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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提醒她:“太妃是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的,能让太妃相信流言的人又有几个?”
甄榛默然。
晚膳的时候,秀秀发了一通火,教训了一个背后嚼舌根的丫头,直接将人打发去洗衣房干粗活,甄榛笑道:“秀秀大人好生威风。”
秀秀气得不行,却又不愿跟甄榛提起那些难以入耳的话,想起那些背地里胡言乱语的人,真恨不得撕了那些人的嘴!
秀秀见她不急不躁,似是全然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越发的气闷:这倒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这时,外面有人通报,说是白夫人想见王妃。
秀秀正在气头上,出去一见是白氏身边的人,立即将人堵在门口,“都没规矩了么?府里不准大声喧哗,违者重罚!白夫人身边的人就是这样的么?!”
甄榛在屋里听到秀秀越拔越高的语调,不由有些好笑,嗯,越来越有女管家的气势了。
那人被秀秀这么一说,有气发不得,只得耐着性子说道:“还请秀秀姑娘与王妃通禀一声。”
甄榛一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是白氏身边的细儿。
上次秀秀就是在细儿手上受了委屈,也怪不得她如此强硬,若不是细儿自她们入府后低调行事,极少在她们跟前露面,恐怕秀秀早就出手修理细儿了。
秀秀哼道:“说请王妃,王妃就要去么?有什么事不能到松风院来说的?”
细儿闻听这有些嚣张的话,再也忍不住一腔郁气,怒道:“秀秀,你莫要欺人太甚!”
秀秀哈哈两声笑,语声却越发的畅快:“我何曾欺人了?你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寅某来,我秀秀自请王妃处置!”
“王妃自会护着你,否则你会如此嚣张!”
秀秀铁了心要跟细儿过不去,胡搅蛮缠起来倒真是叫人头痛,只听她冷笑一声,下一刻却怒喝道:“你放肆!胆敢污蔑王妃!我定要告之王爷,治你的重罪!”
谁不知王爷对王妃宝贝得紧,这么一顶帽子压下来,足够她吃不了兜着走,上次污蔑秀秀的事恐怕还在王爷那里有备案呢。细儿心中大骇,急道:“我何曾污蔑王妃了?你莫要血口喷人!”
秀秀连连冷笑:“你当众指责王妃混昧无知,不分是非,这不是污蔑是什么?”
“你,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我哪里强词夺理了?你倒是说说看,嗯?你若是不服,那就请王妃来裁定看看,我可曾强词夺理?”秀秀连珠炮似的反问,“哦,我倒是想起来了,在你眼中王妃是不明是非之人,那不如叫王爷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有理谁没理!”
细儿被说得哑口无言,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甄榛笑着叹了口气,秀秀这脾气发得也差不多了,扬声说道:“怎么回事?”
细儿听到甄榛的声音,暗暗嘀咕她肯定早就听到外头的动静,故意让她吃够排头,到这时候才出声。不过有了秀秀的前车之鉴,她没敢再将这话说出来,连忙回道:“禀王妃,白夫人有要紧事与王妃相谈,还请王妃移驾去见一见白夫人。”
第十三章 离开
天色有些阴沉,空寂的院子里花木凋零,地面上仍残留着示湿意,透着一股冷清的凉气。
这是甄榛第一次走进白氏的院子。
略略一看,她不禁蹙起了眉头,问带路的细儿:“院子里的人呢?”
细儿心中有气,一直不待见这位新晋王妃,听她问话,顿时如被戳到了痛处,语气忿然道:“人倒是不少,只不过都是些墙头草,见夫人卧病不起,一个个都越发怠慢起来。”
“既然如此,为何不与我说?”
细儿语噎,其实院子里这颓败的光景确有下人怠慢的缘故,但最主要的还是白氏无心打理,有意要留这么一副惨淡的景象——人已经病得支离破碎了,再对这这么一副残景,真是显得越发的落寞可怜。
其实,这也是有用心的。
白夫人想将这副情景呈给王爷看的,却没想到,王爷鲜少踏进这院子,每次都来去匆匆,根本没有顾及此情此景。
她支吾了半晌,才喏喏道:“王妃事务繁忙,夫人也不想为了一点小事烦劳王妃……”
是不好意思说吧?连自己院子里的人都管不好,还逞什么威风?
秀秀暗暗嘀咕。
甄榛也不知是明白还是不明白,听了她的话就没再出声。
白氏的寝屋在一片林荫绿树之后,四周围绕着各色花草,若是在阳春和盛夏,定是红肥绿瘦美不胜收,此时此刻,却只剩下一副惨败之景,秋风萧萧瑟瑟,更是显得凄清孤寂。
细儿推门而入,隔着一道檀木雕花屏风对里面的人轻声说道:“夫人,王妃来了。”
里面传来一阵微弱的咳嗽声,甄榛走进去,瞧见一个瘦削的女子躺卧在床上,她的脸色苍白似雪,消瘦得露出了高高的颧骨,眼底一片青黑,想是长期没有休息好,乍一眼望过去,甄榛几乎没有认出这女子是谁。
这是形容枯槁的女子,就是往昔温和平静的白氏?
她没想到,白氏已经病成这样子。
太医说,心病还得心药医,可她的心病,甄榛却给不出药来。
白氏止住咳嗽,缓缓抬眼看着甄榛,凝望了许久,才沙哑着嗓子轻声说道:“王妃请坐。”
她伸手示意,甄榛却看到那露出衣袖的半截手臂,瘦的只剩下皮包骨,雪白的肌肤下,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根根的青筋。
甄榛忽然感觉到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
不知过了多久,甄榛被一双温暖有力的长臂圈住,握住她冰冷的双手,甄榛这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你今晚去见了她?”
身后结实宽厚的胸膛,是可以让自己全心交付的,甄榛放松了身体,低低的“嗯”了一声,又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没想到她会变成那个样子……”
燕怀沙下巴抵着她的肩窝,蹭了蹭,闻到她身上清雅的馨香,手臂微微收紧了些,“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她不想让出自己的男人,那白氏呢?白氏一直都仰望着他的鼻息过活。
她没有错,白氏也没错。
那么,错的人又是谁?
“她今天与我说了很多……”
甄榛絮絮叨叨的说着,有些凌乱无章,他安静的倾听着,用自己的温暖告诉她他的存在。
白氏说,她从成年就开始跟着他,比甄榛认识他的时间还久。
他曾经想给她侧妃的名分,可她觉得能常伴于他的身侧,这辈子已经足够,所以她拒绝了。
她最遗憾的就是没能为他生一个孩子,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她很嫉妒甄榛,她以为他生就冷情,这辈子不会再改变,可没想到随着甄榛的出现,一切都变了——甄榛让她见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他,一个让她幻想过无数次,却从来没出现在她面前的模样。
嫉妒让她不再甘心,当流言生起时,她终于忍不住推波助澜。
她以为,这样会让甄榛被冷落,以为他会回过头来发现她的好,回到从前一样。
可是她想错了,他只来过一次,很快又离开——那漠然的目光直到此时仍刺痛着她,他连正眼看她一下都不再愿意。
她绝望的知道,他全都知道了。
他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最容不得自己人背叛,她做的事已经让两人一切都无可挽回……
甄榛觉得很奇怪,自己知道这些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生出了一种无可遏制的悲哀,却不知这份悲哀是为了白氏,还是为了自己。
很累,累得不愿去多想。
燕怀沙又收紧了双臂,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中,深吸一口气,呼吸间满满的全是她的气息,“都过去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人。”
甄榛背靠着他,望着外头又开始细雨连绵,雨声悉悉索索,烟雨迷茫间,院子里有种说不出的宁静。
嗯,从今以后,只有她和他。
翌日,白氏自请迁居别庄。
不知白氏跟琳太妃说了什么,白氏的移居并未招来琳太妃只言片语,反而将甄榛召进宫去,别别扭扭的聊了许久,甄榛回府时带回了一大堆物件,很明显是太妃娘娘变着法子在表达自己的歉意。
第十四章 别庄
白氏的迁居惹人猜测纷纷,更多人抱着看戏的心态等待着太清宫再度发下懿旨,却始终未有丝毫动静。
秦氏来找过她一次:“早猜到可能是她,真的证实后,反而觉得有些难以相信——那么安静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言语间颇有些邀功的意味,甄榛淡淡笑着,又见她顿了一会儿,颇有感概的叹了一声,“不过也是,这世间哪有大度到分享自己夫君的度量?也许面上一团和气,背地里怕是恨不得对方死呢……”
也不知是在说白氏,还是在说她自己。甄榛心想这两者皆有吧?
六皇子虽然肃清了后院,却仍有一个林侧妃和几个侍妾,待日后六皇子登上大位,后宫佳丽三千人自是少不了,即便六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