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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在这种情况下,又叫他如何说得出口呢?
杜若心看出了对方的言不由衷,却不当面拆穿,继续问道:“海洋,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请问!”易海洋轻声说道。他隐约感到对方将要提出什么问题,心弦不禁提了起来。
杜若心伸出纤手,将额头散下的一丝乱发拢到耳后,眼神变得有些忧郁。过了片刻,方才说道:“今天见到我,你感到高兴吗?”
这个问题显然出乎易海洋的意料。他不禁微微一愣,方才回答道:“我很高兴。”
“是吗?”杜若心樱唇微吐,声音带着一丝苦涩。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这个答案总是令人高兴。虽然明知两人不会有结果,可是有这半日相聚,已经足以回味一生。
易海洋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向对方再次表白,可是当他说出话来,其中的意思竟然南辕北辙。
“杜若心,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闻听此言,女孩的脸色变得一阵煞白,过了好一会儿,方才平静下来,喃喃自语道:“流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杜若心,你究竟在干什么?上天好不容易给了半天的时间,难道你打算这样浪费下去吗?”
想到这里,女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大声笑道:“我们不谈这些事情了。你今天的任务就是陪我。任何不开心的事情,不准再提了。”
看到对方俏脸如花的笑靥,易海洋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忖到:凡事不必如此执著,非要把一切捅穿。有人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象杜若心这么好的姑娘,一定会有更好的感情归宿,自己又何必伤她的心呢?
作为一座历史名城,巴黎有着数不胜数的名胜古迹。这一天,杜若心和易海洋放松心情,无忧无虑地玩耍着,名扬四海的香榭丽舍大道、协和广场、凯旋门……,似乎要把巴黎的大街小巷全部走遍。在这一刻,杜若心把心中的感伤完全放下,奔跑着,跳跃着,欢笑着,仿佛要把一生中的欢乐全部释放出来。
易海洋不再执著于感情之事,心中顿时畅快了许多,被杜若心的活泼所感染,和她一起开怀大笑起来。因为相聚的时间不多,两人没有参观卢浮宫这些令人惊叹却会筋疲力尽的地方,也没有到迪斯尼乐园回归欢乐的童年,只是在街头倘佯漫步,随处流连,留下一串串笑语欢声。
易海洋在欧洲游历过两年,但那时的主要目的是学习篮球技艺,何曾有过这般轻松!他也曾来过巴黎,却只是匆匆而过,从来没有细细的流连和品味。杜若心在北大学的就是法语专业,和易海洋都没有语言问题,因此两人只是买上一张地图,便可走遍巴黎,没有任何问题。
不知不觉间,两人来到塞纳河畔,缓步走上最近的一座桥。和风吹过杜若心的长发,与那精致的面庞衬托在一起,显得异样的美丽!如此佳人若有良偶相伴,当是今生最大的幸福。可惜人不对,时不对,一切皆属枉然。
就在这时,两人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声。
“小姐,要照张相吗?”
两人回过头来,发现说话的是个当地的法国人,手中拿着一只快速成像的相机,正在向过往的游人招揽生意。此人显然不是篮球爱好者,没有认出易海洋是何许人,继续对他们说道:“这位先生,你的女朋友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不为她照几张相呢?”
听到这个提议,杜若心不禁心中一动,于是站在桥边摆了个姿式,让那人为自己照了一张特写。接着,她又硬拉着易海洋照了两张合影,方才罢休。
付款之后,杜若心从那人手中拿过三张照片,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将其中一张合影塞到易海洋手中。看到易海洋似乎有些迟疑,大声说道:“这张照片可不许丢哟!”
监督易海洋把照片夹在钱包里收好,杜若心的脸上重展笑颜。明眸一扫之下,忽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教堂,欢欣雀跃道:“海洋,那里是巴黎圣母院吗?”
易海洋掏出地图看了看,确认杜若心猜得没错,于是和她一起朝那边走去。
巴黎圣母院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教堂正面高大雄伟,大门上方雕塑着层层叠叠的浮雕,门前的广场站了不少游客,显得有些拥挤。教堂内的陈设并不奢华,刚一进入立刻感到光线暗了下来。除了祈祷用的蜡烛,所有光线全部来自头顶处彩色玻璃窗。玻璃窗除了一般的花纹外,还有许多宗教画。光线从画面上透射进来,生出圣洁的光芒。
杜若心走到圣母玛丽亚的像前,轻轻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地低声默吟。易海洋站在一旁从侧面看去,发现她的眼睫毛微微闪动,脸上细滑的皮肤温润和美,洋溢着一种圣洁的光辉。刹时间,易海洋的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怜惜。若非因为自己,对方肯定早已找到彼此相爱的恋人,绝不会象现在这样黯然神伤。
过了片刻,杜若心睁开明亮的眼睛,神情之间变得和刚才似乎有些不同。当她和易海洋走出教堂的时候,突然轻声说道:“海洋,我们吃顿饭之后再分手,好吗?”
易海洋抬腕看了看运动手表,发现已是下午三点。两人玩了半天,居然忘记吃午饭了。这时被对方提起,立刻感到腹中饥饿,当即表示同意。
杜若心接着说道:“我们到公司总部为我预定的酒店就餐好吗?那家酒店有专门的中餐大厨,吃起来习惯一些。”
主意既定,两人坐车来到位于巴黎第15区的一家三星级酒店。正如杜若心所说,这家酒店虽不奢华,却有中餐提供。当侍者将餐车推进杜若心的房间,易海洋顿时食指大动,抢先开动起来。
看着易海洋狼吞虎咽的样子,杜若心渐渐看得痴了,不禁想起几年前在北京相处的那段日子。如果时光可以倒转,她真想回到那个时候,看着易海洋在球场上尽情奔跑,自己站在场边为他欢呼雀跃。可惜一切来得太晚,这样的幸福今生再也不会有了。
这时,杜若心忽然想起一事,奇声道:“咦?我的行李呢?公司的接待人员怎么没有把行李送来?”
说着,她对易海洋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下楼去问一下。”
“好的!我等你!”易海洋回答道。当他放下手中的餐具,发现杜若心已经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二十分钟后,杜若心和一名提着行李的侍者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瓶开好的法国香槟。
杜若心轻声吩咐侍者离开,然后为两人各自倒了一杯香槟。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离开后,易海洋没有接着再吃,不禁歉然说道:“海洋,让你久等了。我们先喝杯酒吧,然后再一起用餐。”
“干!”
香槟入口,甘甜清冽,杜若心浅尝则止,易海洋却把一杯酒全部倒入自己的喉中。
※※※※※※
四个小时以后,宾馆的同一个房间。
“我怎么在这里?”易海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起身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衣着完好地躺在宾馆的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在这里睡着了?
抬眼四望,易海洋发现外面已经天色全黑,抬腕看了一下运动手表,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八点。房间里除了自己之外空无一人,杜若心不知人在哪里?
“这是怎么回事?”易海洋心中奇怪,感到脑袋仍然有些昏沉。
这时,他在床头柜上发现了一个纸条,伸手拿起来一看,却见上面用秀美的行书这样写着:
——事如春梦,云烟过眼;相见争如不见,相见不如怀念。
“这不是当年在北京分手时,杜若心在卡片上留给我的那句话吗?”
易海洋下意识地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先前杜若心交给他的那张照片,只见上面的女孩美貌如花,对着自己展开无尽的笑颜。
第六卷 中国狂舞 第233章 … 大敌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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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他就要离开,爱他就要放手!”这是杜若心做出的唯一选择。
隔着窗户看到易海洋乘车消失在夜色中,杜若心轻轻地闭上自己的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自始至终,她从未怪过易海洋的无情,只怪两人有缘无份,相识太晚。或许,这是上天的刻意安排,让她与易海洋相识相知,却不能长相厮守。今天,她渡过了一生中最快乐的几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