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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候爷点点头,道:“那就麻烦王太医开方子。”
王太医微微颌首,握着沾满了墨汁的毛笔,略略思索了下,提笔写了三个方子,才将熬药的一些注意事情细细地告知文嬷嬷。
在这期间,长公主和佟候爷时不时就会出声询问几句,而王太医也不厌其烦地回答着,就连佟雅萱偶尔也会相准机会插上几句话,看着王太医那不时瞄向自己的意有所指的眼神时,不仅不以为耻,反而还同样似笑非笑地瞧向对方。
这十年优渥且顺风顺水的生活不仅没有磨平王太医那越发古怪的性子,反而还令他的情绪变为了两个极端——合他眼缘之人,哪怕对方的姿态再高傲,却也无法激怒他,而不合他眼缘之人,哪怕对方的姿态低到了尘土里,他也会不予理采,甚至暴怒到极点时还会给对方下天下除了他之外就再也无人能解的毒药。
如今,佟雅萱也不知是哪个举动契合了他的眼光,总之,眼下,佟雅萱那幅鬼灵精怪的模样不仅没有令王太医勃然大怒地甩袖离开,反而还抚着胡须,笑眯了眼:“静雅郡主很不错。”
突如其来的夸赞话语,只令佟雅萱不由得瞪大了眼,满脸的惊疑。
“哈哈哈……”仿若很满意自己刺激到了佟雅萱似的,王太医捧腹大笑起来。
佟雅萱微微垂眸,抿了抿唇,若她未猜错的话,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中,有一个和王太医关系很好,否则依王太医那古怪的性子,还真不可能明知长公主府那看似平静之下隐藏的一滩混水,却还一点也不惧地跳了下来!
果然,下一刻,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对望一眼,接着由长公主笑盈盈地说道:“王太医过奖了,不过,萱儿这孩子确实长大了,懂事了。”
顿了顿,长公主又看向佟雅萱,提醒道:“萱儿,昨日那株五百年的老参,就是王太医送来的。”
一瞬间,佟雅萱悟了,遂起身,浅笑着行了一个礼:“谢谢王太医。”
“唉,不用……不用……”王太医忙不迭地起身,避让开来,但脸上那发自内心的笑容,却说明此刻他的心情有多么地好。
“那株百年老参也是别人送的,放在小老儿这儿也没什么大用,恰逢昨日是静雅郡主的及笄礼,小老儿也就借花献佛一回了。”
话语里浓浓的调侃之意,只令忧心佟雅萱身子而一脸肃穆之色的长公主也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再次问道:“王太医,这侏五百年的老参,可否用来给萱儿补身子?”
“当然。”王太医点点头,道:“这株百年老参,恰好是老臣开的一张药方里的药引。”
说到这儿时,他仿若无意地瞥了眼跪在那儿,脸色惨白如纸,身子也颤抖不已,一幅生生被长公主等人欺负了模样的白冬瑶,又漫不经心地补充道:“说起来,那给静雅郡主下药的人也是坏心办了桩好事。静雅郡主出生的时候身子比较弱,原本就只能悉心调养,稍微不注意就会大病一场,如今身上带上了两种互相相克的毒药,再用这株百年老参做引子熬药,相信用不了多久,静雅郡主的身子就能全愈不说,那身子骨还比大部份人都要健康。”
听得此话,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那紧绷的身子终于放松了,对望的眼神里也满是如释重负。
“今日谢谢王太医了。”长公主和佟候爷两人起身,朝王太医行了一礼,这回,王太医依然只受了半礼,并且还吹胡子瞪眼地说道:“你们俩,怎么每次都这样,真是……”
“这表明我和如慧都很感激你。”佟候爷斜睨了王太医一眼,从小厮手里接过一个早就备下的半尺见方的漆木小匣子,亲自递到王太医手里,道:“知道你喜欢收集一些没多大用处的东西,所以,前段时间无意中得到了这件东西,就当作这次的诊金吧。”
“哼!”王太医回瞪了佟候爷一眼,道:“你这小子不会又拿一些不值钱的东西来蒙骗我吧,我跟你说,这次若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话,我就……”
下面的话,消失在了王太医嘴旁,只因此刻的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大得足可以放入一只鸡蛋,满脸的惊讶和不可置信。
“你不要的话,就还回来给我吧!”佟候爷撇了撇嘴,站起身,就准备将这个漆木匣子抢回来。
“不行!”王太医迅速反应过来,猛地合上匣子,然后如同抱着稀世珍宝般,将匣子紧紧地搂在胸口,一脸不许别人靠近的张狂模样:“哼,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话落,王太医就甩袖,翩然离开了。
第19章 无解之药
而也是到了此时,佟雅萱才知晓,之前王太医之所以会对她另眼相待,并不是因为最得太后和陛下欢心的长公主,而是因为佟候爷!如此说来,她之前单纯地以为前世长公主和佟候爷运气不太好,恰逢王太医出宫游历期间生了一场大病,来不及等到王太医回盛京就去世这件事情也有颇多疑点。
因此,在王太医的脚步即将迈过院门,消失在众人视线里时,佟雅萱猛地站起身,朝王太医离开的方向追去,跟里也大声阻止道:“王太医,请等等。”
王太医顿住脚步,微微偏头,挑了挑眉,一脸不赞同地望着朝他跑来的佟雅萱,道:“静雅郡主,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不适宜做这般激烈的运动。”
“静雅受教了。”佟雅萱微微弯腰,行礼谢过王太医的提点,然后才轻抚胸口,作出一幅为自己顺气的虚弱模样,道:“王太医,可否麻烦你再为爹和娘诊个脉?”
“哦?”王太医抚了抚胡须,眼眸里异色连闪,久久沉吟不语。
佟雅萱嘴唇蠕动了下,微微偏头,正准备不论是卖萌撒娇打滚也要让佟候爷和长公主两人开口留下王太医时,却只听得王太医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也好。”
她猛地转过头,脖颈也因为用力过度而发出清脆的声响,就连后脑勺也有瞬间的不适应,不过,此刻她可顾不上这些了,只是一脸惊喜地看着王太医,道:“那就一切拜托了。”
王太医微微颌首,对于佟雅萱这般发自内心的尊敬态度很是受用,甚至还在心里暗赞一声,不愧是佟小子教导出来的嫡女,这气度和做派确实和其它的世家贵女们不同!
在王太医做太医院院使的这十多年里,他见多了各种达官贵人,特别不能理解那些身居高位之人对死亡的恐惧和害怕。尤其在他们听闻自己身有隐疾等消息时,那更是如丧考妣般脸色惨白,昂得高高的头颅也垂下来,那挺直的脊梁也迅速变弯,整一幅垂暮老人的模样,一连再地抓着他的手询问救治的方子,直到从他嘴里撬到了活命的法子后,才会长舒一口气,然后不顾那个方子上面的药材有多么地珍稀不可见,也要想方设法地拿到手再熬成药材吞服下去,以便能让自己再多活上几年,再多捞一些金银珠宝,再多享受一番世人敬仰赞叹的目光……
若说这些达官贵人们都是这样的贪生怕死的话,那么,那些从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世家贵女更是胆小如鼠,稍微遇见一个风吹草动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只为了从他这儿得到全愈的方子,并且在身上的病好了后还心生贪婪地跟他索取那些令她们变得更加美艳动人的方子,让人见了就不由得心生厌烦。
这些人在面对疾病时,想着的全部是自己,又有谁像今日的佟雅萱这般,因为自己身上被人下了绝育药而生出其它的怀疑,并且及时阻止他离去的脚步?
脑子里转过这许多念头的同时,王太医也不顾佟候爷的反对,就直接将他的胳膊拽到了桌面上,手指轻按,感受着手下脉搏的跳动。
佟候爷一脸无奈地任由王太医捏着自己的手腕,道:“我身子好着……”
“哼!”王太医斜睨了佟候爷一眼,又拽过他另一只手把起脉来,脸上的神色也越发地严肃起来,嘴里也难得地教训道:“佟小子,你该庆幸今日你那亲亲闺女唤住我的举动,否则……”
熟知王太医秉性的佟候爷眉头微皱,道:“你的意思是?”
“你的身体里有绝育药,依照这份量来推算,这些药在你身体里已潜伏五年多。”王太医摇了摇头,一脸叹息地说道:“若早个一两年发现,我定当能为你解了此药,可,如今……唉……”
“什么?!”长公主和佟雅萱两人同时惊呼出声,虽佟雅萱已猜测到佟候爷那健康的身子其实早已虚弱下来,但,她怎么也未料到