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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两个小丫头抬着装有银鱼羹的食盒走了进来。又有小丫头送上净手用的水,伺候各位主子净了手,这才把银鱼羹一一送上。这银鱼是鱼中的人参,肉质细嫩,味道鲜美,最适合做羹汤。
程心妍在现代就久闻银鱼之名,“洞庭枇杷黄,银鱼肥又香。”五月枇杷黄熟之时,就是银鱼上市之季。银鱼营养丰富,利于人体增进免疫功能和长寿。
众女眷刚用完银鱼羹,金石楼和缬彩坊的掌柜就亲自送货上门。看了头面衣裳的款式和花纹,老太太露出了满意的微笑,道:“我家孙媳的眼光就是好,瞧瞧选的这些头面和衣裳,真好看。”
老太太喜欢了,就算再不好,那也是好的。更何况,程心妍选的这些的确不错,都是按着她们喜好所买的,就连本想找她麻烦的大太太都闭上了嘴巴,没有出言挑刺。
“老太太说的可真对,侄儿媳妇这眼光,一般人可比不上,这些头面和衣裳,媳妇瞧着可比往年的好多了。这花儿也大,宝石也亮,戴上头富贵又大方,还不张扬,恰到好处。这衣裳布料好,绣活精,穿在身上舒服。”郑五娘称赞程心妍,贬低大太太。
“是啊,往年看着那些头面,我就纳闷了,这金石楼的手艺怎么越来越差了?花儿也小,宝石也暗,戴出去真是丢死人了,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原致轩指桑骂槐。
金石楼的掌柜笑笑,不好接话,总不能说往年大太太买的都是五百两一套的,今年大少奶奶买的是一千两一套的,那能一样吗?
原牧红有心帮大太太说两句话挽回面子,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总不能硬说这首饰衣裳比往年的差吧,只好起身道:“奶奶,这首饰衣裳,孙女很喜欢,孙女想回房去试试。”
老太太心知原牧红这是在帮大太太的忙,不过当着外人的面,也没必要把大太太的面子抹的一干二净的,就顺着原牧红的意思,打发众人回房试戴首饰,试穿衣裳去了。
顾客满意了,两位掌柜结帐走人。
程心妍这才真的松了口气,回到晨晖园,把送给两位奶娘的金钗送给她们。回到房中,连鞋都没脱,就倒在床上,四肢伸直。这两天,劳心劳力,她快累死了,明天还要回娘家,应付程二太太也不是件轻松的事。
“大少奶奶,洗帕脸吧!”初秋端着瓷盆走了进来,把瓷盆放在矮几上,把绞的半干帕子递给她。
程心妍坐起身来,洗了脸,又脱去外裳,重新爬上床,继续躺着。宗嬷嬷和王嬷嬷跟着进来了,看她这样,笑道:“大少奶奶,你略躺一会儿,可别睡着了,过一会就到用晚饭的点儿了,你用过晚饭再睡。”
“嗯,我不睡,就躺一会。”程心妍嘴上应得好,可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这一睡就睡到了酉时一刻。
“大少奶奶,快醒醒,大少爷就要回来了。”元春在程心妍耳边喊道。
“他回来就回来,这是他家,他能不回来吗?”程心妍眼睛都没睁开,侧身对着里面,继续睡觉。
“大少奶奶,你不去给老太太请安了吗?”元春问道。
大少爷引不起某人的重视,可老太太足够让程心妍清醒过来,翻身坐起,问道:“什么时候了?”
“酉时一刻。”
程心妍掐指换算了一下,五点多了,起床梳洗,坐等原牧白。可是酉时三刻了,还不见原牧白来接她。难道今天他有应酬不回来?不会来也该遣人回来说一声呀,真是没交待。已过了时辰,再不去可就晚了,程心妍不再等原牧白,起身往耦荷园去,边走边感叹,古代有些规矩太过繁琐,她离耦荷园这才多久,又要过来一趟,真是麻烦。
“老太太,大少奶奶来了!”守在门边的小丫头尽责地向内禀报道。
程心妍笑盈盈地走了进去,可是在看到屋中间那个磕头谢恩的素衣女子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微微蹙眉,那个女子分明就是刚才在街上遇到卖身女,她怎么会在这里?
“娘子,你来了!”原牧白一天没见程心妍,看到她来了,很开心上前和她打招呼,没有注意到他娘子的表情有些不对。
“孙媳啊,你来的正好,牧白刚才在街上见到艳儿在卖身葬父,就好心的帮了她一把。本来我们施恩不望报,可是艳儿是个有感恩的人,她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更何况牧白出银子替她安葬了父亲,这是大恩大德。她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要卖身进府为奴为婢已报大恩,否则就不敢接受牧白的银两。我想着也别辜负了这孩子的一番心思,正好你院子里缺个做针线活的,这艳儿的女工不错,就让她过去伺候你,你看可好?”老太太笑问道。
跪在地上还没起来的俞艳儿,听到以后要伺候的主子来了,就地转了个身,磕头道:“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大少奶奶的,求大少奶奶慈悲收留奴婢。”
“奶奶,这位姑娘是相公从街上买回来的?”程心妍可是问过元春,知道玉坊斋离食鲜楼有七条街那么远,这俞艳儿怎么会遇上原牧白?这一点很值得怀疑。
俞艳儿听到这声音有点耳熟,就大着胆子抬头查看,目光正好与程心妍视线相碰,她立刻认出了程心妍,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程心妍。不过转念一想,原家老太太都答应留下她了,程心妍一个孙媳还敢反对不成?惊慌之色一晃而过,唇边露出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她终究还是如愿进到这府上来享福了,没有人能阻拦她,等以后她站稳脚,再略施小计,就能做人上之上。
“俞姑娘在玉坊斋对面街上卖身葬父,我看她身世可怜就帮了她一把。”原牧白以为做了件好事,心情非常的愉快,笑得一脸灿烂。
程心妍瞪了原牧白一眼,直接道:“奶奶,这个女人不能留下来。”
“为什么不能留下来?”老太太和原牧白异口同声地问道。
俞艳儿也大吃一惊,她没想到程心妍居然会这么直接的反对。
程心妍走到老太太身边坐下,把在食鲜楼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听得老太太面沉如水,气愤不已,她再次心软,又引来妖花入宅,要不是程心妍知道女人的真面目,险些又要闹得家宅不宁,了阵后怕,厉声道:“来人,把她给我丢出府去!”
两个婆子应声而入,架起俞艳儿就往外拖。
“不是的,老太太……那事不是真的,大少奶奶她冤枉我!”俞艳儿不甘心就这样被丢出去,不顾一切地喊道。
老太太根本不为所动,可大太太却有话要说,道:“老太太,这件事不能光听大少奶奶的一面之词,也该听听这位姑娘的话,免得错怪了好人,让大少爷的一番好意付之东流。”
老太太盯着大太太,目光凌厉,“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大太太站起身来,低下头,小声道:“媳妇不敢。”
“不敢?”老太太冷哼一声,“我知道,这事要不查实,你是不会死心的。好,我今天就如了你的愿。你们把她给我带回来,我就听听她怎么说。”
那两个婆子又把俞艳儿拖了进来,往屋中一丢,让她瘫坐在地上。俞艳儿刚要开口说话,郑五娘先开口了,“这件事既然发生在大街上,看到不会只有我家大少奶奶一人,要查实此事并不难。”
“不错,这件事要查实一点都不难。”原致轩微眯起双眼,“要是有人敢说谎,哼哼,欺诈可是重罪。”
俞艳儿脸色微变,她没多大见识,不过有点小算计,她不知道欺诈会判什么刑,但是她父亲在生时,常念叨生不入公门,死不入地狱。她明白这公门是不能进的,趴在地上求饶,道:“大少奶奶没有冤枉我,是我不愿意跟那个丑男走的,我知错了,求各位不要送我去衙门。”
老太太斜了大太太一眼,这下没话可说了吧!大太太低下头,假装没看到老太太这一眼。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来人,把她丢出去。”
俞艳儿被两婆子架着从侧门,丢出原家。俞艳儿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盯着那扇闭紧的木门,眼中露出让人心寒的狠毒目光,良久,才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原致亭今天有应酬,没有回家吃饭。老太太留下了原牧白和程心妍陪她吃饭,吃完饭,陪着老太太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两人才返回晨晖园。
“娘子,你生气了?”一路上,见程心妍都绷着脸,回到房里,也不理他,原牧白觉察到事情有些不对,小声问道。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程心妍反问道。婢女们一看这情况,都知趣的退出了房。
这语气很明显的是在生气,原牧白又不是笨蛋,他很老实地低着头,走到程心妍身旁,诚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