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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下当真看到堪比港片古惑仔里的场面，黑压压杀气腾腾的打手们蜂拥而至，就算这个肉身的主人原来有天大的本事，她苏蓉蓉也不过是个靠嘴皮子混饭吃的主儿，别说动手了，如今连两条腿都已经软得一步都迈不动了。
一贯毒舌骂人，尖牙利嘴的她，习惯性在法治社会中的“动嘴不动口”，如今真的到了这个用拳头说话的地方，第一次感觉到害怕了。
莫名地，苏蓉蓉这个时候冒出来的念头，竟然是，如果死了，能不能再穿回去呢？
可是，看到那些棍子，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被这样活活打死，该有多痛啊！
“老大你先走，我在这儿挡着他们！”
她还在发呆，猴子却已经抱着条长板凳一个箭步蹿到了她的身前，挡在门口，就那么个瘦瘦小小的身子，居然还发出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来。
苏蓉蓉愣了一下，吸了口气，咬咬牙，走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往后一丢，自己走出大门去，站在那些个大汉面前，硬着头皮说道：“来啊，有本事要打要杀找我一个，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气得你们武长老吐血，要报仇找我，少拿小孩子出气！”
“老大！——”
猴子红着眼圈想要冲上去，却被她一脚踢到一边去，“叫你滚你就滚，少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当累赘！”
金香玉扶着高老大站在二楼雅间的窗口向下俯瞰着，见此情形，冷笑一声，“这会儿还演什么戏，两个人一个都别放过！给我狠狠地打！——”
“上啊！——”
这么一大群人爆发出来的怒吼声，震得苏蓉蓉耳朵都快聋了，一个激灵上来，赶紧后退了几步，冲回八仙楼内，以闪电般的爆发速度关上了门顶上了桌子，一屁股坐在桌子上，冲着门外的人骂道：“你们这些卑鄙无耻言而无信的流氓，金香玉，说好了我赢了就放我们走，连武大郎都认输了，你们还想杀人灭口，算什么英雄好汉？堂堂丐帮出了你们这些下三滥的货色，洪七公黄蓉在地底下也得被你们再气死一回！——”
大门被人砸得摇摇欲坠，猴子却不停地搬着桌椅板凳过来堵门，苏蓉蓉一边骂一边冲他吼道：“你猪头啊，还不赶快走后门？滚——快滚听见没？”
“我——我不走！——”
猴子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挺着排骨般瘦瘦的胸膛，硬撑着说道：“我就算死也要跟老大死在一起！”
“死你个头啊！快滚！我才不会死！——”
苏蓉蓉顾不上跟他解释那么多，抓起个板凳朝捅开门伸进来的一只手砸过去，成功地将那人砸得惨叫一声缩回手去，反正这八仙楼也被她这一搅合，砸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气得那老头子吐血，八仙楼的招牌就此毁了，她就算跑不掉也够本了。只是这笨猴子再不跑，若是有什么麻烦，这笔账就亏大了。
猴子咬着牙红着眼摇头，看到大门就快被撞开了，忽然从柜台旁抱起一坛子酒来，冲着门口扔了过去，咣当一声，酒坛被摔得粉碎，酒液四溅，香气扑鼻。
苏蓉蓉眼睛一亮，立刻也跳下桌子，不管那些个家伙了，冲到那堆酒坛旁边，叮叮当当几下就砸了个粉碎，顿时流的满地都是美酒，两人一起跳上柜台，对着冲进门来的大汉们大笑起来。
“来啊来啊，你们再往前一步，我就把这火折子扔下去，嘿嘿，有八仙楼跟各位陪葬，我们这两条命也算值了！”
众人看着满地的酒水和柜台上那两个小鬼手中的火折子，一下子全都傻眼了，挤在了门口，谁也不敢再往前一步了。
金香玉和高老大也从楼上的雅间下来，站在楼梯口一见这情形，气得七窍生烟，可偏偏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办法来。高老大跟苏蓉蓉打过几次，知道这丫头疯起来当真是不要命的，所谓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就算他们这样的人，如今有家有业，也对这些个不要命的家伙顾忌三分。
更何况，就算当真豁出去杀了这两个小鬼，只怕这八仙楼也就此完蛋了，高老大思前想后，肚子里叽里咕噜的一阵抽痛，心里对这丫头恨到了极点，嘴上却终于哈哈一笑，冲着苏蓉蓉说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下去，苏三姐既然有本事说服了武长老，也算是我八仙楼的贵客，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贵客呢？金香玉，还不让人都退下？”
“这——”
金香玉狠狠地瞪了苏蓉蓉一眼，一跺脚，冲着下面啐道：“你们这些废物，高老大都说了退下，还不快滚！——”
那一群大汉轰然应喏，只一转眼的功夫，便都退出了八仙楼，只是依旧站在外面的街道上，挡着那些看热闹的老百姓，被砸得七零八落的大厅里，就只剩下了苏蓉蓉和猴子两人，高高地站在柜台上。
看着那一地狼籍的酒坛碎片和满地的美酒，高老大心疼地咬咬牙，朗声说道：“苏三，今日你砸我场子，看在你赢了武长老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可这些被你砸碎的东西，你不能不给我个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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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送你一碗蛋炒饭（二）
苏蓉蓉见那些打手们退了出去，身上的压力一松，索性坐在了柜台上，惫懒地笑笑，仰着小脸冲高老大说道：“高老大你这就不对了，是你的人跑来喊打喊杀，吓得我失手打碎了你家东西，这也是正当防卫，事情是你们先挑起来的，凭什么要我来赔？八仙楼这霸王餐卖的可真是够贵的了，不但说话当放p，翻脸就喊打喊杀，现在还想要我交代什么？交代你们去哪儿买酒吗？对不起——这我可真不知道了！”
“你——”
高老大忍住胸口翻腾的气血，心中后悔不迭，早知道就该让人在外面一闷棍打死了这丫头，如今在自己的地盘上，投鼠忌器，反倒被她咬住不松口，那刀子嘴毒舌气死人不偿命，他堂堂一方枭雄，如今竟被个黄毛丫头气得吐血，若是传了出去，他在这平阳城中，日后还如何混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金香玉，一步步走下楼梯，缓缓地朝苏蓉蓉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照着江湖规矩，一对一，手底下见真章——”
“你——你想干什么？”
苏蓉蓉见他目露凶光，浑身杀气逼人，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脚下那青石板都咯咯作响，显然这混混头子也不是吃白饭的，丐帮的地方头领也有那么几下子，如今动起真格的来，光是这气势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高老大在堂中站定，一脚踢开地上的残渣碎片，从牙缝里生生挤出两个字来：“决斗！”
“决斗？靠！你也有脸说！”
苏蓉蓉跳下柜台，站在高老大对面五尺远的地方，伸手比划着双方的高度，无比鄙视地啐道：“你一个大男人丢不丢脸啊，八尺高的汉子跟我个五尺小妞决斗？你还是不是男人啊？要决斗也行，先切了自个儿，再锯掉半截腿，大家同一水平公平了再比！”
高老大一张大脸先是被怒火涨得通红，继而又被她气得发青，可偏偏她说得正中要害，最要脸面的他，还真没脸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对着面前这个无比悬殊的对手先出手。可她那毒舌说出来的话，还真是要活活气死个人了。
苏蓉蓉见他气得半死，钵子大的拳头都攥得嘎嘎作响，但还是为了那点男子汉的面子没有真的一拳轰过来，不禁有些得意起来，“既然你不肯切，那我就不奉陪了哦！”说罢转身冲着猴子一招手，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了。
刚刚转身还没迈出脚去，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香风袭来，熏得她“阿嚏”一声喷了出来，赶紧后退了一步，揉揉鼻子，惊恐地望着面前娇娆妩媚的老板娘，柳眉倒竖，杏眼圆睁，直接化身成了孙二娘。
“你这香粉好冲鼻子，怕是有毒吧？”
“你——”
金香玉拦在她身前，刚想开口斥骂这个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