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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怕我和他的事情败露会拖累你,所以你杀了他!现在又怎么样呢?你还是不愿救我,怕我拖累你连淑妃也做不成是不是?!”
“颜……儿……”
甄容用力掰开她的手,吃力的喘息着,“姐姐……真的没办法……”
“没办法?!”甄颜的声音尖锐得刺耳,目光咄咄逼人,“皇帝对你言听计从,要放了我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你不过是怕我的事会让人抓住你的把柄,令你淑妃之位不保罢了!”
说话间,她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一分,甄容几乎背过气去,趁着她分神时猛的踩了一脚,甄颜吃痛之下松开手,下一瞬便被人狠狠一推,她轻呼了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倒在地。
一得自由,甄容便大口喘气,双眸却警惕的盯着跌坐在地上的甄颜,生怕她又暴起伤害自己——
那目光,是从未有过的防备,宛如尖针狠狠扎入甄颜的心头,她浑身一颤,只觉四体冰凉,染满血色的双眸里泪意一闪而过,满是悲愤的望着空茫的屋顶质问:“为什么,为什么受苦的总是我?你嫁给八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进宫这么久,受尽折磨,什么都没有。终于等到皇帝死了,好不容易得了解脱,我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解解寂寞……”
话未说完已是泪落如珠,她伸手抚摸自己年轻娇美的脸蛋,“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我的容貌,可总好过一个人在这吃人的地方等死……现在他死了,我也快死了……”
甄颜恸哭不已,脸上已是一片死灰。
“颜儿,是姐姐对不住你。”
听到她和煦的声音,甄颜心头泛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她抬头望着甄容,爬着跪在甄容脚下,近乎哀求的说道:“姐,你有办法救我,对不对?你不会眼见着我死对不对?”
甄容眸中露出哀恸之色,几乎不忍直视甄颜的眼睛,哽咽着说道:“颜儿,姐姐,实在帮不了你……”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给了甄颜一记重锤,她的脸骤然变得惨白,却越发抓紧了甄容的衣角,连话都说的不利索:“皇上,皇上不是对你百依百顺吗?只要他一句话,不就能放了我吗?为什么不能?为什么不能?”
甄容不忍与她对视,深吸了一口气,听到自己平和却无情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响起:“不是皇上要治你的罪,是太后,太后想治甄家的罪——没有你,太后仍会想方设法除掉我,如果我不在了,谁来保护你?”
有甄容在,她仍是要死,没有甄容在,她恐怕会死得更难看。
甄颜面若死灰,直到此时才知道,这回是真的回天无力了……
她呆呆的跌坐在地上,仿佛失了魂般,唯有一口气仍在,表明她还活着。
这时,一个冷静而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颜儿,你可还有恨的人?”
甄颜抬起头,只见甄容清丽的面容上第一次毫不遮掩的露出浓浓的恨意,连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我恨她,到死也无法消解——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恶事还能嫁给自己心爱的人?还能得到心爱之人的深情,为什么她还能那么幸福?!上天不公!”
甄颜愣了一下,终于明白甄容口中的她,指的是甄榛。
“如果没有她,母亲就不会那么早离开我们,有母亲在,定然会为你挑个如意郎君,我也不用为了维系甄家嫁到这薄情无义的皇家来——是她毁了我们的一切……”
甄容淡淡的声音轻轻回荡在寂静的大殿里,平地生出了几分凄凉和森冷。
甄颜心头一颤,积压已久的怨恨如火山之下炽毒的岩浆,瞬间喷涌而出——
“我怎能不恨?!我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如果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凌辱不得不入宫!”
她眸中烈焰熊熊,仿佛要将一切焚作齑粉,“只可惜我就要死了,不能等到她下地狱的那一天……”
“如果,姐姐说可以呢?”
甄颜猛的抬头看着甄容。
甄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情绪,语声清淡得有些飘渺:“如果可能,颜儿可愿助姐姐一臂之力,将她拉下地狱?”
她缓缓抬起目光看着甄颜,语声温柔,近乎诱惑:“妹妹,可愿意否……”
第九十二章 异象
清晨天色将亮,熹微的天光透过窗台照射进屋里,听屋里有人在悉悉索索的穿衣,甄榛眯着眼,只见燕怀沙英挺的身影背对着她在整理衣衫。
“今日又是去柳营么?”
甄榛伸手从后面抱住他,将脸贴着他的后背。
燕怀沙转过身,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轻轻“嗯”了一声,“待今日事情处理完,明日就能在家里陪你和琛儿了。”
甄榛伸手为他整理衣衫,“我和琛儿都很好,你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燕怀沙深深望着她,握了握她的手,便转身而去。
走到门前,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见甄榛端立在原地望着自己,他心头涌出一种难言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怎么了?”见他定定的望着自己出神,甄榛不禁问道。
燕怀沙摇摇头,收敛了心思,“你再睡一会儿,我晚上就回来。”
说罢大步离去。
甄榛回床上躺了没多久,便唤人进屋伺候梳洗,梳洗罢,奶娘又抱了琛儿过来,秀秀抢着要逗小琛儿,被景鸾嘲笑若是看小少爷眼红,干脆自己生一个好了,秀秀羞得无地自容,追着她满屋子跑。
甄榛抱着儿子,安然自若的看着两个丫头嬉闹,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前几日甄颜私通侍卫事发,似乎直到今日仍没有消息,甄容没有出手救人,太后也没有紧紧相逼,委实有些奇怪。
用过午膳,府里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却是太后传来懿旨,召怀王妃甄氏进宫。
甄榛很是惊疑,太后此时召见她所为何事?怀王府近来极是低调,她实在想不出太后有什么事能找上自己;如若是宫里的事,但不管是甄颜私通之事,还是扳倒淑妃甄容,似乎都与她并不相关。
琳太妃得知却是十分担忧,唯恐太后召甄榛进宫有什么诡计,问那传旨的太监道:“太后召见怀王妃所为何事?”
“奴才不知。”那太监看着甄榛,尖声道,“太后娘娘有言,若是怀王妃不进宫,太后娘娘便亲自到怀王府来见怀王妃。”
“放肆!”琳太妃怒道,“她这般强人进宫却不知有何图谋!”
说得真好听,亲自到怀王府来见怀王妃?这是要昭告天下怀王府目中无君,已经无法无天了吗?!好让怀王在天下人面前落下话柄,让惠帝有理由打压怀王而得到天下人的支持吗?!
她打的好一个如意算盘!
她拦在甄榛身前,目光冰冷如刀,直射向那传旨的太监,傲然道:“哀家便是不让怀王妃进宫,她又能怎么样?有本事她废了哀家!”
“你——”那太监又气又惊,却不敢上前强行将甄榛带走。
“太妃息怒。”甄榛将琳太妃扶到椅子上坐下,她自是明白琳太妃方才那番话是为了让她有不进宫的理由,并且将过错都推到琳太妃身上,往后太后纵然想借此发难,也无法将罪责定在琳太妃的身上。
但琳太妃能考虑到的,她自然也能考虑到,若是太后真的来了怀王府,别说他们会受到天下人口诛笔伐,但是他们想离京回封地,只怕朝中将阻力重重。
这节骨眼上,还是少落人话柄为好。太后此时也没有理由对她怎样,除非她想挑起怀王和惠帝之间的矛盾,但是很显然,现在的局势下,太后这么做并没有好处。
她将自己的思虑告诉琳太妃,琳太妃虽是不甘,最终却仍是同意了。
*****
睿王府,此时正是安静。
郁郁柳荫之下,六皇子设了一张长几,美酒佳肴纷纷摆上,秦氏坐在他身边伺候添酒,林侧妃则坐在另一端抚弄古琴,其余二三女眷分列而坐,或是清歌吟唱,或是妙语连珠,好不悠闲自在,真真快活似神仙。
他忽然想,做不成帝王,做这么一个富贵散人倒也不错。
白玉般的长指扣住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却不知怎的,这琼浆佳酿却平忒多了几分苦涩。
“殿下莫要贪杯,再喝就该醉了。”
秦氏按住他伸来的手,柔声劝道。
“呵呵。”六皇子眯着一双摄人心魂的凤眸,乍然艳光四射,“醉了又何妨?”
秦氏张口欲说,却在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
“殿下,皇上有召,令你速速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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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微沉,天边泛起大片绚丽的霞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嘿,这霞光可真漂亮,就像血染的一样。”
一名将士抬起头,啧啧赞道。
“呸!你这是什么形容?照你这么说,这该是天象有异,大祸将至!呸呸呸!乌鸦嘴乌鸦嘴!”另一人锤了他一拳,没好气道。
其余几人都笑起来,其中一人调侃道:“你也是个乌鸦嘴,什么天象有异大祸将至,照我看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