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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过去,能行吗?”程心妍蹙眉。
原牧白接过元春递来的素服穿好,“行,我说行就行。”
程心妍微微浅笑,握着一缕头发,回头看着他,眸光流转,“爹要是责怪下来,全由你承担。”
“好。”原牧白笑,走过去抱起小原祯,在他脸上用力地亲了一口,将他整个抛起来,然后再接住,一次比一次高,几乎要碰触到房梁,小原祯最喜欢跟他爹玩这个,乐得咯咯直笑。
第一次原牧白这么抛接儿子时,把程心妍吓得够呛,现在已能泰然处之,边伸手挑选首饰,边道:“好了,你就别逗儿子了,快过去吧!”
“儿子,在家乖乖听娘的话,别吵事,知不知道?”原牧白用额头抵头小原祯的额头。
小原祯小手用力拍在他爹脸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原牧白哈哈笑道:“我儿子的手劲挺大的,打人挺疼。”
程心妍冲着铜镜翻了个白眼,由此可见原牧白是个慈父,而她只能当严母了。
虽然大房二房已分了家,但程心妍这个大嫂连照面都不打,到底有些失礼,于家感到不满,觉得被怠慢了,只是她们刚抱怨了两句,就惹来原致轩怒火冲天,拍着桌子骂人,“死的只是原家二房庶子的嫡妻,不是我们原家的祖宗奶奶,有这么多长辈在这里,还不行吗?你们还想怎么样?是不是要去莆田把族长也请来守灵,你们才满意?我可告诉你们,谁敢让我侄儿媳妇带着祯儿过来,老娘就跟她拼命。”
于伍氏对原致轩的偏袒非常气愤,道:“我愫儿虽说是小辈,但也是原家名媒……”
“名媒正娶个屁,你家女儿是怎么进门的,你比我更清楚,你要是敢再唧唧歪歪的,老娘也不怕丢脸,把什么都说出来。”原致轩高声叫道。
“你,你……”于伍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于雅愫未婚先孕,失德在前,于家其他人不太好说话,和稀泥道:“算了算了,一人少说一句吧!”
“我怎么样?我就这样,你能怎么样?我还告诉你,这灵,我还不守了。”老太太过世没有摆足七七四十九天,于雅愫是孙媳,是不能越过老太太的,可是于家坚持要摆足七七四十九天,原致亭没有精力跟于家人过多的纠缠,就同意了,可这惹恼了原致轩,她气不平,存心借事闹事,手一挥,“媳妇,女儿,我们走。”
董筱瑶和李洁知道原致轩的脾气,不敢劝,只得对于伍氏歉意地点了点头,跟着出了门。
“二姐,你这是要去哪里?”皮氏是妾,不能撑场面,原牧红是未出阁的姑娘,做事多有不便,原致亭只得央求郑五娘出面帮衬。郑五娘推脱不了,只得接下这烫手的山芋,她这边刚支了银子让人去准备流水宴的食材,转身回来就见原致轩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不解地问道。
“回家去。”原致轩头也不回往院门外走去。
郑五娘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董筱瑶和李洁,两人苦笑。自这天后,原致轩借口身子不好,不再露面。
本来的于雅愫的灵枢就停在搭建好的灵堂里,可是灵柩停了四五天,丫鬟换冰盆时,发现棺材内有液体流出,腐败的气味臭不可味。七月天气炎热,这尸体那里能存放四十九天。丫鬟吓得够呛,赶忙禀报郑五娘。
郑五娘这才知道皮氏为了省银子,没给于雅愫含玉石,也没往灵枢里放足够的白灰,灵枢下的冰盆也只摆了一个。气得郑五娘差点想破口大骂,无奈,只得花一大笔银子,请得道高僧看了时辰,将于雅愫的灵枢移到庙里,停灵在庙中,让和尚们替她念经超渡。
这笔银子,在于家人和郑五娘的逼迫下,皮氏不得不出了,可是她心疼,借口有病,躲在房里再也不肯出来。于雅愫死后还不得安宁,这让本来就对原家不满的于家更加的不满,只是丧事还没了结,不好发作,强忍着怒气,没去找皮氏麻烦。
在原家人为于雅愫办丧事的同时,大批的玉料原石也运抵了玉坊斋。原牧白更加的忙碌了,他一边要照顾各家店子的生意,一边要去官衙问案子的进展,还要回来看看娘子和儿子,还要到灵堂上帮着招呼宾客,累得瘦了一身肉。
“你呀,该休息时休息,晚上没事,你也偷偷懒,找个地方睡会,别傻不啦唧什么事都抢着做,太辛苦会累出病来的。”程心妍摸着他的脸,心疼地道。
5“没事,娘子,你别担心,我撑得住。”原牧白低头亲了亲程心妍的唇,“娘子,你去店里时,多带些人。画图别画太晚,身子要紧。”
1“我知道。”程心妍顺手拿起一张刚画好的图,递到原牧白面前,“这只小兔子好不好看?”
7原牧白点头,“好看。娘子,这兔子的眼睛是不是要镶红宝石?”
z“不用,有块玉料上,有沁红色,刚好依料雕刻。”程心妍都是依着玉料的大小,材质画图的,雕刻出来才能栩栩如生。
小“娘子,辛苦你了。”原牧白握着程心妍的手。
说“有钱赚,我不怕辛苦。”程心妍笑。
网日子一天天过去,经过半个月的追查,衙役们抓到了那一群凶徒。他们供出的幕后指使人是原牧青,这让詹大人惊愕不已,虽然原家大房二房不合,他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原牧青会狠到,雇凶入宅杀人。再三拷问,凶徒坚称是原牧青用三千两银子雇他们去原家掳走小原祯的。至于原牧青让他们掳走小原祯,要做什么,凶徒就不清楚了。
审问清楚,詹大人让衙役们上门抓人。
“出什么事了?”看着冲进来的衙役们,灵堂上的人一片惊愕。
“原大爷,案子已经查清楚,是原牧青雇凶让人闯进贵府去行凶掳人的。”衙役对原牧白还是很客气的,冲着他拱手道。
灵堂上的人全部呆愣住了,这事怎么会是原牧青做的?
原致亭不敢相信,“官爷,是不是弄错了?”
“大人亲自审问的,怎么可能弄错?”衙役冷笑道。
原牧白呆愣了片刻,愤怒地冲上前去,一拳将原牧青打翻在地,还要扑上前去再打,被衙役们给拦住了。
“原大爷,我们知道你很生气,不过这人还要过堂,你要是打死他,我们不好交差,你且忍忍,等过堂时,我们一定狠狠地给他来几板子,给你出气。”办这案子,衙役们收了原牧白许多好处,对原牧白那是尽心尽力。
原致亭气得浑身颤抖,“逆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没做过,这事与我没关系。”原牧青矢口否认。
“你做没做过,等过了堂,自有定数。”衙役们把原牧青给带走了。原牧白是原告,自是要同去,原致亭不放心两个儿子,也跟着一起去官衙。原致堂和李林却只得留下,灵堂里不能没有原家的人在。
一直在装病的皮氏听到原牧青被官差带走,顾不得再装病,急急忙忙的往外冲,她眼睛瞎了看不见,走得太急,被门槛给绊倒,摔了个大跟头。
婢女们欺她看不见,不去扶她,掩着嘴在一旁偷笑。
“你们这些狗东西,还不快扶我起来。”皮氏怒骂道。
皮氏毕竟是太姨娘,庆妮也不敢做的太过份,上前扶她起来,“太姨娘,您别急,老太爷跟着一起去了,不会让二老爷吃亏的。”
皮氏不放心,非要去官衙听审。郑五娘也不拦她,让人送她前去。
“大人明鉴,草民是读过圣贤书的人,绝不会做出雇凶掳人这等违法乱纪的事。再者,原牧白是草民的大哥,原祯是草民的侄儿,草民不是那些泯灭人性的凶徒,怎么可能做出这等残暴之事?草民恳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还草民清白。”原牧青叩头道。
那些凶徒被带了上来,与原牧青对质,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些凶徒居然不认识原牧青。
詹大人瞠目结舌,事情怎么会这样?
“我就知道,不会是牧青做的。”原致亭如释重负,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他不愿他们两个任何一个有事。
原牧白眼神复杂地看着原牧青,在内心里,他希望这事不是原牧青做的,可是凶徒为什么不说别人,要说是原牧青所为?这里究竟有什么蹊跷?
怀疑归怀疑,没有实际的证据,詹大人不能让原牧青入狱,这案子还要再查。既然没原牧青什么事,他就被当堂给放了。出了官衙,就遇上了匆匆赶来了皮氏。
“娘,你怎么来了?”原牧青上前扶着皮氏,问道。
“牧青,你有没有事?大人有没有打你板子?”皮氏关心地问道。
“我是被人冤枉的,大人英明,一下就查清楚了。”原牧青把皮氏送上轿子,又扶原致亭上了马车,回头看着走在最后的原牧白,“大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