么峰利的刀刃,似乎轻易就能割断任何东西。“嬷嬷,嬷嬷!奴婢说!”她惊慌得大叫:“奴婢什么都愿意说——”
第24章 哭诉
“人证物证俱在,这回元贵妃可翻不了身了。”李嬷嬷十分得意地说道,和沈嬷嬷一道踏进了正殿。苍郁正于西次间等着她们。她拈起三根香点燃了,凝神静气恭恭敬敬拜了三拜——这大约是她两辈子最诚心的一次敬香。将香放置好,她又掀开了博山炉盖,掌心贴近香灰,试探着温度,看是否需要添香。
听得两位嬷嬷的脚步声,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去,一脸期待地望着她们,问道:“长秋宫那宫女全都招了?”
李嬷嬷最喜欢抢这种话头,以彰显自己的本事。
“可不是!这种欠收拾的小蹄子吓她一吓,再略加收买,就是让她指认自己的亲娘老子都肯。”李嬷嬷得意地炫耀自己的手段。一旁的沈嬷嬷为她言语粗俗皱了皱眉:“神灵面前可得庄重些。”
李嬷嬷不以为然地撇撇嘴,然而接下来的话便收敛了许多。“她说元贵妃早怀疑自己的病是咱们动的手脚,苦于怎么也找不到证据,这才想到了生造一个证据的法子,用砒霜来栽赃。真是老天也帮着我们!我们才设了圈套等她钻呢,哪知她竟是怀了坏心来的,倒省了我们的事。且等着吧!我已谴人去请陛下,待陛下来了,娘娘可千万别忘了哭诉一番呐!这回一定叫元贵妃再无机会翻身!”李嬷嬷热切地嘱咐苍郁。
梅雪一直以为自己所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眠画与长信宫人过从过密之事沈嬷嬷早注意到了,只是长秋宫一直无甚动静,加上近来事多顾不上,才没立即收拾她,只对眠画恩威并施了一番,叫她随时留意梅雪的动向。她们原是准备了巫蛊娃娃,想嫁祸给梅雪声称是梅雪带进来的,哪知梅雪今日进门就鬼鬼祟祟,一脸有沉重心事的模样。沈嬷嬷当机立断,不顾李嬷嬷反对执意调整了计划,耐心等她出手后方现身。
只是没想到省了这么多事,就有人那么笨,自己往虎口里头钻。
“我会的。”苍郁颔首:“元贵妃是我们最大的威胁,不除掉她,以后定会多生事端。”
“不错,近来有人传言宫中南边有紫气环绕,可不就是暗指元贵妃。”沈嬷嬷接道:“这元氏大约是心急了,不止传播流言,叫元贵妃宫里使暗招,元侍郎也上了几道折子给陛下弹劾与苍氏亲近的大臣。可惜他们棋差一着,这次正好叫元氏看看,敢与苍氏做对是什么下场。什么紫气环绕,教她们看看,什么叫死气环绕!”
一刻钟以后,得了消息的姬杼便急急赶了过来。苍郁见沈嬷嬷和李嬷嬷都殷切地看着自己,硬着头皮挤出两行泪迎上前去:“陛下……呜呜呜……”
她就站在姬杼面前抹泪。
沈嬷嬷怒其不争,暗中用力推了她一下,直将她推倒在姬杼怀里。
苍郁和姬杼都庆幸苍郁发髻正中没有插着造型特异的步摇。
为仇恨之人的气味和温度所笼罩,苍郁全身都僵硬了,还不能逃开,只好继续呜呜呜地哭:“元贵妃要害臣妾……陛下可千万得给臣妾做主啊……”
那声音腻得她都感受到了皇帝陛下的颤抖。
姬杼抬手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阿郁莫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