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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马车前,苏克察仔细看了苏溶溶一番,对她的打扮很满意,又问了一遍礼仪举止,苏溶溶也答得很得体。父女俩这才上了马车,向紫禁城驶去。
递了牌子,苏克察目送苏溶溶下轿进了神武门。绕过钦安殿,走御花园西边,便是长长的西六宫的永巷。苏溶溶曾经参与过故宫文物失窃案,还参与了这里所有的摄像头、红外报警器的安装摆放,可以说故宫所有角落没有她不知道的!可是,这一次“入宫”的感觉,却和以前大不一样。在三丈高的朱红宫墙下,在仄逼的寂寞永巷中,苏溶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与局促。
老嬷嬷带着,穿过窄廊子,走到一处院子门口。苏溶溶略一抬眼,就看见已经有年轻的女子在门前伺候着,同时看到一幅匾额:永和宫。
苏溶溶提着心、捏着胆,小步跟着宫女走到了挂着帘子的屋门口。现下已经热了,宫里都换上了纱帘。苏溶溶隐约看见屋内放这张条几,还有两个蹬脚椅子。
“主子,苏克察家的来了!”一位宫女轻轻俏俏地进了屋,声音柔和甜美,一字一韵都带着笑。
“进来吧。”女中音,绵中带刚,中气十足,应该是不是个温婉如水一般的女子。
立马有宫女给打起帘子,苏溶溶走了进去,这时,德妃娘娘也从西厢房出来,要走到正堂椅子上坐下。苏溶溶立刻又眼力价儿地停住,给德妃让路,待她坐稳之后,还端端行礼,同时尽量将声音压低,不卑不亢地请安道:“德妃娘娘吉祥,祝娘娘万福金安、福寿绵长。”
德妃娘娘缓缓应道:“是个伶俐孩子!快起吧!”
苏溶溶刚站起身,就有人给她屁股底下放了个绣墩子,苏溶溶拜谢之后,欠着屁股坐了下来。
“你叫溶溶?”德妃偏脸看过来。
苏溶溶低着头,鹌鹑一般回到:“回主子,奴才名为溶溶。”
德妃又不言语了,似乎是在打量她。苏溶溶心里打鼓,本能地将刚才入眼的一切物品在心中开始对比算计……。
冷不丁,德妃娘娘又开口了:“你这相貌随了你额娘。”
苏溶溶本能抬起头看向说话之人,只见她虽然中年,但保养得很好,此刻上眼皮下垂,两边嘴角微微下拉,双眸潮润,这是典型的悲伤型为表情,苏溶溶立刻断定,眼前这位富贵逼人的主子一定对自己的额娘很有感情。
苏溶溶到底是老刑警,她发现自己不仅已经抬头,而且还直眉瞪眼看着德妃娘娘,便立刻调动所有情绪,开始“演戏”:“娘娘,见过奴才的额娘?”
话音落到“额娘”两字时,明显轻颤半韵,本来平淡的语气,立刻变得用盈盈含情。
德妃立刻感动,打量着苏溶溶的眸子也变得轻柔:“你母亲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说这句话时,德妃胸腔没有共鸣,眸中悲色有淡开之势,且语速也比刚才快了大概一个字。苏溶溶心中算计一个女子夸另一个女人是个美人,这大抵不是什么好的现象。
“奴才替额娘谢主子夸奖”,苏溶溶立刻收起悲伤,换为哀怨:“可细想起来,美又如何?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额娘纵为天仙,她自己一人去了,留下奴才与阿玛平白受苦……”。
虽然还是一脸唏嘘,但苏溶溶丝毫没有错过德妃眼角流出的几分浅淡鹰爪样细纹,这时一个人真心高兴是的特有表现,说明苏溶溶刚才的猜测是对的,试探很成功。
德妃又问道:“我看你说话还有几分利索,想必学过书,识过字吧?”
苏溶溶早就看出来德妃屋中摆设除了不到头的“卍”字,再无一样有字样的东西,于是放心说道:“回娘娘,奴才因为在妞妞房失了礼,圣上体恤奴才额娘早去,便指了两位体己人教导奴才。可惜奴才学了这样长时间,还是……还是……只会说,不会练,没认识了几个字。”
德妃“哈哈”一笑:“你一说我想起来了,但今日我见你挺斯文规矩的,怎么在妞妞房闹出了那么多的事情?”
苏溶溶心说:坏了!只顾着别让阿玛丢脸,怎么忘了自己在妞妞房无法无天了?!要是今日表现的举止有仪,那岂不是说自己在妞妞房的一切都是装的?!与丢脸相比,丢脑袋似乎更严重一些!
想到这儿,苏溶溶立刻改变了策略,她很生气的一欠屁股,声音带着小颤音儿,把那娇纵感拿捏得十分妥当:“是嬷嬷们欺负我!”
果然,德妃娘娘一直微眯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一倍,瞳孔发达,并伴有鼻孔外翻情况,苏溶溶心中暗自得意。
德妃娘娘果然问道:“欺负?如何欺负你了?”
苏溶溶在眼眶子里憋出一些水汽,略略鼓起腮帮子,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嬷嬷们不让我吃饱,还总罚我跪啊跪的。”
让人喜欢自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同样,让人讨厌自己也不容易。讨厌分好多情况,恨不得一刀宰了的那种多半要下血本;看见就想抽那种,必须要先练好一副讨人厌的嘴脸;这两种都不是苏溶溶的目的,眼前这位毕竟是主子娘娘,全力比自己大,总是被她咬牙切齿地惦记着绝对不是好事儿。苏溶溶希望达到的状态是不喜欢也不讨厌,因此,她要刁蛮,但不能野蛮,她要娇纵,但不能狂纵,她要任性,但不能乱性。总之吧,就是有点儿小娇气、有点儿小脾气,还得有点儿小脑残。这可真是需要察言观色、火候控制!
正文 第22章 参见太后
德妃冷眼看着正诉苦的苏溶溶,脸上的神情由开始的不满,逐渐变成不屑,最后甚至还带了些同情。敢情德妃娘娘将眼前那个哭哭啼啼、疯疯傻傻的苏溶溶当成乐子了。
苏溶溶正绘声绘色地学到嬷嬷说“就算是个屁,也要憋回屋里放”时,德妃娘娘已经掩着嘴笑骂了:“得了!一个格格,怎么总是屁长屁短的!你阿玛还是礼部尚书呢,怎么教出你一个混世魔王!”
苏溶溶摸摸后脖颈子,没心没肺地跟着笑了起来。正在这时,一位宫女走了进来,请安道:“主子,太后娘娘听说苏克察家的小格格来了,想传过去瞧瞧。”
苏溶溶打了个冷战,我又不是什么珍奇动物,干嘛看我?!德妃娘娘立刻站起身,笑说道:“既是这样,我就给太后娘娘送过去,顺便给她老人家请安!”
说完,德妃看了苏溶溶一眼,苏溶溶立刻站起身,有点儿怯地乖乖跟在德妃身后。慈宁宫就在永和宫北面。没走几步就到。她们一堆女子刚走到宫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哭。德妃娘娘脸一惊,回头吩咐身边婢女:“去看看怎么了。”
苏溶溶也有些奇怪,这大白天的哭什么啊?
过了会儿,婢女回来,低声说道:“说是有人偷了钱,太后身边的大福正问着呢。”
德妃错愕了一瞬,又瞬间笑了,带着大家从容镇定走进了慈宁宫。
院子里,一溜跪着三个人,两名宫女,一个小太监。大福是老嬷嬷,正凶神恶煞地问:“你们要是再不说,每个人脱下去打四十板子!”
德妃娘娘身边的婢女轻咳了一声,大福见有人进来,立刻跑来请安:“德主子吉祥。”
“这是怎么了?老祖宗在吗?”德妃声音威仪。
大福笑道:“在呢!奴婢这就去给主子回话。”
不一会儿,大福打起帘子,请德妃娘娘和众人进去。进屋之前,苏溶溶扭头看了跪着的那四个人一眼。
屋里,两鬓银丝,但气色很红润的太后正歪在软踏上,由小宫女伺候着抽烟。德妃面颊含笑,静静站着,直到太后睁开眼了,才恭敬地请安。
太后略微坐直身子:“何时进来的,怎么站了许久也不言语。”
德妃笑道:“儿臣刚来。”
大福立刻接口:“老祖宗,都怪奴才,奴才刚想禀报,德主子说您老人家难得消停地抽袋烟,不让奴才打扰。”
太后立刻欢喜,看着德妃的眼神儿都亲昵了许多。苏溶溶心说自己大闹妞妞房死活不进宫真是英明!
这时,有人攥了一下自己的手,苏溶溶立刻醒悟,也万分恭敬地请安道:“奴婢苏克察溶溶向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吉祥。”
太后看向苏溶溶:“你就是苏克察家的溶丫头?”
苏溶溶又是一个福身:“回太后,奴婢正是溶丫头。”
“过来让我看看!”
太后这句话说得声缓气颤,说明发自内心很想看看自己。苏溶溶垂着头走过去,太后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